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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皇后 二十一,登基

艳阳高照,一乘锦轿进入了皇宫的侧门,装饰华美,轿中走出一位身着浅黄色华服的贵夫人。濡裙上绣着低头的凤凰,楚楚动人。她抬头望着太阳,眯起了双眼,灼热的阳光让她颇为不适。

迈开脚步向皇宫的正殿走去,步伐越来越沉重,像灌了铅似地,昨日午夜,室昉宰相的家丁来说,请她务必明日一早着大礼服进宫,有重要的事情。她带着忧虑和惶恐的心情,迈过了正殿的门槛。

扫视殿内,只见两边的卫兵个个身穿盔甲,手执长矛,神情肃穆,比平日威武十倍不止,正中央,各位王爷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御座的左侧,北府宰相室昉,朝服工整,笑咪咪的看着众人,双眼炯炯有神,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御座的右侧,诸位皇子公主们穿着大礼服站着,看见她进来,率先走下阶梯,躬身行礼,“皇姐安好,”

英哥点了点头,算是还礼,眼神扫过室昉,缓步走到身边,欠身说,“宰相大人,究竟是什么事?”本宫已经到了,请直言相告,以安众人之心,毕竟皇室宗亲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在这空等,您说是吧。“她面带笑意,言语间波澜不惊,好似只是在问着家常事,却蕴含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主殿下,别无他事,只是请您带着诸位皇子公主们和众位王爷迎接圣驾。“室昉捋了捋胡须,笑道。

“哦,看来父皇母后和皇太子殿下一定满载而归,父皇难得好兴致。”她脸上笑意依旧,心却已经像是被万把利剑穿过一般得痛。

“圣上驾到。”远处传来内侍尖尖的喊声。

众人的目光霎时间集中到通往大殿的小道上,只见隆绪身穿明黄色龙袍一步一停,在母后和耶律斜轸的护卫下缓缓靠近。

宗亲脸色立变,英哥见势,疾步跨出大殿,冲到隆绪跟前,“齐国公主英哥率皇子公主并皇室宗亲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英哥倒身下拜,跪伏在地。就在英哥行礼的瞬间,耶律斜轸带着他的部将冲进了正殿,室昉丢了个眼色,原来的卫兵们安静的放下长矛,退进了内殿,耶律斜轸的人迅速接过了位置。王爷们还未能反应过来,落了下风。

“皇姐速速免礼。”隆绪高声喊道。

“母后陛下金安。”英哥并未起身,继续说道。

“免了。”萧绰一挥手,英哥这才站了起来。

隆绪的目光投向大殿中的耶律斜轸,后者微微点头,隆绪会意,加快脚步,跨进正殿,缓步走上陛阶,坐在了原来萧绰的御座上,又立即站起,躬身对母亲说道,“儿臣年幼,不解政事,尚需勤于课业,故此遵照大行皇帝遗旨,恭请母后摄政。”

“难得皇儿…..”萧绰一身毡衣,别有一翻韵味。

“太子自言年幼,依本王看当在宗室中另立新君。”荆王恶狠狠的打断了她。

“王爷,您的王妃和孩子们正在等待新皇帝的封赏呢。”韩德让带着佩剑突然从内殿走到荆王面前冷冷地说,轻轻一挥手,士兵们把宗亲们的眷属都领了上来。

“韩卿你太放肆了!“萧绰猛然转身,死盯着韩德让大喊道,”这些夫人和小王爷们全都是一心为着大辽的社稷着想,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朕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可以难一难太子,如果太子做到了,就从此忠心侍奉他,如果太子做不到,那么朕就甘心让出摄政权。“萧绰缓了缓语气,接着说。

“那好,大辽鞍马为家,武力为本,本王要太子独自驯服烈马,然后射杀鹿。“荆王轻蔑的瞥了眼隆绪。

隆绪敏锐的察觉到不善的眼神,“荆王,朕会证明给你看。朕担得起大辽皇帝的大位。“隆绪突然开口说。

萧绰闻言,心中阵阵惊喜,“这孩子从来不让我失望。“

“好,既然如此,就明天,如果太子做到,立即举行登基大典。本王说到做到,以太阳神名义发誓。“荆王胸有成竹的说,“只是….”荆王似乎还有话说。

“太后陛下不可,万一…..”韩德让下跪进言。

“韩德让,你胆子也太大了!”萧绰粗暴的打断了他,“来人,将他软禁在秦王的府邸,直到明天结果揭晓为止。”萧绰厉声对耶律斜轸吩咐道。

韩德让被卫兵架离了大殿,韩德让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陛下就请您向所有人证明您的能力吧。”

大殿内,萧绰笑着对荆王说,“这下王爷放心了吧,朕已经表明了诚意。”

“嗯,”荆王满意的点头。众位宗亲也附和道。

韩德让被带回了父亲的宅邸,跌跌撞撞走进去,只觉得药味浓烈,使他呼吸不太顺畅。

扫视正厅,三弟德威和五弟德凝正在坐着交谈,听见外边有声响,都站了起来,确定是兄长回来,大喜过望。

“二哥,你总算来了。“韩德威眼泪都快出来了。

“父亲他现在如何?”韩德让轻声问道。

德威,德凝低下了头,无奈叹息。

“我去看看。”说完走进了父亲的上房。

上房里,绿色纱帐挂在床上,韩德冲(根据《韩匡嗣墓志铭》修订,辽史误,匡嗣共有九子,韩德让应排名第四,因对本文没有实质性影响,故本文依旧根据《辽史》本传排行——作者注)替父亲拉好被子,抬起头,含泪道,“二哥,我尽力了,接下来就看爹的了。”

韩德让拍了拍四弟的肩膀,“谢谢你。今晚就我值夜吧。”

“爹爹,爷爷好些了吗?”一个温柔而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孩子走了进来,大约十岁左右。他是德冲之子。

“制心,爷爷在睡觉,别吵。”德冲对儿子说,

制心点了点头,悄悄的退了出去。

看着病床上沉睡的父亲,韩德让充满亏欠,自从二月父亲病倒以来,他只来过一次。而现在他能站在这里,还是萧绰“假公济私”的好心,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他几时才有时间侍奉父亲。

“爹,真的对不起,朝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韩德让心里说道。

日渐渐偏西了,隆绪在偏殿里,来回踱步,显得很不安。

父皇离开的那天晚上,母亲就已经明确的向他说明了现实的残酷。此种境地下,是不能和宗室硬碰硬的,一则敌我实力悬殊,要赢很难;二则一旦打起来,就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使大辽重蹈昔日覆辙,后果不堪设想。虽然现在的隆绪并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话,但他知道父皇永远离开了,他将成为大辽的君主,他必须得听母亲的话,让国家继续正常的运转下去。

而今日大殿的情形更告诉他,明天他必须成功,否则不仅自己。母亲,兄弟姐妹,斜轸将军,当然还有韩先生都性命难保。所以就算为了这些他在意感激的人都能继续活着,他必须要争气。

夜幕降临了,睡在偏殿的床上,没有宫娥们的陪伴,显得冷冷清清,躺在床上翻来倒去睡不着,坐起来,脑海里回响着回京的路上,韩先生说的话,“陛下,从现在开始清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自信是前提,您是九五之尊,只有相信自己才能成大事,所以不要再怀疑自己了,您是太后陛下的骄傲,您要以此为目标,带着信心而不失谦虚的心情前进吧,臣相信你,”

想着想着,他朦朦胧胧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天气依然很好,火红的太阳挂在空中,皇宫后的马场,一匹烈马嘶鸣着,皇室宗亲站在一边看着。萧绰也站在马场外,脸色难掩疲劳和担忧。

她给宗亲这个考察皇帝的机会,是为了借此彻底收服人心,更不惜让韩德让回避,以让宗亲们无话可说。可事到临头,她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她相信她和韩德让三年多的教导绝不是白费功夫,但是绪儿毕竟年幼,万一…..

一声剧烈的嘶鸣打断了萧绰思绪。

马场中央,隆绪快步追逐着烈马,找准时机,迅速跨上马鞍,烈马还在快速奔跑着,从远处看去,犹如飞出的箭羽。隆绪手拉缰绳,轻轻而频繁的抽打马辈,让它渐渐变慢,再紧夹马腹,轻挥缰绳,爱抚的摸了两下,剧烈的嘶鸣在数次动作后,变成了温顺的鸣叫。隆绪开心的笑了,骑在马上,拿出身后的箭羽,对准马场内的鹿连放两箭,鹿悲鸣一声倒下了。

“好,好。“萧绰高兴的大叫。

“陛下,臣服了。“荆王带领宗亲跪拜。

“叔王请起,朕年幼无知,尚需各位协力。”隆绪在马上谦虚的说。说完跨下马来,走到母亲面前,“母后,请您摄政。”

“陛下既然如此说,朕也就遵从大行皇帝的遗旨。”萧绰应道。

很快,韩德让被“放”了出来。

正殿上,皇帝陛下和太后接受百官朝贺,萧绰宣布启动耶律贤的葬礼程序。

耶律贤,庙号辽景宗,谥号为孝成皇帝,葬乾陵。

不日,颁布诏命,室昉北府宰相兼政事令,耶律斜轸为北院枢密使,韩德让仍然出任南院枢密使。萧绰立即开始排摸全国的军政情况,全国各地各级官员新皇登基都非常忙碌,事务繁多。

当年二十月,大雪纷飞的一天,韩匡嗣在府邸去世了。终年65岁。

萧绰派雪儿代为吊唁并允许隆重治丧,赐“宣力功臣“

(根据《韩匡嗣墓志》考证,他和辽景宗同年去世——作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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