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关薛仇凤的屋子翻了个遍,未有任何发现,史可真对薛仇凤厉声道:“疯子,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再妄想逃走了!”
薛仇凤盘腿在地,瞧也不瞧史可真一眼,怒吼道:“你去叫柳行云那个贱人来!她是不是死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敢来见我?”
史可真回绝道:“你不配知道!”
薛仇凤呸了一声,不答她话。史可真又吩咐两位师妹继续用鞭子抽打她,即便没有大师姐发话,两位师妹落鞭也是毫不留情,每一鞭都让听的人胆战心惊。直到将薛仇凤鞭打了约一个时辰后,三人才离去。
待三位师姐走后,小乞丐走出暗道,见薛仇凤挣脱掉的铁链两只手腕,又都被师姐们锁住了,身上被两位师姐鞭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无一寸肌肤是完好,教人不敢直视。
刚要靠近薛仇凤,又退了两步,小乞丐向薛仇凤问道:“你不是说囚禁你之人,是和你有仇的柳行云吗?为什么适才来的人,会是我的大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仇凤浑身是伤,气息微弱,闭目调息,她虽武功了得,但常年被折磨,食不果腹,显是无力去答小乞丐的话。
她教了小乞丐抵御严寒的心法,对小乞丐不薄,此时她身受重伤,身体虚弱,小乞丐也不忍心在一旁逼问于她,待在一旁,舀了一瓢水让她解渴,等她歇息一会子才又问:“薛前辈,柳行云到底是谁?”
薛仇凤恶狠狠道:“柳行云是个贱人!”
小乞丐又问:“她和我的大师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师姐要毒打你?”
薛仇凤道:“她和你的大师姐没有关系!”
小乞丐道:“你骗人!无缘无故,我的师姐不会这样对你的!”
薛仇凤哈哈笑道:“这世间,无缘无故就杀人和被杀的例子多得去了!”
见薛仇凤就是不肯说出实情,小乞丐又道:“前辈当真不肯告诉我了?”
薛仇凤道:“我知道你会在暗道内偷听,本也没有打算瞒你。没错,刚才对我下狠手的人是你的师姐,不过她也是受人指使!”
小乞丐知道薛仇凤所指的那人一定是柳行云。不过,她从未听大师姐提及过这个人,更不知大师姐会和她有什么关系?便问:“我大师姐是受何人指使?”
瞥眼向小乞丐,看了一眼,薛仇凤冷笑一声,道:“云水宫上下,能使唤动你大师姐的人还有谁?”
小乞丐顿了顿,叫到:“师傅!你是说让大师姐来折磨你的人是师傅?”
薛仇凤道:“你还算不太笨!”
她待在云水宫一年多,虽说宫规森严,但石林地道关了一个人,怎么会从未听师姐们说过一字半句?小乞丐叫道:“你骗我!师傅的名字不叫柳行云!”
薛仇凤道:“你师傅当然不叫柳行云了,柳行云是另有其人!”
小乞丐道:“她是谁?”
薛仇凤看着小乞丐轻蔑一笑,像是在取笑她的智商,道:“一个能指使你师傅的人?”
小乞丐道:“云水宫上下,师傅最大,谁也指使不了她,一定是你做错了事,才被师傅关了起来!你骗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完,小乞丐便拾起带进了的衣物就要走。薛仇凤道:“在云水宫是你师傅最大,但普天之下,未必她是谁的话也不肯听吧?”
小乞丐看着薛仇凤不作声。薛仇凤道:“柳行云曾有恩于你师傅,你说要是她命令你师傅,你师傅会不会听那个贱人的话呢?”
小乞丐一脸恼气道:“即使是我师傅是听了别人的话,把你关在这里,那也定是你犯了错!”
薛仇凤轻叹一口气道:“哎,其实你师傅是被人蒙骗的,被柳行云那个贱人骗了才这样对我!”小乞丐盼着她把话说完,便不打算离开,站在了一旁。
薛仇凤续道:“我与柳行云本来也是无仇无怨,但是自从她知道我身上有一本她非常想要的武功秘籍后,就千方百计地想从我身上夺走。我不肯给她,她就骗你师傅,反过来说我抢了她的秘籍。你师傅信以为真,以为是我要害她的恩人,两人合起伙,设下了这个陷阱,就把我关在了这里。”
小乞丐道:“这么说,这其实是一个误会?是柳行云骗了师傅,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的师傅解释清楚呢?”
薛仇凤道:“柳行云对你师傅有恩,她当然相信她的恩人,怎么会相信我这个外人呢?”
小乞丐道:“薛前辈,这件事该怎么办啊?”
薛仇凤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柳行云当面对质,可是那个贱人就是躲着我,不肯来见我!你师傅为了帮她的恩人夺回秘籍,就千方百计地折磨我,只要我有一丝逃走的动静,便会派人来毒打我。”
说着,薛仇凤看着满身的伤痕,向小乞丐续道:“你看看我,我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听罢之后,小乞丐道:“师傅那个恩人当真是可恶!”说起师傅的恩人,小乞丐又想起云水宫画中人,忙问薛仇凤:“薛前辈,师傅的那个恩人是不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子?”
薛仇凤盯着小乞丐,顿了顿,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乞丐道:“师傅的房间中挂在一副她恩人的画像,每年都会派弟子出宫寻找他的下落,据说也是消失多年了,莫非他真的就是柳行云?”
薛仇凤道:“你师傅的恩人消失了许多年?”
小乞丐道:“是的,师傅对他很是尊敬,她还以为我知道那人的下落不肯告诉她,所以才把我关来极寒宫的!”
薛仇凤听着小乞丐说起她师傅画中的恩人,神情真切,问道:“你师傅当真有这么一副画?她还说他消失了?”
小乞丐道:“是啊,师傅的恩人长得很是帅气,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我不会来骗你的!”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爷爷,想着他是否已经到了东安山?续道:“薛前辈,他当真就是柳行云?”
薛仇凤道:“没错,他就是柳行云,柳行云是一个长得非常俊美的男子。”
小乞丐道:“那就难怪了,师傅的恩人已经消失了很多年,所以才会没有来见前辈!”薛仇凤点点头,道:“想来是这样了!”
小乞丐道:“薛前辈,既然师傅的恩人柳行云已经消失了,如果师傅找不到他,难道你真的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薛仇凤叹口去道:“那还能如何呢?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续道:“对了,我教你抵御严寒的心法,可有认真练习?”
小乞丐道:“前辈教的心法当真是有用,回到极寒宫后,我一练这个心法,就觉得手心和脚心好像有一股温暖之气,很是舒服!”小乞丐挠头又道:“只是我一停下来,就又觉得冷了。”
薛仇凤笑道:“你刚学便有如此成就,已是难得,你只要勤加练习,再跟着我练后面的口诀,便会愈来愈纯熟。等将来,你要是完全学会了这套抵御严寒的口诀,即便是把你关到比极寒宫再冷上十倍的地方,你也半点不会怕了!”
小乞丐暗自惊讶道:“原来这口诀,这么厉害!我要是被师傅关在极寒宫一辈子,学不会这口诀该是如何得了?”
抬起双手,向薛仇凤行了一个礼,道:“请前辈教我后面的口诀吧!”见薛仇凤满身是伤,又道:“还是算了吧,前辈受了伤,该好生歇息!”
薛仇凤道:“无妨事。”
小乞丐盘腿而坐,仔细聆听薛仇凤的每一句口诀,依照口诀运气而行。这一次,手心和脚心那团暖气,令她感觉更加地温暖和舒适。为了避免被师姐发现自己偷逃出极寒宫,小乞丐在薛仇凤处只学几遍,便溜回极寒宫,在极寒宫再勤加练习。
听了薛仇凤的解释,知道是自己的师傅误会了她,对她在这里受的苦,心里不知不觉地就对她产生怜惜与敬佩。
小乞丐开始像之前一样,每日将自己的饭食分一半给薛仇凤,薛仇凤吃罢饭后,便教小乞丐抵御严寒的心法。
小乞丐学到了第五日,只觉全身暖洋洋,每日无事,反复练习,她早已将心法烂熟于胸,即使不用刻意想起,身处极寒之地,心法自然运行,在极寒宫一点也不觉冷。
心下大喜,叫道:“我再也不不用怕冷了。”蹦跳跑去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教她口诀的薛仇凤,薛仇凤听话连连赞叹她根基不错。对她道:“你回到极寒宫,对着那进入暗道的石箱拍上一掌试一试!”
小乞丐道:“我为何要拍石箱一掌?”薛仇凤道:“你且去拍就是了!”小乞丐对她一向是依言行事,即使想不明白,也还是要听话的。
刚出了门,听得薛仇凤在后面又道:“等等,你要是待会儿见到一个黄皮书,就立马拿来给我。”小乞丐道:“是。”
小乞丐从暗道石梯跑回极寒宫,对着那石箱,一掌拍下去,那重若泰山的石箱立马碎了成了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