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靳痴迷的目光从阮清微脸上移开,刚想转身去煮粥,床上的阮清微喊住了他。
“等一下。”
薄时靳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眸光也变得明亮,阮清微肯开口和他说话,这简单的三个字让他受宠若惊。
他转身,薄唇边无法抑制的扬起弧度。“微微,你……”
“外面下雨了吗?”阮清微侧头看向薄时靳,眸子清冷如冰。
薄时靳听到下雨两个字,唇边的笑容僵硬凝固,奔腾的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动,他沉默,原本灼灼看着阮清微的眼眸,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薄时靳不笑了,阮清微笑了。
“你说,我心爱的人在地下会不会冷?”
她心爱的人?
薄时靳体内暴力血腥的因子,被阮清微一句话给唤醒,他眼眸染上嗜血的腥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的跳着,垂在身侧的大手隐忍的紧握成拳。
他想要掐住阮轻微的脖子,咆哮的告诉她,他薄时靳才是她的丈夫,才是她应该爱的人!
阮清微看着怒不可遏的薄时靳,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的薄时靳,她没有丝毫的畏惧,恐惧。
???她嫣红的唇瓣扬起挑衅的笑容,她最喜欢看薄时靳被她气的发狂,薄时靳越是痛苦,她越是痛快。
???“薄时靳,你终于撕下令人恶心的面具,露出恶魔的獠牙了。”阮清微云淡风轻的浅笑,继续说着刺激薄时靳的话。
“你又想杀人了吧,也是,你是一个杀人犯,杀人和瘾君子一样会上瘾,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杀了我?呵,来吧,不必压制你的本性,反正你们薄家一手遮天,杀了人也可以无罪释放。”
???“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薄太太,你也不是我的丈夫,在我心里,我是婊子,你是嫖客,仅此而已。”
???“我唯一的丈夫,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阮清微不给薄时靳喘息的机会,连连嘲讽控诉着薄时靳的恶行,坦白着她对他们这场婚姻的理解。
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薄时靳的胸口,字字诛心。
???阮清微从不怕薄时靳气得失去理智杀了她,她有随时被薄时靳掐死的心理准备。
???一时气急,失手杀死了心爱的玩具,也是一种极好的报复方式。
???薄时靳清俊的脸难看至极,紧攥的手心早已鲜血淋漓。
鲜红的血液顺着泛白的骨节,一滴一滴隐匿在深蓝色的地毯上。
如同他后背的抓伤,隐匿在黑色的睡袍里。
阮清微在用激将法逼他杀了她!
阮清微想死,她想去地下陪着那个男人!
她……该死!
他的宠爱,他的真心,在阮清微眼里连臭狗屎都不如!
薄时靳呼吸粗重,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他想要扑到床上用暴力征服阮清微,丧心病狂的折磨她,变成她口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这样极端的想法,两年来在他脑海中闪现过很多次。
阮清微一次一次用语言将他逼疯,逼他疯癫,逼他失去理智,无数次引出他心里的野兽。
???但每一次野兽撕咬的都是他自己。
???手心里钻心入骨的疼痛,让薄时靳被怒火吞噬的理智回归,让苏醒的野兽重新拴上了铁链。
他舍不得伤害阮清微,他只能自虐。
“阮清微,你别总拿话激我,这些话伤害不了我,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心。还有一点请你谨记,你是我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别想拿死威胁我,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你的骨灰吃了,我们就真的时时刻刻合二为一,你的人,你的魂,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
薄时靳说这些话时冷静的可怕,眼眸阴沉的深不见底。
????薄时靳没有再看阮清微一眼,大步走出了房间,摔门的声音震耳欲聋,从门框连带着整个房间,仿佛都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