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八小姐。”陈英铄又喊了蒋信婉一声，但比起方才，少了点吊儿郎当，多了些严肃。

蒋信婉笑着颔了颔首，懒得管陈英铄对她的看法，直接开了口：“陈探长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若是一些我不知晓的，我也可去找知情的人来回答陈探长的问题。”

陈英铄挑眉，心里起了想要试探蒋信婉的意思，将先前问管家的问题又拿了出来：“昨日宴会，八点到九点之间，宴会上可曾有人离开？”

蒋信婉失笑：“赵叔应该已经同陈探长说过答案。”

陈英铄笑了笑，却不搭话。

不知是不是被陈英铄这般小瞧，蒋信婉心里倒起了些较劲的意思，她在女校里，功课也算是数一数二，就连几个老师也对她赞不绝口，没想到在这陈英铄面前落了一层。作为蒋家的娇女，蒋信婉心里也有些傲气，这会倒有了些卖弄的意思。

“陈探长可否要找纸笔记一下，我这答案，有些长。”蒋信婉开口，脸上依旧带着客套疏远的笑意，总觉得少了些灵动，但是这话，却又挑衅意味十足。

陈英铄被挑起了兴致，笑道：“蒋八小姐尽管说便是，看陈某能够记住多少。”

闻言，蒋信婉低头，嘴角的笑意冷了些，只是再抬头，又是方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也不看陈英铄，开口就将昨日的情况一一道来：“二叔离席的时候，大概是七点四十多分，之后半小时内，蒋家那几桌上，一共有两人离开过，一位是我的父亲，大概是在二叔离开后的十分钟左右，大概过了五分钟，就回到宴席上，第二位是我的六哥，六嫂那边着了人过来寻六哥，离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不过，他们两人都有不在场证人，我父亲离开时，是同我家底下的一位商铺老板一道离开，至于六哥，除了走在路上的这阵子，其余时间都陪着六嫂，六嫂和她屋子里的婆子可以证明。”

陈英铄原本是想下蒋信婉一道，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侃侃而谈，他的面色也开始严肃起来。

“主桌上，我也曾离开过，是在六哥离开后几分钟，我嫌气闷，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后来同六哥一道回的宴会。”说着，蒋信婉偏头笑了笑，说：“若是这么说，我倒是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

说完，蒋信婉还不等陈英铄说话，继续开口，语速也越来越快：“昨日邀请的宾客，在那个时间段离开的，据我所知的大概有十一人，在我离开那段时间，是否有人离开，我就不能作答了。这十一人，分别是大元酒店的张总和林副总，两人一道离开，离开时间大概是在七八分钟左右，钱氏钱庄的钱夫人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过大概一刻钟左右，城西的刘氏布庄的刘掌柜……”

见蒋信婉一串一串地迅速往外蹦，陈英铄一时有些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一个用来试探的问题，蒋信婉居然知道得那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