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彦雄

戴星②先捧祝尧觞③，

镜里堪惊两鬓霜。

好是④灯前偷失笑，

屠苏⑤应不得⑥先尝。

作者简介

成彦雄，字文干，生卒年均不详，南唐进士。代表作品有《杜鹃花》《村行》《惜花》等。

注释

①元日：农历正月初一，即春节。

②戴星：顶着星星，意思是指早出或晚归。

③觞（shāng）：古代盛酒器。作为动词时有敬酒、饮酒的意思。

④好是：恰是，正是。

⑤屠苏：药酒名。

⑥不得：不能得到，得不到。

诗词大意

夜晚归来与大家举杯同祝又增岁添寿，不经意间却看到镜中的自己已两鬓斑白。我对着灯前镜中的自己偷偷笑了起来，看来这屠苏美酒是无法率先品尝了。

经典赏析

这是一首写春节饮酒的小诗。诗的一、二句，乍看似写诗人通过在饮酒时照镜子，始见自己容颜衰老，表现出悲怆情绪，但反复诵读三、四句，你就可以感受到诗人独有的乐观心态，让人觉得他是一位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文化链接

饮屠苏酒的规矩

屠，就是割；苏，就是药草。砍了药草来泡酒，泡成的酒就是“屠苏酒”。这种酒是元日专饮的多味药酒，古人认为饮此酒可以防病消灾。

一般人饮酒，总是从年长者饮起；但是饮屠苏酒却正好相反，是从最年少的饮起。也就是说，合家欢聚饮屠苏酒时，先从年少的开始，年纪较长的在后，每人饮少许。有人不明白这种风俗的意义，北魏议郎董勋解释说：“小者得岁，故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这种风俗在宋朝仍然很盛行，例如苏轼在《除夜野宿常州城外》诗中说：“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苏轼晚年虽然穷困潦倒，但却很乐观，他认为只要身体健康，虽然年老也不在意，最后罚饮屠苏酒自然不必推辞。

这种别开生面的饮酒次序，在古代每每令人产生种种感慨，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直至清代，这一习俗仍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