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在阮清微咬牙卯足了劲儿,往薄时靳心脏处捅去时,咣当一声,刀片掉落在地上。
刀并未能插进薄时靳的心脏,不是阮清微手软,是刀断了。
只剩刀柄的一小截刀片,戳进了薄时靳的身体。
薄时靳脊背僵硬,尽管刀没有伤到要害,他的心脏还是疼的快要窒息。
原来,她真的对他下得了杀手。
“微微。”薄时靳嘴角噙笑,眼眶泛得通红。
他微微侧头,薄唇贴近阮清微圆润小巧的耳垂,明明温柔似水的一字一句,却像是被火烙的通红的铁块,砸进阮清微的耳洞里。
“微微,怎么办,我们要好好活着,互相折磨一辈子了。”
阮清微意识到刀片断了,握着刀柄的手颤抖起来。
恨的泪流满面,恨得咬牙切齿!
刀柄还镶嵌在薄时靳的皮肉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公分刀片,还是让薄时靳黑色的西装,被鲜血浸红了一片。
阮清微彻底失去了理智,疯了般捶打着薄时靳,小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的袭向薄时靳。
“为什么!?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为什么连他的墓碑你都不放过!?”
阮清微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情绪异常激动,捶打着薄时靳的动作一刻都未停下来过。
薄时靳笔直的站着,既没有闪躲,也没有钳制住阮清微的拳头,任由阮清微发泄着恨意。
一如在床上时,他纵容阮清微用指甲将他抓的皮开肉绽。
阮清微又哭又打,体力很快便耗尽了,瘦弱的身子瘫软在了地毯上。
薄时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阮清微的下巴,迫使阮清微看着他。
“微微,你若是再敢称呼他是你心爱的人,他是你的丈夫,我就把他的坟给炸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
他对阮清微无底线的疼爱纵容,就连说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警告,也温柔得不成样子。
“你敢!”阮清微哭的视线早已模糊,瞪着薄时靳的狠劲却丝毫不减。
“我敢。”薄时靳神色认真,他一向说到做到。
阮清微快速抬起手,想要给薄时靳一耳光,却被薄时靳抢先攥住了手腕。
他只用了两成的力气,怕攥疼了阮清微。
尽管此时他气的要死,嫉妒的要死,也不舍得伤阮清微一分一毫。
“别打了,我已经很疼了。”
疼的好像全身都是窟窿,疼得苟延残喘。
阮清微嗤笑,她拼尽全身力气,也没能让薄时靳发出一声痛呼声,反而他毫发无伤,像王者般蹲在她面前俯视狼狈的她。
“呵,你会疼吗?禽兽会有知觉吗?装可怜吗?”
“嗯,你就当我装可怜好了。”薄时靳点头,附和着她的话。
阮清微厌恶的甩开薄时靳的手,清冷的眸光落在地上断裂的刀片上。
她盯着刀片看了几秒,眼神里满是惋惜和遗憾。
薄时靳温柔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阮清微身上,自然将阮清微的失望,看得清清楚楚。
“薄时靳。”阮清微的视线和薄时靳相交,她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从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大的魅力,是多少名媛想要往上扑的对象。
在她的眼里,有关于薄时靳的,都是丑陋的。
“我一定会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薄时靳扬了扬唇角,声线温润的如潺潺流水。“微微,我说了,机会只有一次,你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