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王学诗这个破落户压根就不通军务,就连明代的行伍编制也闹不明白,满脑子尽是些无用的诗词歌赋。
现在皇帝这个样子,摆明了是要考自己,要是答不上来,今天自己恐怕就没这么好走出这乾清宫了。
“回禀陛下,若是不自谦的话。”王枭眼睛一闭,干脆豁出去了:“微臣深得家父教诲,有几分本事!”
“好!不愧是我大明的世袭侯爵,朕就喜欢你这股子精气神!”隆庆神色转暖,走到王枭面前将其扶起。
“朕找你来,也没有其他事情,西北俺答数次犯边,朝廷所投甚巨,历来是我大明一处患伤。”
隆庆叹了口气,沉痛道:“朕方才又借到军报,俺答在大同、宣府烧杀抢掠,边防损失惨重。”
“王学诗,你父亲王瑾便是死于蒙古俺答之手。朕历来听闻你纯孝,想必这么多年苦思冥想,在对付俺答的问题上,应有些想法吧?”隆庆说道。
蒙古俺答!吓死了,还以为是什么困难的问题,王枭长出一口气,擦了擦冷汗。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对待少数民族的问题,王枭好歹也是文科出身,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陛下,这么多年,微臣虽耽于承平,无实功所为。但却将蒙古俺答作为微臣的假想敌,研习策法地理,确乎有自己的想法。”
“哦?你讲。”隆庆眼睛一亮,他本只是想找一下这传闻中二世祖的麻烦,杀鸡儆猴,以肃清五军都督府的不良风气。
但没想到,这厮不但毫无二世祖的模样,谈吐举止不急不躁,看起来反倒是个可用之材。
“皇上,张大人,我就献上拙策了。”王枭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站起身,走到厅前。
张居正也来了兴趣,蒙古俺答问题历来是朝廷大患,每年朝廷财政多数都投进了边防,若是能有办法解决,大明朝每年至少能多出五百两白银投入到其他地方去。
他自然有一套方案,但朝中常有阻挠,不得实施罢了。
不过他也想听听,历代与蒙古俺答作战的靖远候是什么说法。
“蒙古人逐水草而生,历次犯边,尽皆不为掠土。所为不过器具粮食,生活所需。”王枭沉声道。
“以征伐讨之,不如以教而化之。汉武帝麾下猛将无数,三征匈奴,耗费国帑无数,年老之时也不得不下罪己诏,反思穷兵黩武之弊。他们所求的器具粮食,我大明应皆有之,而他们的牛羊马匹,又为大明所缺。”
“你是说互市?”隆庆皱眉道:“先皇曾行过此法,然蒙古俺答不守规矩,明为互市,实则还是抢掠。”
当然抢掠了,你们做生意把蒙古人当傻子哄,四五个盆就换别人一匹马,这种生意能叫互市?王枭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明面上还是一派谦和道:“是互市,不过并非以贸易产生,而是以封赏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