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铄笑了笑,没反驳,微微坐直了身体,将徐临安手中的笔记本拿了回来,继续说:“从眼下来看,蒋信婉的嫌疑的确是最大,如果,蒋信婉今日没有说这番话,我肯定会怀疑是她,但是她说了这番话,我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因为清者自清,所以才敢有如此勇气,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蒋信婉这人,不容小觑,如此一来,陈英铄反而就更偏向后面一种看法,她太聪明,或许她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所以在他提出是注射酒精致死之后,直接说出自己的嫌疑,来利用人的常态想法,觉得凶手不会如此坦然,以此来洗清自己的嫌疑。如果是蒋信婉,这个可能性很大。
徐临安也蹙起了眉,不过随后摇了摇头,说:“不可能。”
陈英铄有些惊讶地看了徐临安一眼,脑海中又将事情转了一遍,随后笑了出来:“是,没道理是她。”
首先,蒋信婉没有那个作案动机,她的靠山是蒋老太爷,蒋二爷和其他两房的争斗,不会影响到蒋信婉,纵然她要帮大房,也绝没有自己动手的可能。或许换了别人有这个可能,但是蒋信婉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场还没有确定答案的战役,就将自己牵扯进去,还给人送上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如果不是为了蒋家大房,蒋信婉还有什么理由动手?蒋信婉的作案动机,没有。
其次,蒋信婉是在满月宴前两天才到家,有什么大事能够让她在这么短的两日时间内就起了杀心,而且还将整个谋杀案设计得如此完美,毫无疏漏。
第三,蒋信婉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即便蒋二爷醉酒,也断然不可能让蒋信婉肆意妄为。从尸首来看,蒋二爷并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很大可能,凶手在找到蒋二爷的时候,蒋二爷已经醉酒,几乎失去了意识,所以凶手动手十分方便,如果蒋信婉是凶手,如何确保在她找到蒋二爷的时候,蒋二爷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总不至于还得看运气杀人吧?
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不错,的确有可能是蒋信婉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仔细一想,却俨然站不住脚。若是蒋信婉不说,当日是否会有人注意到她在那个时间段离开,就是一大问题,她大可以否认,即便有人站出来指认,她也可以说是自己是离开过,但不知道时间,这么说,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当时在场的不少人,怕就是这个情况。还有针孔,的确,她是学过一些基本医疗,但是即便是护士也有扎不准的时候,何况是一个学生?蒋信婉若是说自己会,但无法一下子准确找到,也是可信的。还有,蒋家人,如果她是凶手,应当诱使他去怀疑蒋家其他人,而非一开始就将那些人的嫌疑都一一排除。
陈英铄眉心颦蹙:“如果不是蒋信婉,又会是谁?”
徐临安也在沉思,片刻后,忽然眸中一亮,开口:“阿铄,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的目标,其实根本就不是蒋二爷,而是蒋信婉。”
“你是说……”陈英铄也蹙眉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