王枭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古董不能吃也不能用的,实际的使用价值几乎为零,好东西也得需要好买主 ,这与千里马需得伯乐识异曲同工。
“咳咳,那这次算得你们俩立了大功,今日解了侯爷我心头之难,此地有没有好酒楼?我请你们俩好好吃一顿去!”
“哈哈,侯爷,这是在安平坊,还愁没有好酒楼吗?”吴厚笑道,“其实也是小人见识浅,京城中上流的酒楼没去过,吃过最好的酒楼便是这安平坊中的醉仙楼了。”
提到醉仙楼,唐斯的小眼睛滴溜一转,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行!就去这醉仙楼!”
见他俩对这醉仙楼这般推崇,王枭大手一挥,就拍了板子。
在吴厚两人领路下,在小巷子里兜兜转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四层小楼面前,这座小楼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挂着的那块金匾上面的‘醉仙’二字,却以行书而就,笔迹苍劲有力,堪称矫若惊龙。
酒楼大门敞开,中央却是一方小小的花园,一截长梯通往楼上,里面听起来倒是热闹非凡。
王枭看到酒楼的大门口挂着一盏大红灯笼,眉头一皱道:“不是吃饭吗?怎么闹到青楼来了?”
“侯爷有所不知,这醉仙楼虽说是一家青楼,但偏生这里的厨子顶天的好,做出的小菜滋味奇佳,堪称一绝!”吴厚解释道。
青楼还有大厨?这卖点不清晰啊,难怪就这么一小间,王枭撇了撇嘴,他倒不是反感青楼,只是在青楼里吃饭,胃口先没了一半。
“真的,侯爷可以去试试,这里的师傅是从南直隶来的,最拿手的便是淮扬菜,恰合我们南方人口味。”唐斯怕王枭不信,连忙在旁附和道。
“哦?淮扬菜,那倒是难寻,走,先进去!”王枭这些日子以来,尽吃得是些北方菜,尤重油盐,上火得不行,一听到有淮扬菜大厨,抬脚便走了进去。
他刚一踏进门,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立马便摇曳着腰肢走了过来,娇声道:“几位爷,想玩点什么?”
王枭差点没被这浓重的脂粉味给冲晕,他紧皱眉头道:“吃饭,还有位置吗?”
“位置当然有,不知道几位爷要坐哪儿?”女人娇笑道。
“四楼,归月阁。”吴厚知晓王枭第一次来,便走上前定了位置。
这女人一见吴厚,笑容更盛:“哟,是吴爷啊,有些日子没来了。”
“咳咳,今日我有贵客,劳烦云姨给安排一下,让大师傅用心做一桌淮扬菜出来。”吴厚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从袖口摸了锭银元宝,塞给了女人。
银子一入手,沉甸甸的分量让云姨一阵格格娇笑,瞄了一眼王枭,给吴厚抛了个媚眼道:“既然是你吴爷的贵客,自然也是我醉仙楼的贵客,我这就吩咐去。”
说罢便扭着腰肢,一摇一荡的朝着后院走去。
“这地方装潢倒是蛮别致的。”
没进门前,在大门外只能看见里面有方小花园,其中种满了七色鲜花,排列有序,虽杂却不乱。
进了门后,这才能看到这酒楼的全貌,一楼两旁设着大小桌,其中喝酒行令的醉汉,身披云肩薄纱的妓女,甚至还有身着交领短衣的工人搂着女人一边喝酒一边上下其手的调笑。
楼层之间以精雕手法画出的水浒传故事,从墙柱上一直到楼梯间,没有一处不饰以精雕,虽失了清淡雅致,但却俗得让人心神驰骋。
“那可不,这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青楼反倒刻一百零八将的故事,西胡同口的怡红院进门就能看到素女十三式,周遭挂着的都是些银托子,相思套,勉铃等淫具。”唐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对,上次咱们俩去哪儿,东西都吃不下,实在没胃口,但姑娘却是···”吴厚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枭听他们讲这些风流韵事,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并不出言打断,他虽贵为侯爵,但说到底内心还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共和国小职员,所谓的尊卑上下,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对待吴厚唐斯,也只是将他们看作自己的下属,根本没有将两人看作是自己的仆从,毕竟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已经被植入了他的观念深处。
而这两人从浙江老家便跟在王学诗身边,很是得宠,也未像其他仆人一般,对自家主子敬若神明,兴致一起,便对自己生平的奇闻轶事大谈特谈起来。
尽管大多是些神怪奇遇,荒诞离奇的内容,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听得有趣时,王枭也忍不住搭上几句诙谐的话,三人便在说说笑笑中,朝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