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弱弱的冲后座的薄时靳指了指手表,皮笑肉不笑的模仿着手机报时的声音,想要改变薄时靳这个可怕的想法。
“现在是凌晨时间,三点二十五分三十六秒。”
“开车。”
“总,总裁……”
“开车!”
薄时靳怒吼一声,楚修立刻发动车子,定位了去祥和公墓的导航。
祥和公墓是a市最好的公墓,风水和风景都是上等的,葬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企业家,名人,是普通人家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最终栖身之地。
再上等的公墓,都阴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
更何况是下着绵绵细雨的大半夜,楚修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楚修一手给薄时靳撑着雨伞,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山路,山路两旁都是黑漆漆的墓碑,墓碑上面贴着黑白的照片,有的墓碑前放着果子,鲜花,有的墓碑上面套着晃眼的花圈。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树叶摇晃的声音,楚修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在了里默念着阿弥陀佛,打扰你们休息了,莫怪莫怪。
手电筒的灯光随着楚修的手抖,晃动的更加瘆人,薄时靳夺过手电筒,开始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一个一个照。
他记得林清逸墓碑的大致位置,那个令他嫉妒的发狂的男人,就埋葬在这半山腰。
薄时靳穿梭在一排排墓碑前,连照了十几个都不是,楚修跟在薄时靳身后,双手合十的,一个一个道着歉。
如果此时从墓碑后面窜出来一个人,楚修绝对会当场猝死。
薄时靳脚步停止,手电筒的光也停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笑得阳光灿烂,眸光像是蕴藏了灿烂星辰。
下一秒,薄时靳一脚踹在了墓碑的黑白照片上。
身旁的楚修吓得猛缩了下脖子,完全被发狂的薄时靳吓傻了,呆愣的看着薄时靳猛踹着林清逸的墓碑。
等楚修反应过来想要阻止薄时靳时,墓碑轰隆一声倒了,分裂成了好几块。
完了!
主子彻底疯了,都把情敌的墓碑给干倒了!
弱弱的问一句,主子,你不怕报应吗?
薄时靳脸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还在踢着碎掉的墓碑。
耳边,脑海里,全都是阮清微残忍的话语。
无论他怎么做,阮清微都不会正眼看他!
无论他怎么做,都比不上一个死人,比不上这一块墓碑!
阮清微口口声声她心爱的人在地下,呵,那他就让林清逸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雨势突然变大,由蒙蒙细雨转为了磅礴大雨。
大雨淋湿了薄时靳,也让薄时靳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楚修趁机拽住薄时靳的手臂,想要把疯了的薄时靳拉走,手却在碰触薄时靳的瞬间,被薄时靳甩开,也打掉了头顶撑着的雨伞。
薄时靳脚步有些踉跄,疲惫的转身往山下走,拒绝楚修给他撑伞。
他爱阮清微爱的冲昏了头,他需要雨水的浇淋,他需要清醒。
薄时靳胸口疼的快要窒息,走路都快要走不稳,楚修也只顾着薄时靳,两人谁都没发现,在林清逸墓碑对面的角落里有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身穿黑色的雨衣,隐藏在夜色之中,将薄时靳的所作所为,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