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白琅忍俊不禁,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赵小姐还真可爱,钱无所不能,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倒是将钱用到了极致,一个字一两纹银,信不信我可以将赵家说破产?
“我看起来很贪财?”
“嘻嘻…”赵涿涿狡黠轻笑,从金丝缠云荷包里拿出一张钱票,摊开放在桌面,上面五千两纹银字样,“七个字哩,鸢楼有幸得到高人照拂,人家斗胆猜测,高人是否急需用钱?”
“你说得没错。”
白琅并没有觉得不喜,这种有人用钱砸自己的感觉,也是第一次体验,有趣,又见她从宫衣内侧拿出一叠票据,同样先放在桌面,然后双手推过来。
“鸢楼资产证明,地契,以及其他相关连带资产包括人,高人需要,一句话而已~”
“…”
白琅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女子,这样用钱砸,是赵家富可敌国,还是疯了?
“高人没必要用这样的眼观打量人家,涿涿又不傻,能让高人您腾出宝贵时间,自然得付出对等代价,在高人眼中商贾或许是俗,那涿涿就按最俗的来了~”
说着,她嫣然一笑。
“人家能力范围内,给出一座鸢楼还是成的,小女子十七岁起替宗家打理一些生意,这两年业绩斐然,没有人敢说涿涿不是,涿涿想要高人您,则是另有要事相求呢?”
“说来听听。”
“好,涿涿一口价,高人你说个数字,涿涿要购买高人您坐下首席大弟子位置!”
“…”
“不成么?还是高人您已经有徒弟了?多少没关系,涿涿只要亲传弟子!”
“等…等等,我觉得赵小姐似乎误会了什么,本人不收徒。”
“人家超听话的!什么都可以做哦?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哦?”
白琅气笑,“赵小姐为什么要拜师?想学武功?”
“对呀!高人您武功到了炼器阶段,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涿涿了解过,像高人您这样出自上流武宗都是朝廷贵宾,我们哪能接近不是吗?”
“学武功不看出生,和武宗厉不厉害关系是有,但不大。”
“嗯嗯,涿涿知道,还要看天资,那高人觉得涿涿有天赋吗?”说着,她站起身退开了几步,平直双臂,翩然旋转了一圈,然后满是希冀。
“看得出来你有底子,世上武境三大槛,锻体、纳气、炼器,普通武夫顶多锻体,你已经初窥炼气,看来也得过名师栽培,不错了。”
其实武境分为五大槛,不过首先得进入炼器境,剩下两道槛是在这基础上,又重新划分出去的,总的来说三大槛也没错,只是近双十年华才初窥纳气境,只能算资质平庸。
白琅不禁忆起前尘,真正有天赋的比如楚雁行,九岁就进入纳气境,十五岁炼器境,这才是天纵之才,当然他自己还要更夸张些,不提也罢。
不想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他才给了个“不错了”略含糊的答复,果见对方笑如夏花,十分开心也十分自傲地微微挺起胸脯,“那涿涿有没有资格成为高人您的徒弟?”
“我还是那句话,本人不收徒,不记名姑且可以,不过你有经商之才,为何学武,不要觉得武功高强就可以横行天下,那是小说,单马佩剑闯江湖自然热血,但不现实。”
顿了顿,白琅颇有感触续道。
“有权有钱才最实际,武功再高强你也不能成为独行侠,你得找到一处组织,那就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刃,既然你有经商天赋,花钱请人即可,何必本末倒置?”
“高人说得对,可涿涿不喜欢经商,更欣赏那些身怀绝技的高人。”赵涿涿双目冒光,小步连连走到白琅身旁,一点也不忌讳,直接捧住白琅右手,眨眨眼。
“涿涿就是想开宗立派,高人出自别的武宗,自然不能背叛师门,可是涿涿可以,高人您将本领教给涿涿,涿涿就可以立派了!”
白琅面无表情抽走右手,本来很有必要规劝少女不要如此天真,但萍水相逢,却也没有必要语重心长,他站起身,双手负后,踱了几步,思量一阵,然后说:
“立派成为开山祖师?然后率领赵家转型武宗,还是打算武商结合,成为当地一霸?”
“才没有呢~”
“那是想干什么?”
“涿涿要成立宗教。”
这回轮到白琅眨眨眼,“宗教?”
“嗯呐,让世人入教。”赵涿涿满脸洋溢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琅沉沉道:“劝你清醒点,我要是没记错,前朝还有教派,但大唐建国起,境内就已经杜绝了宗教行为,一切与之沾染者,都是邪教没错?”
“涿涿又不在大唐,开宗立派,有自己山门,然后发展成宗教,不行么?”
“知道你现在说的这几个步骤,每一个步骤有多艰难?”
“涿涿还年轻,输得起。”
“…”
“涿涿才不要一辈子平平庸庸,想要轰轰烈烈,成为传奇!”
“所以?”
“就好像白琅,涿涿超喜欢他的,虽然遭受世人唾骂,但是他可是一等一大魔王,涿涿小时候就想,未来夫君一定要是白琅这样,是个大魔头,脚踏七彩祥云来迎接涿涿。”
“…”
白琅此下心情很复杂,重生以来骂他的人不少,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喜欢他,就是这位小迷妹脑子有些不好,应该是脑袋开过光,不能用正常思维揣度之。
“魔头和七彩祥云没啥关系。”
“英雄也成,对于涿涿来说,白琅也是英雄!”
“嗯?”
“因为他是世上最大的英雄呀,所思所想怎么可能让我们凡人理解?他背叛大唐,会不会是觉得太寂寞,没有理解自己的人,觉得大唐太俗,所以才这样呢?他与妖为伍,是不是因为太强大,比起同样很强大的妖才更像伙伴呢?奸淫掳掠涿涿不相信,那是世人嫉妒他。”
“胡说!”
白琅霎时间怒容低喝,但见少女吓得花容失色,才连忙压制住心中怒火。
没有背叛大唐,没有!
更不可能与妖为伍,平生最厌恶就是妖!
他不怪少女口无遮拦,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半晌,他情绪恢复正常,但脸容上阴云却未完全褪去,挥挥手。
“先这样吧,不记名弟子,我可以点拨你,但没有名分,也不能说我是你师傅,至于你学了武功想干什么,我不干涉,现在给我准备两种药草,一种是长瑾,还有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