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苦的西北,有一座冷凄凄的小镇。
在镇之外的郊野,孤零零地坐落一家客栈。
这客栈自开张之时,至今已有三十余年。
但客栈老板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叫朱兴甄的人。
朱兴甄年过七旬,白发苍苍,两眼昏花却视财如命。
客栈有六名伙计,都是当地贫苦人士。
马小二便是其中之一。
那日,雨后刚晴。
天边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万里无云,景色很美,马小二照例大开客栈大门。
忽然,一个高大威猛地身躯闪了进来。
那人背负黑鞘长剑,披着一件粗布大袍,行色匆匆,几个大步就迈进了堂厅。
马小二形色鄙夷,自言自语道:“大清早地走这么快,忙着领生死牌啊。”
猛地,空气里一声厉响,一颗不知何物击中了马小二的后脑勺。
马小二哎哟一声,捂着后脑勺,跳起来大骂:“是哪个龟孙子暗算老子……”
一语未毕,一颗发红的物体不偏不倚,直接打碎了马小二的门牙。
马小二低头一瞧,发红的物体竟是花生米。
马小二惊恐万状,哪敢再骂。
朱兴甄在二楼窗台猛喝:“马小二,你鬼叫什么?客人来了,还不招呼着。”
马小二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是……是……”
说完,马小二垂头丧气地回了堂厅。
堂厅之内,只有一位客人,便是刚刚背负黑鞘长剑的汉子。
他坐在板凳上,低着头剥着花生米吃?
唏嘘的胡渣滴落着冰凉的水珠,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
马小二快步走过去,笑呵呵地问:“客官,你要吃些什么?”
那汉子摸出十文铜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冷冷道:“你看这点钱能买些什么吃。”
马小二露出市侩地笑容,道:“一碗油水面,和一小碟羊杂。”
那汉子道:“等多久?”
马小二道:“羊杂是头天做的,油水面是现做的。快的很……”
那汉子道:“那好,快些拿来我吃。”
“等一下就好。”
马小二说完,走回厨房去。
待马小二再次来到堂厅的时候,却发现堂厅里出现一群人。
他们头戴黑羽短帽盔,穿着黑色劲装官服,背心胸口绣着金黄的飞鹰,腰配阔刃刀,将那汉子围个水泄不通。
那汉子喝道:“怎么还不端过来。”
马小二直哆嗦,颤抖着双腿,缓缓走了过去,而一众官差自行让开一条道路,让他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