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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嫁到 58.飘忽

“咳咳咳……”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过来,吓得姜楠初的笑声嘎然而止。姜楠初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所以相信背后是人,但是凭良心讲,这种情形下姜楠初情愿碰到的是鬼。

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居然是医务室里遇到的那个黑面神ryan。奇怪他不在房间里陪着他的青青小仙女,跑出来瞎逛个啥。

姜楠初斜了他一眼:“我笑我的管你什么事!”讨厌被人打断了乐不可支的发泄,姜楠初极度不爽。

帅哥没想到表面上文文静静的姜楠初居然粗鄙到张口就用排泄物来问候自已,在他的生活当中几时出现过这样的女人!皱皱眉,忍住嫌恶问:“你刚才在这儿有没有见到下午在医务室的那个女孩子?”

原来如彼。小仙女不见了,帅哥抓狂了,不过:“没见过。”姜楠初有点儿同情他,同时感觉他的眼睛里,比下午在医疗室里的时候少了一些什么,又多了一点什么。

听见这三个字,一个多余字都没有,帅哥转身就走,姜楠初刚刚生出的那点同情立刻被消化光光,“没素质!”

一抬头,天上的月光好亮,星星很稀疏地散布两边,在城市里几曾见过这样的光景,加上旁边的小风,忽然觉得地上的草好柔软,姜楠初又看到周公和蔼的笑容。这个主意不错,姜楠初就这么一坐下来,躺到了草地上。

“舒服呀——”姜楠初笑眯眯地望住月亮,慢慢就合上了眼睛。

古人常说的幕天席地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当被早上的太阳射到眼皮上面活活炙醒的时候,姜楠初觉得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通畅。唯一比较遗憾地只是身上的t恤被露水沾湿了。

深深地嗅了一口清晨干净的空气,姜楠初的脸上每个线条都舒服得想跳舞。心情太好了。

从草地上爬起来,姜楠初在心里计划着:得回去洗涮一下,吃个早餐,再泡泡温泉,神仙哟!

刚刚走到旁边的□□,姜楠初不由停了下来,远远看到傅泽楷和周青青向这边走了过来!娇小的周青青刚刚到傅泽楷的肩膀高,长长的头发随便地挽了一个松松的髻,一边跟傅泽楷说着什么,一边仰起一张干净得象婴儿的小脸,红艳艳地小嘴微微嘟着,笑盈盈地望住身边的这个男人。而傅泽楷的表情,傅泽楷的表情,也生动得太过份了吧!连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春意!两人迎着朝阳走过来,逆着尚算温柔的阳光,连两个人脸颊边的汗毛都变成了立体的金色。

看呆了的姜楠初咬牙切齿地同意,这还真是一对妙人。记得傅泽楷早在高中时代就很认真的跟姜楠初说过:哥们儿的信条是什么?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所以,放着这样一个绝色会无功而返那就不是姜楠初认识的那个傅泽楷了。但是,这样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近,姜楠初却没有办法再熟视无睹下去了。悄悄低下头想溜走。

“姜楠初?你昨天晚上一晚上跑哪儿去了?!”难得傅泽楷还能分出神来看到呆站在草地上的姜楠初,虽然姜楠初现在双眼茫然得象个白痴,但是还是被傅泽楷一眼就挖到了。一看姜楠初的表情傅泽楷就猜了个七八分:“你不是打算告诉我你昨天晚上睡在这儿刚醒吧?”

“是又怎么样?”姜楠初懒懒地回答,正好看到周青青张开了可爱的小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可爱得让人心痛。难怪大帅哥这么着急了,小仙女好象有点太单纯了,而这个社会到处都是伺机而出的狼,比如旁边这只。

“嗯哼!”傅泽楷咳嗽了一声,姜楠初这才发觉自己还死死盯着人家呢,有些尴尬地一笑,“好了,你们继续散步吧,我也要回去了。”

“啊,不了,我也要回去吃早餐了。昨天的事真的要谢谢你了,austin,回到广州我再正式请你吃饭,记得给我打电话。”周青青笑着跟傅泽楷和姜楠初挥挥手。

咦,好清甜的声音,姜楠初从来不肯叫傅泽楷的英文名,因为没有一次发准过音还被傅泽楷笑话她象在学道士打鬼,连带着讨厌所有叫英文名的人。但是周青青的小嘴里吐出的声音这么可爱悦耳,原来英语也不是那么难听。

“喂!醒醒!口水擦擦!人家仙女都给你吓得不敢下凡了!”傅泽楷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姜楠初的脑袋上。

“切,怕什么,你连人家小仙女的电话号码都拿到了,她不下凡你自然晓得怎么怎么飞天!”姜楠初嫌恶地撇了撇嘴。

“那是因为上帝保佑,没让我们一开始就见到你!每次带着你去见美女,你总是能想方设法、日新月异地丢我的脸。”

“我们?”这两个字让姜楠初分了一下神,突然没了跟傅泽楷吵嘴的兴致,低着头往前就走。

“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昨天睡在外头感冒了?早就说你了,这么懒干什么?走两步就到别墅了,连这两步路都不肯走,这么露天睡着不病才怪了!这一病你又可以有借口不用上班了!”傅泽楷一路走一路埋怨。在姜楠初面前他三五不时地会突发周期性话痨,罗嗦程度足以譬美三个更年期阿姨。人前的傅泽楷虽然是温和多情的,但是绝不是废话的,即便是神志不情时的情话也不会讲多一句不应该讲的,比如“我会对你负责”“我们结婚吧”之类的。于是姜楠初有些可怜他人格分裂的痛苦,自觉地帮自己贴上某人垃圾筒的标签。不知道那些傅泽楷的粉丝团看到这个样子的傅泽楷会不会因为偶像幻灭而崩溃。其实姜楠初打过主意把这样灾难时刻悄悄用dv拍下来拿来敲榨傅泽楷的,只是因为每次不等她动手,傅泽楷就会自己送上门请吃请喝,所以这个念头慢慢就丢淡了。

这边厢,傅老太还没叨叨完:“都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哪能随便找个地方不言不语倒下就睡?不要说周青青了,你看看人家夏雨欣都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女性第二特征了,再这么什么事都懒洋洋的,哪一天才能嫁得出去啊!其实不要那么排斥男人,虽然不依靠男人是好事,可是你尝试去接触一下就会发现,生活里面有个男人也不是太糟糕的事情。比如……”

“你管我嫁不嫁!”姜楠初异常排斥跟傅泽楷讨论这个问题,尤其是跟他生活中别的女子放在一块儿比较。至少,在姜楠初的概念里,在傅泽楷的世界里她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哪怕永远只是一个无性别的亲密朋友的姿态。

“你说这个仙女和她那个帅得象杀生丸的朋友会不会是狐仙变的?”姜楠初突然问,脑子里盘旋着那两个人实再漂亮得不象话的模样。

“唔——?你说什么?”傅泽楷好象在想什么东西被姜楠初突然打断,眼睛里却闪烁着一星两点危险的小火:“你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配得上人家小仙女!”姜楠初没好气。

“干嘛了?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从来不发表意见的吗?这是打西边出绿太阳了?”黄色的太阳在傅泽楷的眼睛里做着晨操。女朋友?姜楠初的眼睛眯了一下。

“我突然有点儿于心不忍了。”姜楠初做悲天悯人状。

“喂!姜楠初请注意你的用词。你这么说会让我骄傲的。”

“你这次是认真的?”姜楠初很小心地问,顺便看了看傅泽楷的脸色,还好一切如常。

“认真怎么样,不认真又怎么样?”傅泽楷右边嘴角向上扬起超过三十度样子,姜楠初知道,他又没打算讲实话了。

“好吧。你打算怎么拒绝欣欣姑娘?”姜楠初今天早上好象特别八卦,“要不要我出马帮你做借口?反正昨天晚上夏老太太看我的眼神就特不善。”

“我才不要!这么烂的借口太羞辱人家夏雨欣了,还不如告诉人家我有性功能障碍呢!”傅泽楷回绝得很直接。

“我有那么差劲吗?怎么说也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煮饭女红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姜楠初很投入地自我催眠着,也不管方圆一米内全是她的口水。

“煮饭?女红?嘿嘿,对哦,我倒忘了关于厨艺方面至少你会泡泡面、女红嘛,如果系鞋带也算的话……”

“傅泽楷!”姜楠初脱下鞋向着傅泽楷狂奔的方向直直地扔了过去,唉,只差了三公分!

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姜楠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难过得想结束生命。为什么每天必须这么早起床,然后象个工蜂一样劳作着渡过这么美好的青春时光?真希望有一天,可以整天躺在床上,然后只管接银行的电话报告给自己的只有一件事:“易小姐,您的帐户今天到帐人民币***万元……”

“叮……”第二个闹钟开始加入。这是傅泽楷送的——在姜楠初刚刚开始上班的一个月里因为迟到第三次收到警告信之后,傅泽楷给这个破闹钟美其名曰成人礼。姜楠初更情愿这个成人礼更名副其实一点,即使不能成人到三级,就算是换一个法兰西也比较说得过去吧。可惜,傅泽楷的异性是非观里,姜楠初连客串一次的机会也没有。

用十五分钟好不容易收拾到至少不再蓬头垢面的程度,姜楠初急吼吼地冲了出门。

不过没过一分钟,又冲了回来——忘带钱包了。

再出门,过了一会儿(注:一会儿的长度=从楼上坐电梯下到一楼再搭电梯坐回二十三楼)——这次忘了带手机。

站在地铁里,着急地看了看表,如果不塞车的话,到诊所的时候卡钟应该刚刚好唱歌。姜楠初稳了稳神,突然大叫了一声,因为想起出门的时候自己忘了关煤气!

顾不上瞻仰全车人看猴子走光一样的眼神,姜楠初赶紧拔了一个电话给傅泽楷:“快去我家关煤气!”

傅泽楷一个字都来不及回答就挂了电话。姜楠初松了一口气,阿弥托福,又化解了一次生化危机。还是老娘英明,做为搬出来住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在老娘和傅泽楷那儿各放一套钥匙,以便两股力量预备及时化解姜楠初随时制造出来的各类大小麻烦。

当然,代价就是没过多久,傅泽楷用姜楠初家里的座机打通了她的手机,并进行了持续超过四十分钟的教育(注:此处的教育内容包括恶毒谩骂以及不遗余力地挖旧疮疤)。

姜楠初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听电话那头傅泽楷悦耳的男中音,一边做着各项消毒准备工作。偶尔从落地玻璃窗里望到一个忙碌着的淡蓝色身影,也会停下来自恋地对着那个影子亲一口,叫上一句“美女!”

“你说什么?”傅泽楷在电话里边听到之后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

“没有,我们主任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姜楠初没有撒谎,年届四十的黄教授正往专家室走过来。傅泽楷很有默契地马上挂了电话。只要是与工作有关的,傅泽楷总算还是比较尊重的。

“小鸟在前面带路,我们唱着歌儿……”姜楠初一边唱着这首小学时候的老歌,一边认真地抹着托盘,突然想起傅泽楷曾经一本正经地劝她不要在男人面前唱这首歌,说是有不良性暗喻,姜楠初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难怪那个高僧会对着苏东坡说:“在屎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屎”,在傅泽楷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官。窗外艳阳高炙,晴空万里,好的天气,好的心情。

然而事实证明,姜楠初笑得太早了。

当第三个客人被叫进来坐在躺椅上了以后,姜楠初这才看到,这第三名病人居然是方伟航。

“怎么是你?”姜楠初的眉毛高高挑起。

“为什么不是我?”方伟航看来早有准备,“你不是说我有两颗龋齿吗?反正也要补牙,帮衬别人还不如帮衬自己人,对吧?”

姜楠初淡淡地说:“方先生太抬举了,自己人不敢当,我们这里是国营医院,这里的诊金是一分钱折头也没得打的,还请见谅。另外方先生的龋齿状况不算严重,介于可补可不补的情况,请三思。”

“为了挂个早一点的号我七点钟就起床了,你看来都来了,还是补吧。”方伟航想都没想就说,但是姜楠初分明看到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确定。

姜楠初点点头,大口罩下面看不清有无波澜,但是却在肚子里狠狠地响应“这可是你自找的,小子。”

不一会儿,房门紧闭的第一诊室里突然传来一个大男人狂嚎的声音,响彻整个一诊室,跟着一切归于寂静,但是这种寂静比起刚才的那声干嚎更显得诡密、异样。于是候诊椅上两排等候修补牙齿的病人们神色变得戚戚然,在一片沉寂里,听到一个声音巍巍地响起:“小丽,我马上要进去补牙了,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记住了,我的保险合同放在书房的柜子的第三格,咱家的存折放在内衣抽屉的最下一格,我还有一些私房钱放在床下倒数第三个深蓝色的鞋盒里,用袜子包着。还有,你做菜的时候其实每次盐都放多了一些……”

“你的手艺真的很好!”方伟航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在僵硬的脸上做出一个微笑的表示,“从小到大补了那么多次牙,最舒服就是今天了。”

“当然了,方先生,因为您及时的晕倒,我对您的牙齿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所以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是正常的,跟我的‘手艺’无关。另外,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这儿是牙科诊所,不是洗脚城,来的都是病人,所以没人会觉得舒服。只有客人才会喜欢舒服,病人只能选择克服!”姜楠初不客气地说。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用,牙钻刚刚接通电源发了吱吱声就一翻白眼儿晕了过去。害得她急忙对着那张脸好一顿胖揍,这才让他能够在躺椅上“攸攸”醒来。

被方伟航那一嗓子干嚎吓走了一半病人,于是姜楠初被百无聊奈的黄教授抓进了专家室好一顿“如何从根本上提高服务意识与质量”的教育。姜楠初站得腿都打弯儿了才被口干舌燥的黄教授打发出来续水,看到朋党袁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姜楠初用口型对她说了那三个绝对不会列入优秀国民教育大全词汇的字。

袁穗笑倒:“你不知道,你讲这三个字的时候有多性感。”

“即然在这方面我们有那么高度一致的认识,那还犹豫什么,不要辜负了这一段几十亿分之一的缘份,走,让我们一起去断背吧!”姜楠初说着向袁穗嘟起了红红的嘴唇。

“去你的,你乐意我们家吴磊还不答应呢!黄教授口干着呢!做你的小四儿去吧。”袁穗一巴掌拍在姜楠初的身上,姜楠初忍住上翻的血气,暗骂一声:“有男人多了不起不吗?”话是这么说,不过姜楠初知道,在袁穗的眼里,神经学博士后的男友吴磊真的是很了不起,了不起到袁穗这两年来主要致力于挖空心思怎样明示暗示半明不暗地表示……要吴磊把她娶回家。不过好象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午休的时候,吃着盒饭,姜楠初想起方伟航临走的时候邀请她一起参加一个时尚聚会的事情,说是聚会要求每位男士必须自带女伴,关键是最后一句“傅泽楷说他到时候会自己带女伴,我的只有自己解决了……”傅泽楷这次会带谁去?见鬼,心里那种不安如此强烈,不管了,就算这次真的是一次“凶案”,至少案发的时候自己得待在现场,傅泽楷的历史里怎么可以少得了“姜楠初”三个字。

于是姜楠初打电话给方伟航,问他聚会地址。方伟航很激动地一再表示他会来接她,完全无视姜楠初从婉拒,到软拒,到硬拒,到直接拒……直到姜楠初赌咒发誓只要在公司楼下见到方伟航的一条毛也将拒绝出席,方伟航才期期艾艾地说出了地址:海信国际会馆。

古榕、青砖、红墙——海信国际会馆,这是一个充满后现代主义的仓库。原来今天晚上的时尚聚会是意大利服装品牌tru trussardi发布最新的春夏新品。可是姜楠初事先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如此正式的聚会,见门口衣香鬓影、鸟语花香,姜楠初望了望自己身上的白t恤和牛仔裤,深悔因为烦方伟航而少问了一句“要不要着正装”结果搞到自己在这儿丢人现眼。

衣装革履的方伟航见到姜楠初时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比较特立独行,但是有风格到了这样丧心病狂的地步还是让方伟航突然生出一丝后悔。本是想着有个医生女朋友又好听又好用,以后就等于全家人都有了一个免费爱牙顾问了。可是现在看来,牙科vip卡尚是未知数,但是她的那身打扮和一张只搽了防晒霜的素脸,已经足以让他在这个上流聚会里把前后三十年的脸通通丢光了。

姜楠初很满意方伟航只是很含糊地把她领进了门,跟住说了声“sorry”就迫不及待地飞扑向香风四溢的人群里交际去了。可以自己一个人来来回回地走走、看看挺自在的。有侍者举着托盘在人群里转来转去服侍这些高贵的人儿们的嚼食儿。姜楠初也取了一杯淡红色的液体在手上,免得两手空空地太过不自在。侍者奇怪地看了姜楠初一眼,姜楠初这才发现,原来这边的侍应穿的也全是白t恤和牛仔裤子。这样也好,站在人群里就一点也不显得怪异了,也不容易被傅泽楷发现。

“hi,tin!”有个女人在那边叫了一声。听到这个声音,姜楠初“哗”地一声掉了一地鸡皮。就算耳朵没有认出来,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认出这把嗲入骨髓的声音了。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妖娆的摇摇摆摆地往门口迎过去,那边,迎面走来一对牵着手的男女,果然,男的那样的眉目一早刻在了姜楠初的心底——傅泽楷先生。那女的,慢着,姜楠初仔细擦了擦眼睛,果然,是周青青!微微卷区的头发,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忍不住全身的毛孔都要叫哭嚣:“看呀,这才是上帝的礼物!”

意料之中的结局,却是意料之外的震惊。这一刻,姜楠初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让自己心神不宁的东西是什么了,就是傅泽楷望住周青青的眼神!那样款款的,水汪汪的,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恋爱的眼神!从十六岁开始见证傅泽楷的恋爱史,姜楠初熟知傅泽楷在女人面前的任何一个小动作背后的涵义,但是眼前的傅泽楷脸上的每一个线条都是陌生的:那种安详是陌生的,那种满足是陌生的,那种甜蜜的气场是陌生的……

迎上去的那个女人显然也明显感觉到了这种异样,用一种夸张的声音笑着:“哟,阿tin,怎么这么久呀?不知道人家等你等你等得脚都酸了?说好了啊,等会儿散了的时候你要带我去你上次说的那个可以点火的酒吧。”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挽起了傅泽楷的左手。

傅泽楷礼貌但是坚决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笑着对那个女人说:“对不起,小洁,等会儿完了我和我女朋友还有其他事。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小洁,这是我女朋友周青青。”

“你好,叫我青青好了!”小仙女纯洁地笑着,得体地向她出小手,在尖锐的空气里划出一道甜蜜的弧。

“讨厌,人家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人家小洁,叫人家amanda。哦,青青还在读书吗?是哪间大学啊?英国还是加拿大?”她风雨不改,前仆后继。

“哦,我已经出来工作了,在市卫生局。”周青青象是完全听不出来任何骨头,只管认真地微笑。反而她装突然身体线条僵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楠初竟然觉得那个嚣张的美女怎么无端端矮下去了几公分:“周青青?市卫生局?那你是周书记的女儿?tina不是说你是ryan的……哎哟,瞧我这说什么呢,早听tina说过你了,不过一直没机会见到,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居然就被傅大帅哥打上正牌女友的印章了!呵呵呵。阿tin还真是动作神速呀。”大露背诡异地对着已经微微变色地周青青笑了起来。

傅泽楷仍然无知觉也笑着,对于让露背装很是震惊的“周书记”三个字仿若未觉。落在别人眼里无论如何会觉得傅泽楷那样无动于衷的样子极是矫情,只有姜楠初知道傅泽楷无动于衷起来就是无动于衷。这个“周书记”是多大的衔头她不清楚,但是对于傅泽楷来说,女人就是女人,就象衣服就是用来穿的,沐浴液就是用来洗澡的,女人就是用来爱的。

所以,全心全意爱着的傅泽楷敏感到怀里伊人对她不太自然的反应,于是放在周青青腰上的手略紧一紧,开声:“我知道我女朋友很漂亮,不过小洁,可不可以用这么饥渴的眼神盯住她?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会吃醋的。”说完,点点头,告罪一声就将已是楚楚带泪的小仙女带出了大厅,去会所的院子里透气去也。她有些恨恨地跺了跺脚,眼神很是怨毒的样子,转眼又娇笑着向着别的方向迎了过去。

眼见傅泽楷跟周青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姜楠初半天才收回眼光,深感无趣,唉,今天晚上到此结束吧。

回转身来,不妨与人撞了一个正着,“唉呀!”对方娇呼出声,姜楠初手上的红色液体立刻飞浅了对方金色长裙一身,姜楠初来不及暗呼糟糕已被对方一巴掌挥过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把姜楠初烧在了原地。

“你没有train过吗?连酒杯都没拿稳居然也敢出来,叫你们主管来,马上炒掉这个人!否则这场的服务费他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娇横地瞪住姜楠初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脑袋简单黑屏了十秒钟,姜楠初的意识才恢复,左半边脸的疼痛提醒了她刚才那一巴掌的存在。周围的人全都望向这一边的,连那些原本的侍应也傻在了原地。姜楠初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一个侍应旁边抓起托盘上的香槟,走回来,在众人的惊呼里,把一整瓶酒从那个女人的头上淋了下去!

“aiuto!(意大利语:见鬼) oh,my god!shit!”女人楞了半天以后一叠声地骂了出来,“come si chiama?!(意大利语:你是谁)阿paul?!领班在哪里?!oh!shit!”指住姜楠初的手指气得微微发抖。

“不用叫领班,我不是侍应。我是今天晚上的客人。”姜楠初不愠不火地说。

“客人?我是主人,我不记得邀请过象你这么没教养的客人!”刁蛮女人大呼小叫的样子让姜楠初忍不住地想笑,只是一笑,才发现嘴角扯住有点儿痛,肯定破了,这让姜楠初刚刚平息了一点的火气又燃烧了起来。尽量压住心头往上蹿的火,姜楠初拿眼睛在人群里找方伟航,好让他来证明自己的客人身份了,好在傅泽楷刚才跟小仙女躲去外面了,姜楠初可不想让傅泽楷看到自己被人打的样子。方伟航和傅泽楷的高度差不多,在人群里很是显眼,所以姜楠初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疑似方伟航的物体弯着背,正向门边接近,速度之快,让姜楠初觉得眼前只是一花,那个值得被拉出去乱刀分尸的背影就彻底地消失在门外了。姜楠初望着大门瞠目结舌之际,对面的女人突然又大叫了起来:“我认得你了!你就是那个跟我抢的士的泼妇!”这一来,姜楠初也想起来为什么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声音这么熟悉了,原来就是那天那个“什么小姐”。这一下,姜楠初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保安!security!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赶出去!不,没那么容易放过她,我要报警!”

这个女人不是疯了吧?姜楠初望住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眼见有保安闻声冲向这边,姜楠初觉得开始头大了。

突然一个男人搭住了姜楠初的肩膀,“tina,别吵了,易小姐是我邀请来的客人。”姜楠初吓了一跳,这是哪一出?抬起头一看,不是吧?居然是温泉宾馆遇到过的小仙女的保镖——杀生丸大哥。不过,也不应该奇怪,有小仙女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他呢?上次在温泉就看出来他跟小仙女两个关系非浅,那他怎么会容忍傅泽楷在他眼前这么嚣张地公然挽着小仙女出来招摇撞骗?

姜楠初只顾将个男女三角关系的算盘打得噼啪做响,却忘了自己一直那样一脸茫然地仰脖望住搭住自己肩膀的大帅哥落在别人的眼里是怎样暧昧的一个场景,特别是对于对面的美女造成了多大的困挠。

“ryan!你不知道吗?这个没教养的女人就是那天跟我们抢的士的那一个?而且她刚才……”

“好了,tina,如果你不欢迎她,就是不欢迎我。既然我们这么不被欢迎,我看我们还是提前离场好了。”说着,ryan拉住姜楠初就走了出去,把一串尖锐的咆哮抛到了身后。

姜楠初却在脑子里回忆,这么说来,那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大帅哥了?那也就是说,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温泉而是在那幢写字楼楼下了?那个让她颇不舒服的人影就是眼前这个ryan了?莫不是今年开始终于可以跟桃花拉上点关系了?二十五岁,算不算迟来的桃花呢?虽然一直以来都很排斥男人的出现会干扰自己的生活,可是姜楠初还是能很负责任地分清“没有”男人和“不要”男人之间的区别的。

只可惜桃色的虚荣心很快就破了功,刚刚一走出会馆的大门,大帅哥就一把推开了姜楠初,一脸又冷又烦的表情,象极了刚刚被姜楠初制住穴道、强按在地上意图□□他一般。

眼睁睁看着帅哥把染了姜楠初嘴角一点点的西装脱下来,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姜楠初差点儿冲上去猛踹,这哥们儿不光有洁癖而且还相当不环保。

“刚才,谢谢了。”姜楠初揉了揉被抓红了的肩膀向帅哥点点头就打算打的士回家。对于神经质的男人即使再帅也只适合敬而远之。

“站住,姜楠初小姐,你觉得谢谢两个字就可以了吗?”

居然知道她的姓名,这个男人不是太单纯哦。

姜楠初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走了回去:“好吧,你要怎样的回报?注意,正如什么小姐所言,我是一个泼妇,所以开价的时候请慎重一些。”

“你好象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帅哥哼了一声。

“只要牛鬼蛇神离我远一点,我的形象自然就能保全。”姜楠初不以为意。

“好吧,我想你做我女朋友。”

“卟哧!”姜楠初笑了出来,

帅哥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天地良心,帅哥皱眉头的样子都很帅。

“你觉得很可笑?”

“在我听过的笑话里,这个不算最好笑的。”说着姜楠初转身准备走人。这哥们儿不光是神经质,而是神经病!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

“我是说合同女友!”帅哥稳稳地说。

对了,这就比较合逻辑了,姜楠初停了下来:“时间,地点,标的以及甲乙双方的责任与义务。”

“现在开始,直到青青离开那个叫傅泽楷的混蛋。当然只要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中途不想继续下去,只要取得另一方的书面认可就可以随时终止……”

“傅泽楷的确是个混蛋,不过,请不要在我面前这么说。另外,只要是傅泽楷离开周青青合同也视作完结。”姜楠初打断他。“还有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周青青,可是为什么用这么土鳖的办法?干嘛不直接跟她说你喜欢她?”

“这不关你事!”帅哥的眼神冷冷的,姜楠初的脑子里突然飞过傅泽楷即使不笑也让她心安的眼睛,心下只觉得烦闷起来。

见姜楠初怏怏不乐的表情,帅哥好象有些高兴起来,低下腰眼神轻蔑:“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会找上你来做我的合同女友。”姜楠初很警惕地发现帅哥的表情冷淡而不怀好意:“刚才青青跟那个……傅先生走进来的时候,我看到某人眼中闪动着一种动物的光芒,就象等待晚餐的狼看到小肥羊。如果不想这么早给太多人抓住什么把柄的话,看到喜欢的人出现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检点一些。这条建议是附送的,不计入合同。”

“讨厌!”姜楠初做娇羞状:“居然给你知道我一直暗恋青青小仙女的事了。答应我,不许告诉别人哦!”

帅哥楞了一下:“小仙女?这个名字真的挺适合青青。随便吧。我可以不告诉傅先生,不过我们的交易……”姜楠初闻到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成交!”姜楠初干脆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快得让帅哥来不及察觉那一闪而过的焦虑。

第二天赶在最后一秒冲进诊所,姜楠初一边打卡,看到一个乳白色的船形盆里一株带着几朵紫色花的绿色植物放在接待处,还不忘打趣前台的接待:“咦?嘉嘉,好漂亮的花。转死性了,居然还养花了,小妮子不是恋爱了吧?”

“这是送给姜楠初小姐的!”嘉嘉没好气地说着,扔出一张卡片。

“什么?!”随后冲进来的袁穗正好拣到重点部分,“送给楠初的?不可能吧?谁呀?人生苦短,干嘛这么想不开?”

姜楠初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虽然理智地否定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但是那一丝很卑微的千分之一却执拗地在心底招摇。不想让八卦神经象雷达一样丰富的袁穗看出不妥来,姜楠初依然嬉笑着,仿佛毫无期待一样打开卡片,一看落款,一串英文字母勉强能认出一个“r”字——不是。

“卟!”有东西在心里破掉漏气。姜楠初细长的眼睛里神光不为人查地黯淡了一下。

“这是谁?还英文名?是男人吗?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袁穗没停过嘴地问。应该是那个人。

“我的‘男朋友’。”姜楠初没好气地说。

“什么?!”第一次发现袁穗地嗓门儿破坏力如此之大,一众人等纷纷掩耳走避。

忙了一早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副食物供应过度充足,奇怪现在怎么这么多烂牙的人。姜楠初好不容易躲开袁穗的围追堵截,躲在楼道里按着卡片上的电话号码给“男朋友”打电话,“喂,男朋友!你什么意思?没事送把什么菜上来诊所?你知不知道这很影响我的形象?”

“请记住,你男朋友叫rayan。”这个男人硬硬地说。

“中国人学什么洋狗叫。你没有中文名吗?!”姜楠初不耐烦。

停了大概五秒钟,电话那头才妥协地说:“只说一次,记不住我不会再说第二次,我叫……”帅哥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十个分贝,但是很不幸,姜楠初的耳朵灵敏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本钱之一,所以下一秒钟帅哥就听到姜楠初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大笑:“什么?哈哈哈,卢永福?哈哈哈,难怪你从不肯说自己的中文名,哈哈哈。上帝真是公平呀!哈哈哈,卢永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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