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太太一直派的有人跟踪监视阮清微,阮清微生性放荡,举止轻浮,薄老太太想要拍到阮清微和其他男人行苟且之事,好将阮清微赶出簿家,但阮清微除了和女人厮混,接触的男人很少。
阮清微在一家酒吧当驻唱歌手,可能是性子高冷傲慢,也可能是阮清微太会隐藏,派出去的人监视了两年,也没能拍到阮清微出轨的实锤。
薄老太太挂了电话,没有染上丝毫风霜的眼睛,闪过一抹狠厉的精明。
这一次,看阮清微那个小婊子,又作什么妖!
阮清微撑着雨伞去花店买了一束栀子花,去蛋糕店买了林清逸最喜欢的奶油蛋糕,和第一年的忌日一样,阮清微抱着花束,提着蛋糕,一大早就去了祥和公墓。
连续下了好几天雨,山路很滑,阮清微走得很缓慢。
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心脏更是痛得麻木。
阮清微除了忌日,其他时间没有来看过林清逸。
她没脸面对林清逸。
她嫁给了杀死林清逸的凶手,她的身上还有着那个男人的吻痕。
她很愧疚,愧疚的想一头撞死在林清逸的墓碑前,以死谢罪。
阮清微走了很长很长时间,提着蛋糕的手都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快要靠近林清逸的墓碑时,阮清微努力强扯出一抹笑容。
她清楚的记得林清逸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林清逸说:好好活下去,笑容灿烂的活下去。
她清楚的记得,她的手被林清逸的鲜血染红,她怎么捂都捂不住流血的伤口,她从那一天才知道,原来,一个人身上可以流这么多血。
阮清微眼眶泛红,明明满眼晶莹的泪水,嘴角却逞强的上扬。
她弯腰将花束和蛋糕放在墓碑前,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不敢看墓碑上的照片,那双眼睛太温柔。
阮清微打开了蛋糕,在蛋糕上插了两根蜡烛,从包里掏出打火机,颤抖着手将蜡烛点燃。
“祝你~~”阮清微刚唱出一个音符,声音就哽咽的说不出话。
她苍白的嘴唇颤抖,仰头擦拭掉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深呼吸让情绪冷静,蜡烛快要燃尽了,再不唱就来不及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歌毕,阮清微瘫坐在墓碑前,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放肆冲刷着颤抖的手背。
林清逸的忌日也是林清逸的生日,无论林清逸是死是活,阮清微都是唯一给林清逸过生日的人。
……
一栋高档的复式公寓里,一个风神俊秀,清雅出尘的男人,正弯腰给薄时靳惨不忍睹的后背上药。
男人长发飘飘,乌黑的长发以发带绑住,柔顺的垂到腰间,全身上下一股清冷孤绝的气韵。
男人名叫水墨,是薄时靳的好友兼私人医生。
同样也是每逢周末不得安生,负责善后的一员。
“啧啧,你圈养的究竟是个金丝雀,还是个金刚狼啊,真是一次比一次狠。”水墨蹙了蹙俊眉,薄时靳背部深深遍布的抓痕,他一个医生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烂了皮肉的抓痕,特别像是用细鞭严刑拷打出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