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双集团在应天城里独霸着一大块地区,集团大厦周围用一圈大树隔开了人群,加上不近人情的将所有能停车的空位都巧妙用用盆栽、园林甚至喷泉掩盖,想这么一个近乎没有客户上门的集团愈发高冷起来,导致这么一块地区在这闹市中居然显得有些冷清。
更是不知道目双集团做了什么,在市里但凡有些空地就会被广场舞大妈占领的情况下,这一个区域居然至今为止还是那些广场舞大妈的视野盲区。这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让临近的几个广场的人都是羡慕不已,转而恨得直咬牙。他们也曾学习目双集团设立一些装饰,但往往一夜之间就不翼而飞;也曾让工作人员去协调,却换来教科书般的碰瓷,吓得那些负责人们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时值初夏,但是南方的夏天往往就像上午最后一节课时候的小男孩,早就活络开了心思,脑子里哪还会有什么规矩?在目双集团的周围,虽然没有什么大妈大爷在,但是却有着一排惹人生厌的昆虫在不知疲倦地叫喊、嘈杂、咄咄逼人!
“这应该是我最讨厌的劳模了。”
放下了电话的寅虎分部部长寅七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却还是难以掩盖他脸上的满足,与其说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抱怨,倒不如说更像是美中不足的遗憾。
一旁的蝉噪这时候用咿呀咿呀的不清晰语调说道:“明王……不、不、喜欢那……那人?”
寅七哈哈大笑,不去点明这一个误会,一本正经说道:“我更不喜欢你。”
蝉噪怪异荒诞的行为顿时停止,灰溜溜走了回去,藏在了一个纸箱后头。
突然响起来“咚咚咚”三声沉稳敲门声,早就习惯了这节奏的寅七清晰明白这是他的心腹兼秘书伊恪言回来了。伊恪言进门后,平静回复道:“部长,已经通知了,不过看伊祝的样子,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决定。要不要我去处理一下?”
“得了吧,你还是算了吧。”寅七心情很好,跟伊恪言开着小玩笑。
“三十招内,我处处险象;三十招后,势均力敌;两百招后,我定能获胜。”
寅七刹那间严肃,一本正经说道:“恪言,你这个情报已经是两年前的数据,伊祝现在如何我们还不清楚。伊祝确定暴殄天物,一段时间里荒废修行,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甲命符人物!”
“我也不是两年前的我了。”伊恪言不客气回复道,居然在这个上司面前他反而有了一些火气。
“怕了你了。好,假使你撑到伊祝命符失效,但你不要忘了。甲寅·王权也号称三大绝对防御之一,你就打算用两百招便破了这个防御?”
“明王是绝对防御的行家,我在明王身边多年,有信心两百招后打破。”
不动尊菩萨,佛教教界称为“不动明王”,亦谓之不动使者。“不动”,乃指慈悲心坚固,无可撼动。寅七之所以被尊称为“明王”,有着两个原因。
第一,寅七对于甲寅·王权的运用出神入化,在战斗中能随心控制命符强度,敌人往往还没有接近寅七就匍匐跪下,或者心神动荡吐血而亡。曾经又一次寅七执行任务,连克四人,却是一步未动!那四人也不是泛泛之辈,那一站之后寅七虽也重伤,但也一下坐实了“寅七”这个排名。从那以后三十年来寅七都不再出手,但是没有谁决定他不配这个称号,甚至大部分人认为还要更高。要不然凭什么让他带领应天城的寅虎分部?
第二,寅七虽然没有一个坚定的慈悲佛心,但是却有一颗坚忍不拔的专研奇门的心思。这三十年他不出手何尝不是没有兴趣,对于他来说,与其战斗,不如花点时间去研究一下
寅七眼看无法说服伊恪言,只好抛出杀手锏,“你如果打赢了,要怎么对家里交代?”
伊祝和伊宇作为伊家的两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饱含多少家族的期待,而这种情况下,伊家是不允许这两人半路夭折。就算不是取他们性命,只是打败他们从而让他们心灵蒙尘,这也是不能接受的范围里。
房间里面突然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伊恪言淡淡说道:“我打败伊祝就是为了给家族一个交代。”
寅七被咽住了一般脸色通红。
“我已经等了二十五年了,不介意在等五年。五年后伊祝也进入而立之年,那时候他的进步就会减缓,几乎也是处于一种身体和心灵双重的巅峰。那个时候我会去挑战他的。”
“你想好了?”
“这种事情不用想,大山就在眼前,我得跨过去。”
房间再次安静。
伊恪言朝寅七行礼,便要退出去。没有人可以打消他的念头。
在伊恪言即将出去的时候,寅七喊住了他,“恪言,那你打算过几年来挑战我?”
伊恪言没有回头,微微抬头看向了大门,自信地平静说道:“大概二十年。如果你依然这么不注重自身的能力。”
说完这话,伊恪言直接出门了,没有给寅七再说话的机会。
“这小子,都这个时候还来提醒我。”寅七苦笑,却很快高兴说道:“不愧是伊祝之前伊家的希望,也不愧是那个毅然决然脱离伊家的人,只是你啊,野心是有了,能力是有了。只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蝉噪已经偷偷出来看着这两个人。寅七看向了它,吓得蝉噪一个激灵,呱呱乱叫着又跑了回去。
寅七淡淡笑道:“只是你这样活着真的有意思吗?”
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探头说道:“蝉噪小宝贝,把我的图纸拿过来。”
没有人知道寅七虽然这些年都没有怎么锻炼,但是整体实力却是一直都在稳步上升,十年前他还可以和李玉堂打上一炷香,现在却只能撑五十招,但是他现在却有许多办法可以让李玉堂一炷香内都打不着他。
不动明王看向了门外,隔着门他微微摇头,“伊恪言啊……或许我们是一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