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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嫁到 60.天高皇帝远

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积极备战,想方设法全力以赴地打好这一仗。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么?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只能用什么样的办法。

在一个被污染的天空下,你想自身清洁行得通吗?你们这些善良的人们不是已经不得不饱饮了那些惨痛教训的毒汁!”他沉痛地说。

叹了一口气,又深思熟虑向泪水朦胧的谢风情微微一笑,“再说啦,你放心,我是一个律师。即便算不上操刀老手,对其中的路数也基本通晓,所以说,不踩雷的安全系数肯定比一般的人要高。

更主要的是,别忘了,咱们是正义的一方。而且,咱们的目的只是还原其事实真相,不是像他们一样使尽卑鄙肮脏的手段陷害栽赃。”

“我还是希望不改初衷,记住!一定要在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好吗?”她充满恳切而感激之情地望着他,渐渐地晶莹的泪水淹没了她的视线。

“好!我记住你的话!放心吧!”他向她安慰地点点头。“你也知道,事实被不辩是非曲直地歪曲,时常是由于司法机构的低级,或者辩方律师不负责任的粗心大意,甚至彻头彻尾的低能而造成的。

如今,可以说,此一时,彼一时,时代也在进步,解密应该更容易一些。所以,你不要负担太大,我们应该满含热情与信心!”

如果,不知道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的人,是不太理解此刻她波澜翻滚的心情的,还有心中无法排解的苦涩。但是,他,宇江南非常理解。

*

宇江南在谢风情旁边缓缓地停下车,走下来。

“风情!干吗去?”他微笑着问。

这是一个长满茅草的路边候车点,简单而又原始,只有几块摞起来奇形怪状的石头做标示。因为,这里不是繁华之所,反而好像是被冷落被遗忘的角落,交通并不是很顺畅,所以,来往的车辆并不太多。

其实,倘若不是由于宇子见在这里建了个厂子,又出资修了这条的柏油路,这里依旧还是只有蜘蛛网似的蛇形小道独占鳌头的情形。

虽然,路面并不十分宽阔。但是毕竟,使机动车辆有了快速行走的用武之地,结束了长久以来落后闭塞的状态,与日新月异的现代生活通了气。

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依然只能左顾右盼地等待。虽然,身边白茫茫的一片雪景尤为奇特美丽,但是,她的心却不在于此。

本来,这里常与山林和白云比邻的本地居民,就不太善于与外界接触,加上昨晚突如其来一场大雪的光顾,更是人迹罕至,车辆无影。

“喔!我想去看一下顾伯父。

如果他愿意,想着明天一起带着他去接顾若岩。”她的眼中充满着温暖的泪光。

“我说呢!

明天,本来我就打算和你一起去的。如果你不反对,让我陪你一块去吧。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有车也方便一些。”他热情建议。

“实在不好意思老是打搅你!没有你……”深切的感激之情使她有些语塞.

他用手势阻止了她谢意的表达,轻松地扬扬手,“上车吧!我只照顾老人,不会打扰你们的喜相逢!”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除了感谢,真不知对你说什么好了!”她泪光闪烁地笑语,

“我不会说那句富有哲理而又凝练的话了。”他一手为她开着车门,一只手思索地挠挠头发,“好像就是:你给予别人快乐的同时,你自己也得到了同样的快乐!所以,我们是彼此彼此!”他向她愉快地点点头笑。

她也同样感情真挚地朝他笑笑。

坐进车里,好像尘埃落定似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应该不会再出意外了,她松了一口气,抬眼放开目光瞭望一下辽远圣洁的银色世界。

就是在寒冷的冬天,这场雪的规模也不算小。因为刚刚停息不久,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山野,通体洁白一色绒绒的雪儿,使目极所到之处皆是耀目至极的银装素裹。

也许,因为,乐极生悲的事儿她经历过。所以,美丽奇特的景色并没有完全压下她心中担忧,“虽然,我的确很渴望顺顺利利地去。但是,这路,你看能够平安通行么?”

“想当年,人家红军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为了达到目的,不是还有勇敢地在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的情况下,迎着困难上的精神么?

现在,一条平坦的大路,我们还拥有一辆现代的交通工具,不说是名驹宝马吧,也称得上‘塞上飞’。”他自我开心地展颜一笑,“加上我这个技术高超的操盘者,你就安心坐在里面,倾心地欣赏美丽的雪景吧!”

*

当车子拐了个弯儿,那个曾经让她充满温馨回忆的竹篱小院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时候,谢风情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就像当年曾经出事的那个情形一样,表情不一议论纷纷的许多看客,又聚集在了那个大门口。

她的头轰地一蒙,背上好像在腊月寒冬时节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跟着,心骤然紧缩,一下子沉到了底儿。尽管,心急火燎地想一看究竟。但是,脚下却像是悬空了一样,深一步浅一步,机械地如梦游时趟着云朵似的在空中漫步。

赵大叔沙哑的哭声更加证实了她心中一落到底的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停下匆忙奔走的脚步,愣愣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盯着被白雪覆盖了,门前吊着白纸,曾经充满温馨回忆的小屋。一时之间,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坨。

唯一,只有冰冷的眼眶中还能流淌出阻挡不住的热辣辣的泪水。

“大叔!怎么会是这样?!

——明天若岩就要回来的呀!”

“谁说不是呢!多大的喜事儿啊!

他也是终日时时刻刻都在望眼欲穿地盼哦!刚熬到了出头之日,你看他——!”赵大叔的眼睛红肿生涩,双手用力无助地抹泪。

“……”谢风情低头用手背抹了一下变冷的泪水。她没有像邻里亲戚们那样念叨有词地高声哭喊。但是,她心里所承载的,却是比任何嚎啕大哭还要浓重的伤悲。所以,泪水也是源源不断,“那天,他不是还挺高兴的么?”

“谁说不是呢!这么大的喜事儿!” 赵大叔叹息地摇头闭眼。

“这两天,他给您说什么了么?大叔!”

“说什么?”赵大叔抬起头,睁开眼睛,提提精神,翻转了一下眼珠,努力回忆着,“这两天,他欢喜倒是打心眼里欢喜。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觉得他比平时说话说得更少了一些。

本来,平时,他的话儿就不多,大部分都是我没话找话儿地给他说。

不过,这几天,他一个人更是常常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

只是,我看他的样子挺心满意足的,还以为他是在心里描画着和儿子见面的时候,那种高兴的情景呢,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瓜,“哎!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好像说过,为了娃儿一定留口气。

这样看来,这个苦命的人!早先,他可能就是为了不让他孩子在监狱里太伤心,给孩子留个盼头,才硬撑着活过来的。

要不,可能早就陪他老婆去了。穷是穷,两个人的感情实在太好了!没说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曾经说过,要我告诉他的宝贝儿子,说什么,在他死后,一定不要伤心!他来到这个人世上,虽然日子过得苦了点,但是妻子儿子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有福气的人!活长活短都没啥遗憾!

现在前思后想,连贯起来,可能是听说娃儿要出来了,自己好像任务完成了一样,可以放心地走了。可能是既不想给孩子添累赘,又可以和想念的老伴相见,才去的那么舒心!

这样说来,孩子,你也不要太伤心!

再说了,说心里话,你已经够尽心的了,我说过,就是自己亲儿亲女也不一定这样好!说起这个,老汉也算有福气!”

的确,老人的面容虽然苍白,却舒展而宁静,给人一种万事释怀,一切放下,落叶归根的模样。

但是,对于一个望眼欲穿渴求相见的儿子来说,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实又如何接受呢!

“怎么还没有出来?”谢风情按捺住心中的焦急与哀伤,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不好意思地向旁边的宇江南苦笑。

“是啊!该出来了!都说好了的!”宇江南轻轻地弹了一下上衣,以掩饰不平静的心理,“你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吧!”

“好吧!

——要不,你还是在这里等。这里是个必经之路,我是怕我们都进去了,别再和他擦肩错过。”他征求地凝望。

“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她停住抬起的脚步,又退回原地。

当泪水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宇江南孤单一人的身影,她的心通通地跳起来。她慌忙用双手拂去泪水,以近乡情更怯激动的心情等待他的走近。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站在她面前,下意识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抿嘴深思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浮上了一些笑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就像饥肠辘辘的乞儿望着眼前一块肥美的肉儿,她一直瞪着眼睛盼望着答案。最后,也许知道自己一直就没有不劳而获的福气,只好主动地追问了,“怎么回事儿?”

“在规定的时间前半个多小时,他说动了办事人员,提前出来了。

——应该回家了!”他微笑着尽量说得轻松些,“看来,他真是个好说客!”

“不是说好来接他的么?!”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痴痴疑问。

“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比如,给你一个别致的相遇。

走,去他家!”他知道这个意外对她的打击,心疼地向前搀扶她上车。

“真能确定他已经走了么?”她扶住车门,依依不舍地又向大门里面张望。

如果那熟悉的身影出现,那该多好!但是,只有泪水模糊双眼。她不得不暗自低头饮泣着坐进车里。

“不会有假,我确认了多次。

连着我们等待的时间,应该一个多小时了。

——要不,我们一起再进去问问?”望着摇摇欲坠的她,他的心都碎了。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努力向他艰难地微笑一下,“我相信这就是事实!尽管,我不想相信是这样。但是,老天偏偏不让我如愿!

走吧!”

*

“若岩!若岩!”车子还没有停稳,谢风情就像急不可耐的小孩子,抬脚下车。也好像忘了同行的宇江南,没有等待在后面锁车的他,就独自一溜小跑着冲进那个凄凉的小院。

但是,冷酷的事实是依旧没有出现好人有好报的局面。

虽然,她的想象力非常地丰富,在她的思念中,曾经描绘了许多与他相见的场景。然而,如今,一个也没有出现在她四处寻找的目光里。而替代的,只是寂寞的苍凉回答了她殷切的期待。

“大叔!若岩没有回来么?”她仍然报着一线希望。

“没有啊?不是应该和你们一起来的吗?”老人也吃惊。

“没有接到他!

人家说他提前出来了!”她心凉地皱紧了眉头,目光却涣散开来,视若无物地自言自语地低语。

“怎么?若岩还没有到?”气喘唏嘘跟上来的宇江南把手里提的大包小包放下,目光巡视了一下问。

“他会去哪里了呢?”刚刚雨后天晴布上美丽彩虹的眼睛,如今已被委屈伤感的泪水所浸透。

“可能还没有来到吧!公交车要慢一些!我们再等等!他一定会回来这里的!”宇江南尽力轻松一些地安慰她。

递给她一包精致的纸巾,“来吧,你给我帮个忙,摘摘菜,为若岩,我使出浑身解数做一回掌厨的!”说着,挽挽袖口,蹲下身子,打开袋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她抹去涟涟泪水,泪光中闪烁着感激。

“在门口等若岩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你说给若岩准备好一切,却忘了电须刀。我说我去买,那个时候,你一心都在与若岩相见的描画中,根本没有注意我买回来了什么吧!”说着,站起来,指指自己的裤兜,示意她,“你的手干净,掏出来吧!”

她从他温暖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放到他屋里去吧!我去厨房。”说着提起东西就走。

一走进这个独特的小屋,她的泪水又一股脑地肆意地涌了上来。茫茫的泪花中,过去美好的一幕幕都像满天纷飞的雪花一般,翻转着回旋起来。

……

她心疼地抚摸着那一个倒置的光滑的根雕衣架,上面挂了几件她为他准备的崭新的衣装。

长期以来,她已经习惯了孤自一人留在这个令她涌起丰富想象力的房间里。虽然,很长时间都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那份激情洋溢的阳光与暖意。但是,曾经保留在她记忆深处最美好的时光,似乎与此形影不离。

这个小屋里,除了她最近为他购买的衣装用具之外,一切都是依旧的井然原样。她每次来都是满含泪水,在心酸的回忆中,思念着,祈祷着,打扫一遍。所以,除了器具有些褪色,并不荒芜。

她把电须刀盒子和新买的洗漱用具放在一起。

她的眼前幻化出他曾经有过的那付天真快乐的笑脸,那次过河时,被她用水泼得光彩润泽的面容像被放大了似的朦胧地闪现在她的眼前。但是,很快又被鼻酸眼涨的泪水如瀑布的帘幕一般给无情地遮住了。

*

在期望与失望激烈交替的煎熬中艰难地度过了一天,但是,朝思暮想,顾若岩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第二天,第三天四处寻遍,依旧还是没有让她目睹柳暗花明又一村美好一目的再现。

谢风情在宇江南的帮助下,肝肠寸断地送了老人最后一程。

又像木头人似的在那个凄凉的小院里苦苦地等待了一个多月。

不论她是否愿不愿意相信,这个时候,只能用功败垂成表达她的境况了。

当她在亲人一再殷切关爱的劝说下,不得不埋葬心中的希望,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她也犹如一个漂游的魂儿。

*

“风情!

这是我的老同学——倪韵!”宇江南向埋头苦干的谢风情热情蓬勃地介绍。

一位精干时尚的男子潇洒地向她凝视微笑。

“……”突然出现的场面,使猝不及防的她有些不知所措,语塞而疑惑地抬头望望宇江南。同时,也感觉到射向自己的另一束热烈注视的光芒。

为了不使自己太失态,她表情拘谨地站起来,向来客礼貌地点点头,“您好!”

“您好!久仰!久仰!”倪韵洒脱地伸出白皙而修长的手掌。

“请坐吧!”谢风情没有去握那热情的手掌,换之颔首一笑,热络礼貌地让座。随后倒了两杯热茶,也跟着坐下。

“风情!这是位可是慧眼识珠的伯乐!”宇江南两眼放光热情洋溢地介绍。

“噢!”不解其意的谢风情出于礼貌认同地点点头。

“哎!你别净说那些花哨的,难道我还期望你给我戴高帽不成?”倪韵挑挑眉毛瞪瞪宇江南,又温情大方地向谢风情笑笑。

“你看,我有必要拍你的马屁么?”宇江南把后背靠近沙发,用玩笑的眼风朝倪韵闪了闪。哈哈一笑,又把身体向前一倾,转向谢风情,“风情,我把你的录音拿给这位音乐大师听了。他很欣赏!”

“什么录音?”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风情不由得皱起眉头疑问。

“你听听!”倪韵连忙从精致的皮包里拿出一台价格不菲的袖珍录放机,打开来。

一首如泣如诉情深意绵的配乐歌曲《遇上你是我的缘》,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泻出来。

带着哭泣的余味回肠荡气的歌声,在音质绝佳的音箱中更显极品,给人的震撼之大,把谢风情平静如水的情绪很快又调动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情思细腻而丰富善感的人。这是她的心灵之歌,刻骨铭心的爱都凝聚于此了。所以,在功能卓著的乐器恰到好处有力地烘托煽动之下,音乐的美感以及其神奇魔力般的感染力都发挥到了极致。

“听出来了么?你感人的歌声!”宇江南柔情地说。

谢风情如醉梦中,“只是不太相信!”

对于掩饰感情的波动,她还不能老于此道。

而倪韵又是一个相当敏锐的人,他一直留意观察着她,因此,这之间,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想要逃过他那精明剔透的眼睛,都是枉然的班门弄斧。

“如果在录音棚里,效果还要更好!”他肯定地说。

“——我可能唱过这首歌,但是,应该没有伴奏。”这个话题本来不是她想谈的,但是,那首心灵之歌的触动使她的思绪仍然依稀朦胧。

“你说的很对,那是一首真情主宰的清唱。游离之外的伴奏音乐是我后来加上去的。所以,我说,再经过一些打磨,你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其实,如果,拥有你这样的实力,不知有多少人早就要出尽风头了

“是啊!风情!你这样徒然地大隐于市,实在很可惜呀!

美丽应该让大家欣赏!”宇江南渴求地凝望。

“眼见为实!我知道为什么江南那么赞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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