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要下班了吗?你这是要去哪?”
“要吻。”
“呃???”楚修惊愕,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要要……要干哈?”
薄时靳冷冽的眸子扫了楚修一眼。“你没听错。”
他要吻,他要阮清微吻他!
楚修懵圈了,主子和妖女不是一个星期见一次吗?
昨天才用血淋淋的方式见过,今天又要去要吻?
要虐吧!
主子别去!
妖女会虐死你的!
楚修很想拿个大喇叭,将内心的想法大声的喊出来,想嚷醒想不开找虐的主子。
可主子对妖女的偏执,岂是一个喇叭能喊醒的。
想当年,主子可是为了妖女抛弃了一切,早已经迷了心智,走火入魔。
就算是当头一棒,也和挠痒痒差不多。
“总裁,那个,有一个醒,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楚修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阻拦薄时靳去找阮清微。
见薄时靳沉默,算是应允他的提醒,楚修非常正经委婉的小声道“水墨和我说过,那个,发烧的时候不能接吻,唾液的交换特别容易传染,总裁,你高烧一直都没退,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去找夫人呢。”
楚修又一次无耻的,强拉了水墨下水,万事拿水墨开头,万年挡箭牌。
薄时靳危险的眯起眼睛,侧头看向忐忑咬唇的楚修,语气凛冽寒冷,每一个音都透露着危险警告。“你再说一遍。”
楚修立刻很怂的改了口,很有求生欲的尬笑着说“没事,发烧也可以亲,运动运动出出汗就好了,你亲吧,我在楼下等你。”
薄时靳冷哼一声,大步走进了电梯,没反驳楚修要跟着的话。
电梯里两人沉默,楚修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反正他就算把舌头说断,薄时靳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你和水墨接过吻吗?”
薄时靳打破了沉默,冷不防的一句问话,差点没让楚修当场猝死。
“没有!”
“没有?”
“没有!”
“哦。”薄时靳敷衍的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下去,他对楚修和水墨的关系,没有多大的兴趣。
倒是楚修窘迫的面红耳赤,心跳也乱了节拍,干净的脸上绯红一片。
脑海里自动浮现水墨那张美男妖孽脸,以及邪肆魅惑,放荡不羁的笑容。
他完了!
一想起某人就小鹿乱撞!
不行!
必须要把乱撞的小鹿乱棍打死!
楚修故意重新设定了去景园的导航,机械的导航提示音响起,等同于重新替他问了一遍薄时靳。
确定要回景园吗?
确定要把发烧传染给妖女吗?
引擎发动后,后座迟迟未传来声音,楚修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车子发动,一道低沉凛冽的声音响起。“去宫焱的酒吧。”
楚修激动的险些没踩了刹车,不是因为薄时靳换了目的地而激动喜悦,是惊吓,是更深的担忧。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薄时靳喝酒,更让人操心的了。
“总……总裁,你去酒吧干嘛?”
“喝茶。”
楚修“……”
主子,好像把他的智商踩在地下摩擦。
……
酒吧。
这其实是一间清吧,以轻音乐为主,比较安静,没有dj热辣女郎,没有劲歌热舞,来的人大多都是聚会闲聊,不适合玩乐,只适合酩酊大醉的场所。
薄时靳常来这间酒吧,可以安安静静的喝酒。
楚修都数不清,扛喝醉的薄时靳,扛了多少次。
不是薄时靳喝的太多,往死里灌自己,而是……
“总裁,你悠着点,别喝这么猛,这次咱坚持坐十分钟再出去。”
楚修说完,小心翼翼的将满杯的酒递给薄时靳。
薄时靳伸手接杯子时,楚修是一万个不想松手。“总裁,悠着点哟。”
楚修不放心的忍不住第二次提醒。
薄时靳利眸一扫,楚修乖乖的松了手,还做了个请享用的手势。
接下来,楚修紧张的,目不转睛的盯着薄时靳喝酒,根据主子喝酒吞咽的速度,同时在心里开始了苦逼的“扛人”倒计时。
一口,两口,三口……
“砰”的一声,水晶玻璃杯子撞击桌面的声音响彻,吓得楚修哆嗦了一下。
主子人没倒,酒杯碎了。
剩余的半杯酒混合着玻璃碎片,浸湿了一大片吧台。
再看薄时靳,板着一张俊脸,板板正正的坐在吧台前,看上去和平常无异。
仔细看,他迷离的眼神,已然是醉了的痕迹。
没错,薄时靳就是那种沾酒就醉的神人,一杯倒。
半杯,也足以微醺。
反应过来的楚修,赶紧挥手叫来服务员收拾一下桌面,生怕薄时靳随时晕倒,再倒在玻璃片上。
服务员和楚修很熟,经常帮着楚修扶薄时靳回车里,快速熟练的收拾好桌面,并贴心的递来了醒酒的蜂蜜水。
“总……总裁,你还好吗?”楚修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大着胆子伸出手在薄时靳眼前挥了挥。
“嗯。”薄时靳淡漠的点点头。
“来,你才喝半杯,把这半杯再给喝了。”楚修将淡黄色的蜂蜜水推到薄时靳面前。
薄时靳是何等精明的人,就算是醉了,智商也比楚修高。“不喜欢甜的,你喝吧。”
楚修“……”
“这是酒,不是甜水,不信你尝尝。”楚修满脸童叟无欺,极认真的骗着自家主子。
薄时靳心动了,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杯沿,眼眸低垂注视着杯子中的液体,薄唇边扬起自欺欺人的苦笑。“楚修,你说喝了甜的,心会不会就甜一点?就能舒服一点?”
楚修心里很不是滋味,真心的心疼自家主子。
突然之间,就不想骗薄时靳喝蜂蜜水了。
薄时靳孤身一人,身边也就只有他和水墨了。
也许醉了比清醒更好受一些。
“总裁,这是蜂蜜水,你……”
楚修下面的话被薄时靳喝水的动作,卡在了喉咙里。
一杯蜂蜜水,薄时靳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眼底的落寞再也无法掩饰。
他轻笑,温热的指腹磨砂着杯壁,喃喃自语般说“不甜,还是好难受。”
话落,薄时靳站起身,转身向酒吧的出口走去。
步伐平稳,脚步没有丝毫的凌乱蹒跚,看上去完全不像醉酒的人。
紧跟在身后的楚修却很清楚,薄时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薄时靳是楚修见过酒品最好的人,就算心中有再多的苦闷,也不借酒发疯,就算心中压抑的要疯,也不会拉着人借着酒意倾诉心事。
满腹心事堆积到了喉咙,堵得喘不上气,不能呼吸,薄时靳却依旧严防死守的不让人触碰。
顶多聊的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楚修,送我去影楼。”
刚上车,薄时靳就发了话,嗓音冷的彻骨。
楚修越来越搞不懂自家主子了,喝醉了,去影楼干嘛?
要把自己喝醉的样子,拍下来留念吗?
楚修心里有众多疑问,又终究什么都没问,开车驶向最近的影楼。
他想,主子已经够糟心的了,就别多嘴给主子添堵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的停在一家影楼前。
楚修习惯性的解开安全带,去给薄时靳开后车门。
刚有所动作,安全带还没解开,就被薄时靳出言制止。“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
“总裁你一个人不行,你喝酒了,就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吧,我不会影响你的,万一你在里面晕倒怎么办?这太危险了。”
“放心,我没喝醉,自有分寸。”薄时靳眼神示意让楚修闭嘴,修长的手指扣好领口前的扣子,很正式的整理着西装。
楚修看着走进影楼的薄时靳,边摇头边叹着气。
薄时靳是个极偏执的人,他决定的事,别说十头牛了,拖拉机也拉不回来。
影楼正在盘点今天的业绩,都准备下班关店了,却迎来了一尊大“金”佛。
光是看薄时靳讲究精细的穿着,老板眼疾手快的将账单和计算机收了起来,立刻笑成了眯眯眼,慌忙站起身迎接。
老板是一位中年男人,头发稀少有些秃顶,胖胖的挺着个啤酒肚,带着方框眼镜,看上去圆润得像颗球。
“您好,我姓董,是这家店的老板,您要拍照吗?”老板热情的招呼薄时靳,和薄时靳阴沉的冰山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拍照。”
“现在拍吗?”
薄时靳点头。“现在。”
老板挠了两下稀疏的头发,歉意的笑着道“实在不好意思,摄影师刚刚下班,您可以现在预约,明天再过来拍。”
薄时靳眸光一沉。“现在拍。”
老板为难的蹙眉,虽不想把生意往门外推,但男人太过执拗,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动上门的金主跑了。
“摄影师都已经下班了,要不你去别家看看。”
老板歉意的提议,被薄时靳冷厉的眸子拒绝。“你是老板?”
薄时靳问,满脸的漠然。
老板笑笑。“对,我是老板。”
“这就好办了。”薄时靳迈开修长的大长腿,反客为主的往里面走去。“跟上。”
老板一脸茫然,也许是薄时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太强大,他下意识的跟上了喧宾夺主的客人。
“这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时靳根据影楼墙上贴的标识,大步朝摄影室走去,边走边回答道“你既然是老板,多少懂点常识,你帮我拍。”
“我……我不会啊,我不是专业的。”老板内心很忐忑,这是招来个疯子吧,早知道早关门了。
“相机会用吗?”
“会。”
“这就行了。”
老板“……”
这要求也太太太太低了,你干脆拿手机自拍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