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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嫁到 61.刺激是粗糙的

“咔!”电话被挂掉。姜楠初调整了半天情绪,才勉强止住大笑,重新拔通卢永福的电话:“永福,干嘛挂人家的电话,做为男朋友,没等你女朋友说再见这个样子是很失礼的哦。咳咳咳……”忍得还真是辛苦。

“有话直说,请不要浪费时间。”冷冰冰的的语气,可是电话对面的□□却呼呼地往这边蹿。

“我是告诉你,别搞送东西这一套,太招摇了,我不喜欢,尤其是今天早上的这把菜,没见过长得这么丑的,而且,应该怎么做来吃也没有说。”姜楠初也懒得再跟他玩下去。

“易小姐,让我再提醒你一次,做为合同女友,你喜不喜欢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了青青,有没有必要。这点希望你能够记住。”

nonono!事情不对,很不对!虽然对这位仁兄打交道总共不超过三十分钟,可是姜楠初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卢永福的真正目的绝不是周青青,就算关周青青的事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事情大条了!姜楠初的脑子在短短的时间里百转千回了n转,却了无头绪,只感觉得到这一切都是冲着傅泽楷来的,于是一颗心不由了某个不知好歹的人担了起来,只得沉着气,继续挑逗卢永福专注地扮演痴心长情剑。

“你以为你搞这些东西小仙女就会看到了吗?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小仙女就会离开傅泽楷了?就算她离开傅泽楷了你觉得她就会回过头看到你在那儿苦苦相候吗?”姜楠初把记得住的狗血电视剧里的台词全背了遍,活活将自己急出几层鸡皮。

“这不关你的事!”还是冷冷的,没有预想中的雷嗔电怒,这哥哥还真会以不变应万变,姜楠初头痛。

“还有,请记住那不是菜,是一种植物叫common mallow,中文名叫锦葵,是你的生日花。另外晚上时间请空出来,我们将共进晚餐以及约会。”

“我的生日花?你怎么知道我哪天生日?”姜楠初全身的寒毛突然集体起立:“喂,卢永福,合同仅限我跟你两个之间发生效力,如果给我发现任何你骚挠到我的家人和朋友的企图或者事实,就算你死了,也一定是全世界最难看的尸体。还有,请记住,我从不威胁别人。”最后一句话姜楠初说得极其认真,一个字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也请你记住,做为高素质的纳税人,我从不做任何伤害自己长远利益的事。白痴!”卢永福很压抑地说。

“说起来,你不觉得其实周青青跟傅泽楷站在一块儿的样子很顺眼吗?真是一对璧人啊。一看到他们,我只想得起来一个成语,那就是——天作之合……”那句“白痴”没那么容易让姜楠初当听不到。

“咔!”电话又被挂掉。

“卢永福,你听着,刚才是你最后一次挂我的电话。如果再有下一次,这辈子你休想再听到电话响!”姜楠初拔通了卢永福的手机之后撂下这句话,不等对方再作反应,就把电话给按掉了。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姜楠初关掉手机,跟主任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提前下了班。想象自己回家躺在沙发上吃着泡面看电视,而卢永福站在医院门口傻等的样子,姜楠初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呀,虽然是合同女友,没想到你对我们的约会还是很雀跃。”一个声音阴恻恻地从旁边传过来,把姜楠初吓了一跳。没来得及看清楚,一阵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就从身侧袭来,随即充斥了姜楠初整个鼻腔,一只手驾轻就熟地搭了上来,姜楠初一推,闪了开去,“不要动手动脚!”

“你见过男女朋友前后保持五米的距离拍拖的吗?”卢永福冷冰冰的问,眼睛都没看过一眼姜楠初。

“去哪儿吃饭?”姜楠初一个人坐在汽车宽敝的后排座位上,抱着两个揽枕窝在座位上,就快睡着了。临闭眼前,问了一句。

“到了你就知道了!”卢永福很窝火地说。自从姜楠初打死不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之后,他的脸一直就臭到现在。不过,在姜楠初的印象里,卢永福的那张脸就没有哪个时候香过,所以立刻将其成功屏蔽。

这是一间隐蔽在竹林里的私家菜馆,主要是做各类野生菌类。姜楠初在一张竹椅上一坐下,虽是三伏天,坐在露天的竹林里,却滴汗也无,清幽宁静,每张桌子都兜兜转转地看似随意地摆布在一丛丛的绿竹旁边,野趣十足却丝毫不觉简鄙。

“青青和傅泽楷订了半个小时以后过来,就在我们七点钟方向的那张桌子。”卢永福啜了一口茉莉花茶说。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他们?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喂,卢永福,我发觉得你相当无聊哎,你不用工作的吗?每天就围着女人转呀?”姜楠初想到什么就说,根本不管卢永福的脸色会变出怎样让人称奇的颜色来。

“第一,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可能知道的事,关键是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第二,我跟青青之间联系方式以及紧密程度跟你无关;第三,青青跟傅泽楷在一起傅泽楷主动的成份高于青青,这一点你也很清楚,所以,请不要把对傅泽楷的不满转移到我身上。”冷冰冰的样子,让姜楠初相当怀疑这个漂亮的男人不是从一个温暖的地方来到这个世界,而是直接从冰箱的冷冻室里直接拿出来解冻的。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连我几号大姨妈会来大概都被你调查了个底儿掉,做为你的‘女朋友’,对于‘男朋友’除了姓名以外我是不是应该有资格再了解多那么一点。”姜楠初需要公平的说。

卢永福掏了一张全英文的名片给姜楠初,姜楠初瞟了一眼:“哟,那天看你跟那个大排场的‘什么’小姐很有交情的样子,还以为你有怎么吓人的背景呢,原来也只是一个科技公司的工程师而已。看来男人长得漂亮比女人更多机会堕落呀!”姜楠初遗憾地直摇头。

“所以,你应该很庆幸,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有机会堕落。”卢永福尊贵的嘴里吐任何一个字出来都好象很值钱一样。

“聪明的女人如果再长得太漂亮于这个社会只会影响公众安全。做为很有责任感的优质公民,主动对资源进行良性整合是值得全社会学习与标榜的。对了,你明明有车,那天下雨为什么还要怂恿‘什么’小姐跟我抢车?这样很不道德!你知不知道大风大雨里回不了家是很可怜的事?”姜楠初想起那天的事如鲠在喉。

“跟tina吃饭,车坏了,等不及。”还真是惜字如金。

“那你那天拉住‘什么’小姐说了一句什么话,她居然肯这么听话松手的?”姜楠初的好奇心是个奇怪的东西,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出奇不意地催毁他人的神经。傅泽楷集多年的经验与智慧总结,得出两个字的结论:飘忽。

不过卢永福不象一个有神经的人,自然无摧毁一说了。“我帮她落了降头。”卢永福讲笑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笑,所以姜楠初只能无趣地低下头狠狠地啜了一口茶。听到姜楠初能这么大声“唏——”的吸一口茶,卢永福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好在他的人生本就不算快乐,这个女人的出现至少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新鲜的刺激,虽然这些刺激是粗糙的。

“嗨,他们来了!”姜楠初突然踢了一脚正在点菜的卢永福。卢永福痛得眉头一皱。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粗鲁成这个样子?!忍着痛,卢永福往门口方向望过去,却鬼影也不见半只,不由得火往上烧:“白痴呀?!哪有人?”

“你才夜盲呢!那不是要进大门了!另外,请不要老是大声叫‘白痴’,你这样很侮辱智障人士。”能够激怒卢永福姜楠初觉得很有趣。

卢永福正想发火,却真地看见傅泽楷和周青青手牵着手走了进来,正待冲口而出的话被活活卡住了,一扭头,狠狠地喝了一口茶,再也不肯望向那边,脸上是没有变过的冷冷地表情:“你坐的那个位置更加不可能看到门口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到了?”

“他只要一走近我一百米以内的范围,不管在哪个方位我就能发现。”姜楠初突然很想炫耀一下,于是颇有些骄傲地说出了这个小秘密。

“你还真是很痴情啊?暗恋的感觉怎么样?很辛苦吗?”卢永福闲闲地说。

“你不是一样吗,干嘛问我?看着心爱的女人牵着别的男人的手感觉会不会有点象走在大得街上才发现穿着内衣?没关系多看看就好了,多看看就习惯了。”只是乌鸦落在猪身上,怎么就看到人家黑看不到自己黑呢?他要是拿出一副同病相怜的本份模样出来,说不定姜楠初还会看在他长得比较象人的份上忍上一会儿不去刺激他,可是这位仁兄太不厚道,所以姜楠初决定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卢永福好象已经做足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把菜单递给侍应说:“请上菜!”

姜楠初却象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双眼睛偷偷地紧紧盯着那两个十指紧扣的人一路走将过来。这时正好天色暗了下来,好象约好了一样,随着两个人走过来的速度,路边的灯也跟着一盏盏亮了起来,两个人象男女主角一样地亮相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他们两个走在一起,真的很耀眼啊。”姜楠初自言自语地说。

卢永福举起一只茶杯突然地往地上一砸,响亮而刺耳的声音成功引得周围的眼睛全部盯向这边,当然也包括傅泽楷和周青青。

姜楠初错愕地盯住卢永福,这人为达目的完全无视任何其他东西的价值,这让姜楠初望住那双阴冷的眼睛的时候生出些害怕来。只一失神,手就这么被他捉住在掌心,干燥,温暖,但手心里象有几千条毛毛虫爬过,何况还有傅泽楷在那儿看着,那个别扭劲儿。实再忍不住了,姜楠初使劲儿想抽出手。可是卢永福却偏偏捉得更紧,还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这可是你同意的手肘以下的部位,女朋友!”

姜楠初丧气地停止动作,只是悲哀地计划:等会回去先拿威露士消毒,然后再搽白花油散瘀……

傅泽楷看到这古怪的一对的时候居然有一分钟时间没认出姜楠初。他全部视线都投注到了那个充满敌意的高大的身影上,直到感觉身边那个柔软的身体轻轻一抖,这才发现那个瑟缩在阴影里的女人居然是视男人如洪水猛兽的姜楠初!傅泽楷使劲地晃了晃了头,睁开眼,再次确认,很不幸,那个女人真的是姜楠初。

傅泽楷放开周青青,大踏步地走到姜楠初面前:“你在这儿干什么?”

“吃饭呀!”姜楠初心虚地笑着,立刻明白这个答案没营养得如此丢脸,又往卢永福背后退了退。这个动作让傅泽楷更加火冒三丈!

“吃什么饭?你要吃饭告诉我,我带你吃,你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傅泽楷简直要被姜楠初搞疯了。瞎子都看得出来旁边这个男人对周青青一往情深到什么程度,她跑进来掺和什么劲?对帅哥没有免疫力也不可原谅!能怪那天在温泉山庄见到周青青,姜楠初的模样那样欲言又止了。

“傅先生,请问你是南南的什么人?”卢永福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这“南南”两个字让姜楠初听得大摇其头,痛苦莫名,却让傅泽楷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从来都讨厌冲动,认为是解决问题的天敌。刚才是失态了。“请问卢先生又是姜楠初的什么人呢?”傅泽楷变脸的速度还真不慢,嘴角的坏笑让人怀疑刚才他的蹿上跳下的样子是幻觉。

“我是她的男朋友。”卢永福听到傅泽楷能叫出自己的姓,微微吃了一惊,眼睛飞快地闪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周青青身上。

“哦,一个挺心不在蔫的男朋友嘛。”傅泽楷双手插在兜里好整以暇地轻笑,眼锋锐利。

“重点在最后三个字上。”卢永强毫无退缩之意。

姜楠初可不愿意看到傅泽楷输给人家,忙跳出来:“既然这么巧遇到,干脆大家一块儿坐下来吃吧。来呀,坐吧,青青!”

“不太方便!”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只不过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冷若冰霜。然后,只见吊儿郎当地那一位一把揽住周青青漂亮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楠初的胃部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冷苦冰霜”,“这饭我们还吃吗?”

卢永福冷哼一声,继续其语言风格:“吃。”

姜楠初又向七点钟的方向望了一眼,两个人消失在竹林之前,周青青突然回过头来向这边瞟了一眼,小脸煞白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姜楠初八婆地捅了捅卢永福:“你的小仙女刚才看你了!”

卢永福仿若未闻,只管低着头喝茶。姜楠初摇着头自言自语:“冤孽哟。”

一看到端上来的各种野生菌,姜楠初胃部那点小小的不适立刻消失不见,甩开腮膀子埋头苦干,以至于接下来卢永强有幸欣赏了整整二十分钟姜楠初头发长势不算喜人的头顶,直到姜楠初被呛到。神色微凛,卢永福突然一把抓起面前的杯子举到姜楠初嘴边, “喝一点点啤酒顺顺吧!”姜楠初想推开,但是两个手都没空,只好猛摇头。

“ryan!”一个女声响起在前面。姜楠初应声奇怪地抬起头,怎么又碰到熟人了?

一个穿着大花连衣裙的中年贵妇一脸受惊的表情站在两步开外。

“aunt。”卢永强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竟然是不曾见过的慌乱。

姜楠初三两下吞下嘴里的食物,好不容易把眼珠子从一片耀眼的金银珠宝里面□□,看着这一幕,恶质细胞飞速发酵。

“这位是?”夜幕里,也不太能够真实地分辩到底是受惊过度还是□□搽得太厚,aunt的脸色呈过度曝光状地用鼻子向姜楠初的方向点了点。姜楠初很兴奋地站了起来一脸媚笑地自我介绍:“我是ryan的女朋友,您好!”说完姜楠初不忘很“顺便”地用手背在嘴角很优雅地蹭了一下,然后向对面热情洋溢地伸过手去。

“是这样吗?”那位贵妇好象根本没看见姜楠初的双手的样子只拿眼睛看住卢永福。卢永福抬起骄傲的头颅扬声回答:“是,aunt。”

“ryan,好象全家没有人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放心,我会如实告诉你的母亲的!”说完,贵妇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姜楠初好不容易才将一脸的得意生生剥下来,换上惶惶的不安:“怎么了?你阿姨好象很不高兴看到我,怎么办?要是真的让你‘母亲’知道了会怎么样?你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只是说到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聋子都听得出姜楠初无法掩饰的对“麻烦”两个字背后深远的现实意义的无限憧憬。

“埋单!”卢永福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嗓子,引得周围无数眼光纷纷向这边招呼。姜楠初坐下来伸了一相懒腰,“唔,刚刚好吃饱。”

走出酒家,姜楠初正想伸手去开车门,卢永福就面无表情地说:“我还有其他事,你自己回家吧。”

姜楠初没所谓地说了声“行”,掉头就走,卢永强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原本以为这会让姜楠初至少跟他发发脾气,骂两句好听的脏话什么的,谁知道姜楠初毫无反应,好象觉得他天生就是如此没有风度,这让他一拳打空的不适。

莫名其妙的郁闷,卢永福正待开车,忽见刚刚走远的姜楠初又跑了回来,嘴角不易察觉地往上撇了一下——欲擒故纵,等姜楠初敲响了玻璃这才缓缓地降下车窗,却听到姜楠初煞有介事地说:“唔,对了,麻烦你记得告诉你阿姨,使用粉饼要适度,小心铅中毒。”说完就又摇摇摆摆地走了。

卢永福一踩油门,汽车象一支箭一样冲进黑暗里,刮过姜楠初身边的时候,瞟了一眼后视镜——姜楠初没心没肺地影子很快被其他风景替换掉了。这个女人的出现开始越来越有趣,只是她在面前张牙舞爪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把她跟青青放到一起比较,而这个女人实再,实再……是太不象女人了。一想到青青,卢永福簿簿的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正开着门呢,就听到厅里的电话在狂吼。听这电话铃声姜楠初就猜到肯定是老娘,那种“再不接听就烧你全家”的汹汹气势不是任何人可以克隆得出来的。

“喂,姜楠初!这么晚去哪儿了?为什么手机都不开?”果然老娘风风火火的声音象鞭子一样抽在耳膜上,全无风情的说。

“我跟……人吃饭去了。”姜楠初就着窗外的灯光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指在“8”字上。唉,对于九点钟入深度睡眠的老妈来说,现在真的很“晚”了。

“什么人?”从姜楠初十六岁起,老娘对于姜楠初的肋骨工程有着极高期望,并由此蔓生出极其丰富的神经元。虽然在别的事上一塌糊涂得让老易和小易几乎失心疯。

“是个病人,一个没有任何男性亲属的老女人。”姜楠初一句话堵死了老娘任何的想象余地。

“她家里人都死绝了?”老妈子不甘心地追问一句。

“死绝了!”姜楠初一想起卢永福永远向下弯着的嘴角和两次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不由心生厌恶,毫不迟疑地说。

“那跟这种人吃饭你关什么手机?”老妈失望之下忍不住大发雷霆。

把电话微微远离耳朵:“手机没电了。老娘,我要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会怎么样?”姜楠初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亲手把你拉去浸猪笼。”老妈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森的,姜楠初紧赶着打了两个哆嗦。

放下电话,电话又响,姜楠初只得重新躺下,“不许说脏话,不许问候我的智商,更不许侮辱我的情商!说吧,什么事。”

奇怪,电话里面却没有声音。姜楠初一度以为自己判断错误,“喂,傅泽楷?”

“南南,你现在还听不听我的话?”傅泽楷终于开了口,姜楠初心口一滞,“怎么了?”姜楠初明知故问的本事都是跟着傅泽楷练出来的,所以傅泽楷一听,就知道自己刚才那样款款的一句有用了:“别跟那个姓卢的男人在一起了,听到没有?!”这次的语气他用得十分简单明了,不给姜楠初任何逃避的余地。他从来没有出手管过姜楠初在男女关系上面的事,当然,主要原因是姜楠初一片空白的感情生活从来没有给机会他管过。可是他笃信姜楠初这次会象其他事上一样听他的话。

“为什么?”

“他不是你那杯茶。”

“我和你都没试饮过怎么知道是不是。”姜楠初不服气地说。

“对于毒药只需要一口你就挂了。”一直以来,他习惯了扮演着姜楠初生命长河中的灯塔角色,殊不知照亮一个人的一辈子是一个多么沉重与严肃的承诺,“那个男人的眼睛从头到尾没看过你一眼,全都招呼在青青身上,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在利用你。”

是呀,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可是这有怎么样?姜楠初又不在乎。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跟卢永强分手有关的就可以。”傅泽楷执拗起来的时候常常让人忘了他平时口舌生花的模样。

“那我离开卢永福,你也离开周青青,好不好?”黑暗给了姜楠初突如其来的勇气,这句话冲口而出之后,心脏才开始狂跳起来。

“喂,姜楠初,你想要不听话最好给我换一个有点技术含量的借口!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好歹也跟在我身边十几二十年了,对帅哥怎么也该有点儿免疫力了吧?怎么就跟这辈子没见过帅哥似的?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就算那个家伙是低温原核生物都敢上??”傅泽楷大口喝水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姜楠初知道傅泽楷生气了。他每次一生气就大口大口地喝水,当然对于总是形容放浪的傅泽楷来说这样的机会是铢两分寸的,不然照他那种喝法一早肾衰竭了。

姜楠初泄气地闭上了眼,心脏慢慢恢复正常律动,突然觉得那么累,“我老娘说你这个星期五有空回去喝汤。”自从傅泽楷的爸妈出国以后,姜楠初的老妈就义不容辞地担起了为傅泽楷继续营造家庭温馨假象的责任。

“我星期五下午有个会,可能要迟点,你过来公司接我。”傅泽楷心安理得地吩咐,天经地义的样子。

不知道哪一个脑子进水的人说过,暗恋是最快乐与安全的,因为全世界只有这一种恋爱是完全私密与自我掌控的。姜楠初就这样私密着自己掌控了整整十几年,具体开始的时间实再是无从考究了,因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记忆中的那颗不起眼的种子,不知在何时早已在她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姜楠初谨怀着这个秘密隐诲地成长着,却感觉那个在爱情世界里的灵魂越来越卑微。特别是最近,曾经的风平浪静越来越难以把持,难道自己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跨入心理逐渐失衡的超龄少女行列了?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姜楠初欣喜地发现自己的五官平平舒展着的小脸上依然是姹紫嫣红,心情立刻大好,又有了倒头就睡的籍口,不过她却忘了脸上的那些颜色全托赖刚刚从泡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浴缸里爬出来。

“我有了!”袁穗第四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姜楠初才知道从震惊中给出一些反应来,脑子里全是肥肥白白的小孩儿屁股飞来飞去——md,都是那个强生湿纸巾的电视广告给闹的。

看到姜楠初脸色苍白,袁穗实再觉得很不忍心,只好加多一句解释说:“放心,跟你没关系,孩子是我和吴磊的。”

“你肯定你不是蓄谋的?”姜楠初喃喃地,一脸的质疑。

“这个,我们发乎情,但是最后的礼没守住,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两个把安全期跟危险期算反了,这个,这个……”袁穗的老脸上终于不易察觉地飞过一丝红韵。两个学医的人,找这样的借口?姜楠初冷哼。

“那你们打算怎样?”看得出来,姜楠初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很怕会听到残忍的决定。要是那样,她会杀了吴磊。

“星期五去办结婚证,还能怎样。”袁穗不是不知道姜楠初担心的是什么,大大咧咧地一拍她的肩膀。

姜楠初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我家的地板从此向你有条件开放。记住你们两口子吵架以后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借住!一晚上收你五十,如果要帮着你向吴磊撒谎说你不在的话——加收二十。只收现金,不能划卡,更不许欠口数。”

“说好了,我儿子生下来你一定要来当干妈。”袁穗摇头。

“真的?!”姜楠初意外地有点受宠若惊。

“人家说小孩子打小过继给嫁不出去的女人会长命百岁的。”袁穗斜眼看着姜楠初,就差在头顶上插块牌子上书“我是孕妇我怕谁”。

“我干儿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姜楠初打了一个哈欠:“就叫‘吴知’好了。纪念他那两个生理卫生常识需要重修的无良爹妈如何违反操作流程强行上车……”袁穗终于火冒三丈地把孕妇要小心轻放的古训抛到了脚后跟,操起一把扫帚追着姜楠初满世界跑。

星期五,做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六点十五分了。姜楠初换完衣服下了楼,才发现天又有点阴阴的了。但是又不想再回去诊所拿伞,籍口这雨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下来,还是遛遛跶跶地到了公车站。谁知刚挤上车,那雨“哗”地一声就下来了。到下车的时候,雨下得正是最大,闪电“嘶嘶”地将墨蓝的天空裂成两半,听到打雷声,姜楠初的脚都软了。好在傅泽楷的公司离公交车站不算太远,姜楠初咬着牙在路人钦佩的眼神里冲进了雨幕中。

前台的小姐是认识姜楠初的,不过看到她如此新鲜的水鬼造型还是吓了一跳:“傅总在会议室开会。”

“我知道,不用管我。”姜楠初挥挥手,自己往傅泽楷的办公室走过去。

谁知道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迎头碰上傅泽楷。

“你怎么回事?又没带伞上班?”傅泽楷深咖啡色的瞳孔在缩小,姜楠初忙举手投降:“不是。我今天有带伞,不过放在诊所了!”

“有区别吗?”

“没有。”姜楠初无可奈何抹了一把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

“下雨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傅泽楷把文件夹扔到桌上,从身后的柜子里抽出一件新衬衫,看也没看揪住姜楠初的脑袋就开始给她抹头发。

“衬衫新的哎!还是v-a-s-t-o。”姜楠初□□。

“没办法,新衬衫比较不吸水,你将就着点儿吧。”傅泽楷熟练地搓着姜楠初的一头乱发,姜楠初翻白眼,没有交集。

“下雨你干嘛不给电话我?”

“怕你在开会嘛。你一正经工作的时候谁敢打扰你呀。”姜楠初老老实实地说。坐在傅泽楷的大椅子上,由着傅泽楷在后面帮她抹头发,姜楠初舒服得又快睡着了。

“别睡着了,湿衣服还没换呢。”傅泽楷拍着姜楠初的脸,还是那么肉肉的,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看赵珩的《老饕漫笔》,一看到蜜汁红苕就想起姜楠初的小胖脸,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不知道一口咬下去的味道会怎么样。

“袁穗让我做伴娘。”姜楠初眯着眼睛说。

“还做伴娘?你起码做了五次伴娘了,再做你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没关系,袁穗的朋友里没有一个未婚而且长得有这么抱歉的了,重点是,她答应我,做了伴娘可以不用给红包。但是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做吴磊的伴郎。”

“那她觉得吴磊的风头全被我抢掉也无所谓?”

“她说这样才能让吴磊同学具而体、深而刻地认识到她袁穗下嫁的代价是多么的巨大。”

“吴磊的婚姻生活着实让人羡慕呀。能娶到这么识大体的老婆。”傅泽楷一边头也不抬地看文件一边说。

“那你答应了?”

“嗯。告诉袁穗,我的红包也得免了。”

“小气扒啦的。袁穗还说只认识你一个这样有钱的朋友。”

“那袁穗真的应该检讨一下她的交际圈了。别吵我,还有一份文件看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傅泽楷浓黑的眉毛微微皱着,全副精力地对付着桌上那堆纸,那样专注的模样让姜楠初心脏偷停五秒钟。

在成立这间公司之前,姜楠初从没见过傅泽楷认真的样子。从来在傅泽楷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认真两个字。哪怕是到了高考那会儿,姜楠初为了能够考上傅泽楷保送的医科大学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高考结束的时候,以前的裤子全都大了两个号儿。可恨傅泽楷一直逍遥法外,玩得昏天黑地。却在高考前突然不要保送名额,报了一个外地的重点大学自己参加高考,于是,姜楠初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读了傅泽楷本要读的医科大学,傅泽楷得意洋洋地去了外地读书。谁知道拿了两年奖学金以后,傅泽楷突然杀回来说办了休学,要自己搞公司。

能培养出傅泽楷这般优良的胡作非为的品质,很大程度上要感谢傅泽楷的老爸老妈。对于傅泽楷一路以来匪夷所思的行径,这两位从监护人,秉承着眼看手勿动的原则,永远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置身事外,于是傅泽楷得以在所有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中“疯”骚地成长到今天这副让人唏嘘的模样。

蜷在傅泽楷的沙发上,姜楠初轻而易举就能够睡着。傅泽楷办公室的沙发被姜楠初评为人居环境离周公最近奖,白色的真皮沙发是傅泽楷自己去挑的,不过落在姜楠初眼里只剩下宽大与柔软程度可以拿来加分。但是眼下,姜楠初却被傅泽楷强制坐在最爱的沙发上帮着计数。姜楠初苦着个脸:“傅总,我只睡一小会儿就好了。而且这次保证不会流口水。”

“不行,你头发没干透,要是感冒了又得传染我。”傅泽楷手上在键盘上飞快地运动。

“傅总,有客户投诉我们虚假点击率的事今天给捅到媒体上了!”方伟航急勿勿地冲进来大声说,连门也没有敲,看到姜楠初的时候楞了一下,旋即心虚地将脸扭到一边。

姜楠初完全听不懂方伟航的话,不过他的表情和那一句“上了媒体”足以让姜楠初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捏起来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松了一松,只把担心的眼睛望住傅泽楷。

傅泽楷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了。”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在键盘上劳作。

姜楠初松了一口气,傅泽楷说知道了,那就是他能够处理了。但是方伟航没有这样的认识,仍然一股脑地着急着:“傅总,现在怎么办呀?”

“哟,方先生还真是有责任感呀,傅总您可真有眼光,请到这么有责任心的助理。”姜楠初一拍手阴恻恻地开了声。

傅泽楷一听这话就知道方伟航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姜楠初,姜大小姐准备要发飚了。也好,这样姜楠初不会老想着睡觉了,趁着这个时间手头的东西应该做完回去喝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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