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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小药妃 第十一章 大手笔的乞丐

惊天锣鼓一敲,大槐树下榜文一贴,不到一炷香时间,一个爆炸性消息便传遍整个秀水镇大街小巷。大人小孩奔走相告,众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新奇,全镇上下更是弥漫在一种重大节日来临前的那种喜庆和激动的氛围之中。

“镇远大将军南巡,经过秀水镇,要在我们秀水镇短暂停留几日。”阿九因为卯足了尽头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将上面的榜文看的一清二楚,然后又听见其他人在向那两个衙役打探,所以,这会子正兴高采烈的将她打探到的事情一股脑的跟凌清老根伯还有医馆里的其他人转达。

“阿九,你可弄清楚了可真是镇远大将军?”有患者急切追问,“镇远大将军那可是声名在外的常胜将军啊,听说上回将西凉军打得溃败之后,又急急去了北疆镇守,北方那些蛮族听闻了镇远大将军的名号,还没开战就吓得不轻。照理说,这会子镇远大将军应该在北疆吧,怎么有空来这南方视察?”

阿九不置可否,拇指撇了撇大槐树的方向,“白纸黑字,我看的真切,镇远大将军寂、克、峰!我还听那些衙役私下跟他们说,寂将军这次奉旨南巡,主要是为了视察南边安危,据小道消息说寂将军有可能会在沿途招兵买马。”

“乖乖,那可不得了!”说话的是一旁一个长得壮实且患了些风寒的中年汉子,“能跟着常胜的寂将军,那可是我们哥几个的梦想,待会回去就将我拿猪肉铺子关了,明个也跟着镇远将军沙场立功扬名立万去!”

中年汉子说的唾沫横飞,眼中精光四射,全然不顾其他的患者正捂着嘴巴偷笑。

“笑什么笑,是男人就要建功立业,我扔下杀猪刀,抄起长枪长矛,嘿嘿,到时候荣归故里你们可别眼红!”

患者中有人打趣,“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这时运可不太好。”

张屠夫扬了扬臂,很粗狂的吼了一嗓子,“马革裹尸又如何?至少我也算个真爷们!”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医馆里虽然接纳的是患病的顾客,但是,此刻的气氛却很活跃,阿九像一只百灵鸟,兴奋的穿梭其中,好奇的打探着有关那个镇远将军的一切。可是,在座的患者中,大伙对镇远将军的了解似乎都是从小道消息而来,又或者,曾经在某个被遗忘的茶馆酒楼里,半醒半醉间听到说书先生的只言片语罢了。所以,回馈给阿九的信息也是一些五花八门的片言片语。

“既然是常胜将军,那必定是打过无数大小战役了,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阿九掰着手指头,默算这镇远将军的年龄。

“那是自然,听说是个大胡子脸的中年人,治军森严,做将军的,很有煞气的!”

“不是吧,我倒听说镇远将军年岁尚浅,是少年得志,上回平定西凉军,皇上就有意将四公主指给镇远将军,这不北疆又起战火么!”

“四公主?你是说天景公主?”

众人的话题又由寂克峰的身上引到了四公主的身上,阿九最喜欢这些八卦消息,当即一头扑了进去。

凌清一边捣药,一边微笑着听着众患者的说笑,突然意识到刚才的热闹似乎疏忽了一个人。抬眼寻找着老根伯的身影,却见他正弯腰蹲在药架边,颤抖的手中摆弄着一些药草。

身后众人的说笑和取闹,跟一台相隔的老根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凌清静静的看着老根伯平静无痕的侧脸,心中暗暗感叹,风烛残年的老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和人生的起伏,对这样一些传闻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比凌清和阿九这些小年轻们。

众人正说的兴起,突然,门外急急落下一副担架,几个农夫打扮的人冲进铺子里,慌忙问谁是大夫?

凌清从药台后急急绕出来,迎上去,“我是。”

那几个人指着门外盖着一块白布的担架急色道:“我们是那边村子来的,在镇口的水沟里发现一个受了伤的乞丐,他点名要我们送到你们这医馆来。”

凌清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这凌家医馆声名还是不错的嘛,就连受了伤的乞丐都指明要上这里瞧病,这对于凌清而言,有一种小小的欣慰和自豪。

凌清随着几个农夫奔出门外,掀开那块白布,扑鼻的恶臭扑面而来。阿九刚刚跟出来,闻见这臭气,忍不住躲到一边干呕去了。

凌清强忍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指挥着那几个人将担架上的乞丐抬进铺子里,安置在后面一间专门用来给患者提供休息的小偏房里。乞丐经过之处,其他患者无不掩鼻皱眉。

那几个人将那个脏兮兮的乞丐抬到那张干净的简易床铺上,乞丐一直哼哼唧唧的喊痛。几个农夫做好这一切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凌清正在准备着给那乞丐清理身上的污秽再实施救治,见那几个农夫踌躇不肯移步,忙问,“几位大哥还有什么事么?”

那些农夫倒也憨厚直爽,指着大床上的乞丐跟凌清道:“他说只要把他送到这里,这里的大夫自不会让我们耽误了活计白跑一趟的。”

“什么?那个从臭水沟里捞起来的乞丐还要我们替他付小费?哪有这样的道理?”阿九恰好掀帘子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有些不满的嚷嚷道。

为首的那个农夫有些悻悻的挠了挠脑袋,“我们不管这些,反正,他就是这么说的。”

阿九三两步冲到床前,想要去揪那个乞丐的耳朵,却被他身上的臭气和那些飞出来的苍蝇给吓得跳到了一边,只远远的叉着腰谴责他:“你个臭乞丐,身上搜不出一个子儿还打肿脸充胖子,我们凭什么做你这冤大头?起来,你给我起来!”

那个乞丐被阿九这么一骂,气得抚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将阿九吓了一跳。乞丐被泥土盖住了的脸上,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嘶哑着声音哀嚎出声,“哎哟,真是世态炎凉,人心冷漠呀,开医馆的不说救死扶伤还合伙欺负我一个乞丐没有钱,看不了病,哎哟,我不如死了算了呀……”

乞丐的这一哀嚎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帘子外面不时有好奇的病患探头探脑朝这里面张望,那几个农夫僵在原地,每个人脸上都有说不出的懊悔之色。

“好了,你不要哭了,这钱我帮你付就是。”凌清淡淡的话语打断了阿九和那个乞丐的争执,那个乞丐止住了哀嚎,睁大着一双眼睛瞪着凌清,“你说真的,没骗我?”

那个乞丐虽然身上又脏又臭,脸上更是黑的黄的辨不出模样,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是黑亮无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狡黠神韵。

凌清朝他轻轻点头,微微一笑,“你身上有伤,乖乖的躺着不要乱动,我马上就来给你诊治。”

那个乞丐听到凌清的话,半信半疑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最后终于没有停止了声泪的控诉,慵懒的躺在那里,鼻子里哼哼唧唧。示威的斜了眼旁边早已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阿九,挑衅的道:“就你没有良心,看看人家大夫,心肠多好,学着点哪!”

凌清微笑着摇了摇头,招呼阿九,“荷包呢?拿来给我。”凌清和阿九在一起,银子的事情从来都是阿九打理,凌清身上是不带一文钱的,没有这个习惯。

阿九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得意洋洋的乞丐,手指却极不情愿的在腰间掏着,咦,去哪了?阿九吃了一惊,低头去看自己的腰间,空无一物!

阿九神情大变,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又在自己站过的地方使劲的瞅。

“怎么了?”凌清问。阿九这才支支吾吾的道:“小姐,荷包明明挂在腰上的,现在却不见了。许是先前拥挤的时候给弄丢了,这要如何是好?”

凌清虽然有些不满阿九的冒冒失失,可是,这会子看见她急得一双大眼里都要挤出泪来,凌清心底一软,也打消了责怪她的念头。

转身走向那几个农夫,略有尴尬的谦笑道:“劳烦几位大哥辛苦一趟,请跟我来这边领银子买点酒暖暖身子。”

看着凌清和那几个农夫走出去,阿九还在埋头苦找,躺在床上的乞丐笑的没心没肺,幸灾乐祸的讥诮起阿九,“看吧,报应来了吧?”

阿九气得跺脚,不过,却已没有心思跟那个乞丐辩驳了。

凌清带着那几个农夫出来走到药台前,找到老根伯,将事情的始末跟老根伯三言两语说了清楚,老根伯听了诧异的瞟了眼那边的帘子,有些担忧的将凌清拉到一旁,“不是根伯心不善,清儿,这个乞丐会不会是二夫人派来害你的?这几天你在医馆里做的很好,她抓不到你的差错来治你会不会想出这一出?”

凌清微微蹙眉,这个问题方才在阿九和那个乞丐争执的时候,她就想过。凌清接手医馆之前,爹可是有交代,因为凌家医馆是凌家上下十几口人赖以维持生存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在账目这一块管制比较严格。

凌清只管接待患者,却没有权利经手那些钱俩,老根伯虽然管账,但是,每天的进项和出项都会一笔笔记在一本账簿上,然后每日晚间闭馆之时,都会连同凌清开出的药单子还有每日的药材盘点单子一起上交给凌老爷和凌夫人过目。

私自动用账簿里的银钱,那可是触犯了凌家的规矩,凌老爷和凌夫人是会严加追究的。

“既然医馆里的钱动不得,那就从我的那份月例银子里面扣吧,回头我跟爹说一声应该无大碍,因为出来的匆忙,我这会身上也没有带银子。”凌清歉然一笑。

老根伯想了想,从自己袖子里取出些银两,“不就是一点买酒钱吗,我这还有些,你先拿去花!”

凌清本不愿拿老根伯的钱,可是,想到身后还有几个眼巴巴的农夫,更何况心里还惦记着里面床上那个吐了血的乞丐,凌清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暂且收下老根伯的银钱,回头再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