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惊愣,随后陈英铄忙叫了停:“抱歉,蒋八小姐,我记一下,麻烦你重新说一遍。”
陈英铄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不错,可是一大串的人,还有离开时间,甚至有的还有去向,他也没有可能一下子记住,若是记岔了,那问题可就大了。是他小瞧了蒋信婉,如今被蒋信婉打脸,他心服口服,没必要为了一口气憋着。
蒋信婉闻言,望向陈英铄的视线中倒是多了一丝欣赏,这男人虽然一开始轻视她,不过却是个能屈能伸的。既然如此,蒋信婉也不欲多为难。
等陈英铄从口袋中取出纸笔,蒋信婉才将自己知道的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语气轻缓,免得陈英铄跟不上。
待将这些都记完了,陈英铄想起东厢房的事,又问:“东厢房的事,蒋八小姐可清楚?”
听及此,蒋信婉摇了摇头:“我记得这些,只是因为习惯使然,会多注意些细节,东厢房我未曾去过,又如何晓得。”
陈英铄一愣,随后倒是无奈地笑了起来,实在是蒋信婉给他的惊喜太大,他一时之间给想懵了。
蒋信婉不在意这些,倒是开口问:“我方才听家里的下人说了几嘴,二叔是饮酒过度的致死,为何陈探长会认得二叔是被人谋害?”
陈英铄眼下对蒋信婉颇有好感,而且此事也不是说不得的,便就开了口:“法医在蒋二爷的脚踝处找到一个针孔,我们怀疑凶手是通过在脚踝的静脉血管注射一定量的酒精引起的死亡。”
蒋信婉原本嘴上还带着笑意,听到这番话,蒋信婉的面色却猛地沉了下来。
“怎么了?”陈英铄有些疑惑。
蒋信婉有些古怪地看了陈英铄一眼,随后忽然勾唇苦笑了起来:“注射酒精致人死亡,能够知道这一点的,怕是没有几个,而能够一个针孔就找准静脉血管,可见凶手在注射方面是个老手,一般情况下,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医生护士之类的专业人士,但是在蒋家,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谁?”陈英铄追问,语气上带了一丝焦急,只是待问出口后,看到眼前人嘴边的苦笑,陈英铄忽然明白过来。
蒋信婉笑着回:“蒋家的八小姐,我。”说话间,蒋信婉的眸中已然渗出了一些冷意。
“八点到九点之间,我曾经离开过,并无人能够证明,我大概离开在十多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以我对蒋家的了解,这个时间足够我从宴会到东厢房对二叔动手。我在金陵女子学校学习多年,学过医疗的基本知识,扎针注射,对我来说并非难题。种种迹象表明,杀害二叔的凶手,我的嫌疑最大。”蒋信婉声音轻轻柔柔的,似乎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陈英铄也有些被眼前的女人震撼到,语气平缓,面色平静,将自己的疑点一五一十道出,毫不迟疑地就将自己定为了第一号嫌疑人。
陈英铄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蒋八小姐同我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