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反问一句,眼底浮现出慌张的神色,舔舔嘴唇,“我是撒尿,又不是……怎么会是我的?可能是其他上山的人的,许多说过那里经常有人去……”
“你之前有没有过去山顶?”
“没有,我第一次去,我很少运动,爬到山顶腿都软了,撒尿的时候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尿完。”
朱谦眼神闪烁,神情渐渐镇定下来,何伟奇眯着眼睛盯着他,忽然大声问道:
“土里埋的被肢解的女尸是不是你干的?”
“女,女尸,还,肢解?警察叔叔,玩笑开大了吧?我们只是郊游,再说了,我见到生猪肉都恶心,还能切人肉?”
“严肃点,你跟被害人小乔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小乔是眼镜在网吧认识的,带她和我们一起聚了几次,算不上很熟!”
“小乔遇害,你认为最大的嫌疑人是谁?”
“寻找嫌疑人是你们警察的事,问我干嘛我又没看见!”
“你最好看清现在的形势,现场不但发现了小乔的尸体,还有一具被肢解的无名女尸,故意杀人和残害被害人尸体,这个罪名够判死罪了!”
何伟奇见朱谦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摆出问题的严重性想压压他的气焰,攻克他的心理防线。朱谦一下慌了,抓着审讯椅扶手站起身。
“我要给我爸打电话,我有权请律师,我没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
“再问你一次,你认为谁最有嫌疑?”
何伟奇再次加重语气,朱谦跌坐在椅子上,没了底气。
“还用问,当然是闫谨了,他是小乔的男朋友,抱怨很多次小乔向他要高档时装他买不起,连亲一下她都不肯,还发狠说早晚上了她!”
“小乔和许多的关系怎么样?”
“关系?没啥关系,我们每次出去,闫谨都跟小乔在一起,能有啥关系,再说许多不缺女人!”
“土里埋有被害人尸体,你事先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了我看见猪肉都恶心,要是知道有死尸还是被肢解过的,打死我我也不去那!”
何伟奇示意身边的笔录员给朱谦做常规信息讯问,自己甩开腿走出审讯室。站在龙泽门外望着里面的情形,龙泽端坐在位置上,冷冷盯着许多,许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双眼在审讯室里随意打量。龙泽沉沉问道,
“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
“呵,这些台词我在电视上看过,我手机上有我家私人律师的电话,律师没到之前,我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哼,可是你说了不止一个字,证明你的内心很恐慌!”
龙泽依旧不急不慢,沉声说道,许多一怔,随后嗤笑,他心里明白,他是在套自己的,话紧闭双唇,眼睛投向龙泽身边漂亮的女警花。
“姐姐,加个微信吧,你长这么漂亮,我可以让我爸出钱帮你上电视出名!”
“你也是这样认识小乔的吧,也是承诺要帮她出名?”
女警瞪了许多一眼,龙泽接上他的话音问道。许多侧了侧身,避开他的视线,缄默不语。
“许多,年龄二十一岁,学生,家住富华别墅区,父亲是广告公司老总,你整天不务正业,你父亲花钱让你进了一所名牌大学,你在大学除了乱搞男女关系就是吃摇头丸,你老爸虽然只有你一个独生儿子,但是对你的管教很严,曾多次殴打和限制你的开销,才让你戒掉摇头丸,我说的对不对?”
许多的父亲和龙泽父亲是生意合作伙伴,龙泽经常听龙伊絮叨爸爸的朋友们的儿子各个是不良青年,当然也包括眼前的许多!所以开口便说出了许多的背景和劣迹。许多有些吃惊,现在的警察办案速度都这么神速了?刚刚被抓起来,就把自己调查的底朝天。
“说,年龄,姓名,职业,家庭住址!”龙泽又重复一遍。
许多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年龄,姓名,职业!”
面对一身正气,眼神灼灼的龙泽,许多心里升起了怯意,“许多,二十一岁,学生,家住富华别墅区!”
“你与被害人小乔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普通朋友,小乔是眼镜,哦就是闫谨的女朋友,没见过几次,我们提议今天去郊游,他说要把她也带上。”
“小乔和闫谨的关系如何?”
“嗯一般,闫谨没钱,小乔又贪玩贪财,闫谨买不起高档的东西送她,更不可能带她出入高档场所玩乐,所以两人经常吵架,我和朱谦经常劝他跟她分手,一个拜金女,玩玩就得了,当不得真,可是闫谨不听,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都带上她。”
“你说闫谨经常带小乔和你们在一起,那朱谦和小乔的关系怎么样?”
“呃……朱谦和小乔,小乔那样的女孩子,只要有钱供她玩,其实谁是她男朋友不重要!”
“你的意思,小乔和朱谦的关系暧昧,对吗?”
“我可没说,闫谨是我们兄弟,朋友妻不可欺,朱谦不可能对小乔怎么样的!再说闫谨也在,朱谦敢当着闫谨的面上小乔,闫谨还不得跟他拼命?”
几个问题下来,龙泽察觉许多已经放松了心理戒备,正是他进一步讯问的时机。
“上午案发时间九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折花,我答应我朋友要带野花送给她,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我一个人够不到高处开得旺盛的花,就想找闫谨帮忙,我听到草丛那边有声音,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我害怕有什么野兽袭击我,就给闫谨打电话,他从草丛里走出来说刚刚看到一只鸟,他去追鸟去了。他还问我看没看到小乔,我说没注意,他非拉着我去找小乔和朱谦,走过来就看见朱谦在和刚才那位警察同志吵架……就这些了!”
“你说小乔是闫谨的女朋友,可是在山上我看见你比闫谨更担心小乔的去向,你怎么解释?”
许多猛地抬起头,支支吾吾回答,“人是我带出去的,万一出事,这责任我可不想担着,再说,那丫头疯着呢,跑丢了,她家里找我们要人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