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的额头上虽然渗出汗水,可是他平时坚持锻炼,比何伟奇的体力要好上一些。勘察员最惨了,扶住墙壁上气不接下气,也抱怨道:
“哎,你说要真是凶手在十八楼作案,他得什么体力,把被害人弄上这么高,再弄下去,我去,简直一个体能训练啊!”
“凶手要不是变态,会在奸杀被害人之后肢解,再缝合吗?”
龙泽越发觉得这里跟自己手上的案子有某种关系,凭直觉,他确认凶手是个极度心理变态的家伙,选在十八楼作案,应该有着某种特殊意义!
几个人在十八楼到十九楼的楼梯口发现血迹没有再往楼上延伸,断定搜索范围确定在十八楼。三个人分头寻找,龙泽叮嘱大家保持警戒,发现问题可以大喊互相通知,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开枪示警!
龙泽选择右侧,何伟奇左侧,勘察员循着血迹直奔拐角处的卫生间。龙泽走出几步,十八层各个房间的门窗多数已经安装好,他小心翼翼用脚尖踢开每扇门,侧身朝室内看去。房间里空空荡荡,散发着潮湿的霉味。一间,接着一间,直到最里面一间黑乎乎的房间门口,他拔出手枪,拉开保险,借着楼道里有限的光线,朝里看去,依旧是空荡荡的房间,只是房间里有股刺鼻的气味,像是尿骚和血混合的气味。
他把手探向一侧的墙壁,果然摸到了电灯开关,当惨白的炽光灯打开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地面上有大滩暗红色印记,墙角还有长了绿毛的粪便。忍着难为气味对嗅觉的冲击,站在房间中间,靠左墙位置,地面上有四个方块形状压痕,左右墙壁上有纸张被胶带粘贴过的痕迹。
走到墙边,戴上手套,把墙面上被撕碎的纸片连同胶带一起揭下放进物证袋里。突然,卫生间方向传来勘察员和何伟奇的喊声,龙泽快步跑出房间直奔卫生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宽敞的公共卫生间里,水泥地面到处是乌黑的斑斑血渍,墙壁上也有大片喷溅血迹,下水道口,一堆腐烂的物质发出恶臭。
勘察员提取了大量物质样本,扭头看向龙泽,“这里一定经历过什么,你看那!”
他指着地面空地上四个方形的印记说道,“那里之前应该放过有四只脚的东西,我看地面摩擦的痕迹,大致判断为桌子或者是床!”
“卫生间里放床或者桌子?”何伟奇不解地重复着。
龙泽蹲在水龙头前,勘察员指着水龙头的出水口,“这个水龙头龙头上有一圈黄褐色痕迹,黄褐色物质应该是水垢,周围的一圈,应该是有管状或者圈状物体套在上面。”
龙泽循着地面上血水流过的痕迹,沉声说道:“嗯,我认为是水管,有人在水龙头上接了水管,看墙面上的水渍痕迹,应该是冲洗放在桌面上的东西的!”
“如果血液样本证明是属于人类,那桌面上的东西……”
三个人想到了一处,互相望望,倒吸寒气。整个卫生间就像一间屠宰场,而这里屠宰分割的不是动物,而是人!被肢解抛尸的女人!
勘察员采集完样本,何伟奇和龙泽再次仔细寻找痕迹,可是灰突突的楼梯里,竟然发现了大量指纹和脚印。据了解,先前在这里施工的工人不下五六个,难道凶手是这些施工人员里的某一个?
勘察员带着这些物证回到警局做技术鉴定,龙泽和何伟奇四处搜查依旧一无所获。留下两名警察监视现场,派人传讯曾在工地医院施工的几个工人,一整晚下来,留下指纹的几个工人大部分有不在场的证据,其中两名因为停工,也回到老家务农,打电话到地方派出所询问,一一证实他们也有不在场的证据。
案子有了新进展,检验科技术鉴定结果,证实血迹属先前两名被害人,龙泽在现场墙壁上发现的纸屑上也发现了几枚指纹,同属两名被害人,确认医院是杀人分尸现场。可是为什么丝毫没有凶手的痕迹,难道他在行凶时戴着手套和鞋套?
此次遇到的不但是一名心里变态及其残忍的凶手,还是一名心思缜密,有反侦察能力的对手!龙泽看着检测报告,陷入沉思。
两名留在工地看守的警察,坐在车里一边吸烟一边观察工地环境。漆黑的夜空下,灰蒙蒙的建筑无声地矗立,像一群沉睡的猛兽,渲染着黑暗带给人们的恐惧。
地下室里,女人已经奄奄一息,赤身仰躺在沙发上,身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结,一道道暗红色血口子在在炽光灯下格外刺眼。
恐惧和绝望充斥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整整两天她不曾合眼,疼痛和寒冷让她的身子变得麻木,只有两行泪水还有些许的温度。
死神从地道里钻进来,一整天,他都趴在通风口朝望观望,警车的发动机声让他不敢有片刻的疏忽,直到警车大部分撤离,他才回到地下室翻出几瓶水和面包,用脏乎乎的手撕下一块填进嘴巴。
咕咚咚的喝水声,在封闭的空间里都显得突兀颤栗,喝完半瓶水,他站起身走到女人身边,把瓶子里的水,缓缓滴到女人干涩的嘴唇上。女人已经没了羞耻感,即使面对一个戴着头罩样子阴森可怖的男人,她也没有力气去遮挡自己的隐私部位。
死神伸出手指,沿着她的伤口狠力划动。刚刚结痂伤口再次被扯开,渗出血液,女人嘴唇微颤,失血的脸被炽光灯照得更加惨白。她咕噜着喉咙,发出微弱的乞求声。
“求求,你,别,杀我!”
死神蹲在她面前,用舌头舔舐她伤口上的血迹,喉咙里发出低沉暗哑的声音,“我暂时不会杀你,我还没玩够呢!”
听到他阴寒至极的话音,女人绝望地闭上双眼,她知道等待她的是比死更加惨烈的羞辱。果然,死神一把攥住她被划过数到口中的胳膊,伤口迸裂,血水沿着他的手指缓缓流淌,女人低沉无力地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