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各色风尘各色娇,各有本领任君挑,柳巷里的纸醉金迷仿佛笼得王府生出一层瘴气。
聂听澜惯会在这种场面中游戏,当然游戏间时不时把注意力放在沈沐渊身上。
没一会儿,沈沐渊的状态已经进入云里雾里。身子不稳,刚一侧身,一个公子哥趁机揽住他的腰把他拥如入怀里,浪笑道:“姑娘主动投怀送抱,我怎可辜负,姑娘可是中意于我?”
又一贵胄抢过沈沐渊,揉搓着他的手,笑道:“她明明看中的是我,你好没廉耻。”
沈沐渊晕头转向,被左右拉扯,迷离中只剩傻笑。
聂听澜被酒色团团围住,眨眼的功夫,沈沐渊不见了。周围的几个纨绔公子哥也跟着不见了。
聂听澜终于坐不住,一把推开身边的脂粉,上前踹飞酒桌,指着沈沐渊坐过的位置怒道:“人呢?”
“刚,刚起身不久……”
聂听澜太知道这些酒肉纨绔之间的德性,他着急地快步追至大门,院内众人一同追出来。那些公子哥还未上轿,对着沈沐渊下流蹂躏起来。
聂听澜双眸喷火,手上青筋暴起,发狠拳打脚踢无一幸免。
他抱起醉成一摊泥的沈沐渊,朝那些下流之辈咬牙怒道:“敢打她的注意,谁给你们的胆子?都给我滚!”
众人吓得连滚带爬,媚盈偏不识相地倚靠过来,娇嗔道:“王爷何必为这贱人动怒?”
聂听澜一改往日神色,剑眉怒目瞪着媚盈,掷地有声:“滚!”
媚盈被噎的无话可说,讪讪离去。
聂听澜把沈沐渊抱回床上,凑近,迷离地注视着他,两个人身上浓浓地酒味,交织在彼此间。
聂听澜心中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冷冷道:“喝那么多酒,你不会拒绝的吗?你难道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简直可恶,你为何能轻易牵动我的情绪。在我府上竟然与其他男子接触,你还想不想活?”
沈沐渊恍惚间感觉有一双大手伸向自己腰间,他迷迷糊糊把手搭过去。纤细绵软的手指被紧紧环住,按向一边。接着促促鼻息在自己浑身游走,他的意识瞬间回到那场屠龙战火中,他蹙眉道,一连呢喃几次:“不……不要……”
“……呵,你倒是挺热衷拒绝我。”
“不要,我可以替他们,不要伤害他们……冲我来……”
聂听澜停下来,蹙眉注视他,他听的一头雾水。
这些呢喃背后很明显是一场苦痛,暗想:你一个姑娘家为何密云重重?还有……
聂听澜握着这双冰冷的手,十分诧异。
他总觉得这个触感,之前在哪里碰到过,而且那是一个让自己感到舒适的触。
几次触碰过后越来越明显。
第二天黄昏,沈沐渊才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他睡了一天一夜,对昨晚之事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觉得后半夜寒凉之时有人给自己盖被子。
他睡眼惺忪,婢女们进来伺候梳头。
聂听澜外出办事回来,进门便看到那张让他想要一探究竟的脸,他走近说道:“我回来了!”
谁也没绑着你,回来就回来呗。
婢女们纷纷行礼,而沈沐渊抬头白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回铜镜中。
聂听澜仿佛宣战般,清清喉咙,超沈沐渊强调:“我回来了!”
“……”
依旧不理他。
聂听澜抓起沈沐渊的脸,俯下身,毫不避讳婢女们,当众亲吻一口,理直气壮说道:“你没看见吗?我说我回来了!”
沈沐渊在毫无防备下被一个男人吻了,他下意识抬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聂听澜脸上。
聂听澜先是一愣,下一刻嘴角居然露出一抹邪勾,捏起他的脸又吻一下,挑衅道:“我回来了!”
再吻一下:“我回来了!”
一连几下。
婢女们羞得跑出去。
沈沐渊耳廓发红,嘴角抽动,僵在原地。
他本就刚起床,被这一通连续亲吻搞得昏头转向。
他瞪着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是疯了不成……
“这是什么眼神?”
沈沐渊缓缓起身,他嫌弃地擦掉嘴上沾染的唾液,如同躲瘟疫一样躲开他:聂听澜忽冷忽热,受什么刺激了?难不成发现我是男人,这是在整我?
“敢擦?”
聂听澜俯身霸道地又补上一口,嘴角露出满意:“你的嘴,好软。”
吻的深了,沈沐渊喘不过气。拼命挣脱推搡:“不是,你发什么疯?”
不由分说,聂听澜猛得抱起他,眼神里流露出别样情绪,顿了顿,深吸口气:“今晚如果我赢,我便要你;如果我输……你便自行离开。”
这哪儿跟哪儿啊?
沈沐渊不解。
今天聂听澜有些不同。
他僵在他怀里,暗暗思忖:若涉及输赢,想来是要对付谁。他立刻联想到那日在院内仆役们说聂听澜想要杀平燎侯的事。
难不成今晚行动?
“你去哪儿?”
“……”
“我也去!”
“谁说我要出去?”聂听澜避开他的眼神。
“聂听澜,带上我!”
聂听澜这几日已经适应沈沐渊的与众不同,但他没料到沈沐渊会如此冰雪聪明,似乎一点便透。不管怎样,他绝不可能让沈沐渊参与其中,聂听澜打算哄骗他。
“我哪也不去,今日留在府上。”
沈沐渊虽然被抽了龙筋,龙识受损,但大仇未报,哪怕他此刻身子再虚弱,灵力再不足,可一旦有报仇的机会,他也不愿错过。
奈何聂听澜铁心一副今夜无事的样子。
沈沐渊怎肯罢休。
他灵飚一闪,干错豁出去,挑衅道:“你不是想要我吗?既然你哪也不去,那就现在吧。”
聂听澜措手不及,怔愣住。
沈沐渊一手解开聂听澜的扣子,一手伸进他的衣衫中,触摸那起伏的沟壑,眼神直直盯着他,暗道:大敌当前,我不信你今夜会留在府上。
没有人会对这张脸坐怀不乱,聂听澜强压心中泛起的滚烫。沈沐渊轻咬慢吮,在他周身上下挑逗。
他在逼他,逼他带上自己一起去。
聂听澜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带上沈沐渊:你逼我就范,不如我逼你知难而退。
聂听澜一一接过那些挑逗,咬住,翻滚。
谁也不肯退一步。
夜色中一道烟花窜出,飞起,直奔上空。
“砰!”
聂听澜见状立刻从滚烫中回神,眼底微收,迅速起身,没等沈沐渊反应过来,抄起他纤细的腰身顺势用腰带将他捆紧,绑在床架上,自己披上战袍,头也不回奔向前院。
沈沐渊蜷缩在床上,动弹不得,叫喊道:“聂听澜!你回来,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