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目标并非是蒋二爷,不是蒋二爷也可以是蒋家其他人,他要做的就是用注射酒精致人死亡,这么一来,蒋家中有如此能力,能够办到的就只有蒋信婉了,让蒋信婉来做这个替罪羔羊。
为何想要拉下蒋信婉,这理由可就顺理应当多了。
即便她是女儿身,可她太过受蒋老太爷宠爱,蒋家那些人,心生怨恨,也不奇怪。凶手的目标,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蒋信婉,那么,蒋家的那些人,除了蒋老太爷,其他人都有这个嫌疑。
陈英铄迅速地从旁边抽过一张纸,打开钢笔盖子,在纸上快速地写下了蒋家的一个人员分构图。
蒋老太爷是蒋家当家人,蒋老太太如今也还在,两人膝下三子两女,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虽说有心想要在蒋家上掺和一脚,但因为蒋老太爷重男轻女的关系,这两个女儿在蒋家的家业之争上,也只是其次,陈英铄暂时没将他们算进去。
三个儿子中,大房二子一女,分别是蒋家的大少爷,三少爷,和八小姐,二房也就是这次的死者蒋二爷,他的膝下有二子二女,长女是府上的二小姐,已经出嫁,长子排行行四,在四年前去世,剩下的是六少爷和七小姐,七小姐还未出嫁,如今还在蒋家。三房人口最为清减,蒋三太太不能生育,蒋三爷重情,就从远房那边领养了一个孩子,是府上的五少爷。
虽说分为三房,但并非只是三个阵营,蒋老太爷将家中生意一分为三,每房都占三分之一,几位少爷想要占权,就得从他们父亲手中争取,而像大房,如今在世还有两位少爷的,还得在兄弟中争,如此一来,这些人,全部都有可能。
“这蒋家,可真够乱的。”陈英铄用舌尖抵了抵牙关,颇有些不屑地憋出了这句话。
蒋信婉的院子,并非是蒋家中最大的,却是蒋家中景致最好的一处。
临着窗外,种植了一大片的樱花,不过眼下已经过了樱花的花期,满枝的粉色已经掉落得差不多,开始长出叶子来。
窗边,安置着一张书桌,这会,蒋信婉正端坐在桌面,一手压着宣纸,一手提着毛笔,蘸了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了纳兰性德的《浣溪沙》,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平日里,用钢笔用得多,闲暇时候,蒋信婉也会练练毛笔字。她自小就学这些,字体清秀婉约,算不得大家之作,也算是难得的一手好字。字是好,可触及自己默写的这句诗词,蒋信婉眸色微黯,不是她此刻的心境,也不该在当下写这句。
正敛眸间,蒋信婉身边的小丫鬟流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见蒋信婉还在练字,忙不迭地开口:“小姐,二小姐带着二姑爷回来了,这会正陪着老太爷在前厅里说话呢,小姐你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蒋家二小姐,蒋二爷的长女,蒋晴,五年前出嫁,嫁的是本地的一户瓷器商人。昨日里,四小少爷的满月酒,蒋二小姐因为刚好怀了第二胎,还在头三月,想着回了娘家也是被蒋老太爷不看重,索性就留在了家里,让二姑爷来了府上恭贺。
昨晚儿事情闹开的时候,蒋二小姐已经歇下,等今日一听说,和夫家人一合计,就带着二姑爷回了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