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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权谋之错位绝恋 第四章 群臣无辜受罚

皇后还未缓过神来,竹青紧接着说道:“皇上为林美人一事擅闯长乐宫,惹得太后震怒,还……还惊动了前来议事的几位大人!”

“怎么会这样!原本以为这两年皇上的性子已经沉稳了不少,能够妥善处理此事,看来是本宫错了,也低估了林美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皇后早已心中有数,知道以宣帝的脾气不会轻易息事宁人,但也没想到会把事情闹这么大,赶紧询问:“皇上此刻身在何处?”

“说是被太后训斥了一番,已经气冲冲的回了宣室殿……”竹青话音未落,皇后吩咐乳母:“带大皇子下去,好生照料!”然后急忙去了宣室殿。

不一会儿,唐满从长乐宫领命出来,一众老臣急忙围上去,霍光率先开口:“不知太后有何示下?”

正当此时,朝钟响起,杨福将一道太后懿旨交给霍光,并安抚众人说道:“诸位大人不必惊慌,是太后命人敲响了朝钟,有劳大司马大将军到未央宫前殿宣读太后懿旨。另外,太后还交代一事。”杨福说着,又拿出一封太后的亲笔手书。

霍光恭敬的接过,小心打开览阅:“哀家听闻大鸿胪部下司礼官萧望之,乃我大汉开国丞相文终侯萧何七世孙,太常受业,师从大儒,博览古今,娴于礼法,又以品格刚正、勤勉好学而久负盛名,若早有此等贤能之士长伴君侧,或可避免今日之境遇。”

太后从不主动过问朝政,今日却突然要提拔官员,还偏偏是那个萧望之,而且连说辞都拟好了,态度坚决不容反驳,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借霍光之手将一个不被霍光待见的人安排到宣帝身边?

“烦请回禀太后,臣记下了!”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霍光没有斡旋的余地,也来不及反应到底几个意思,既然太后有旨,只能奉命行事,带领一众老臣顶着满脑子的疑问,匆匆赶去未央宫前殿。

原本正值休沐日,况且已过早朝的时辰,各级朝官被突然敲响的朝钟惊得手足无措,纷纷穿戴完毕,持笏奔向朝堂。

宣帝正一个人生着闷气坐立难安,突然听到朝钟响起,连忙喊人问话:“怎么回事?”

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隔着老远跪在地上回道:“启禀皇上,太后命人敲响了朝钟!”

“什么?杨福呢?”

“奉太后之命,去掖庭狱领罚了。”

“滚!”宣帝一声怒吼,并将眼前的茶杯顺手扔了出去。

“收拾一下,都退下吧!”皇后似救命菩萨一般及时赶来,一众太监宫女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可以放回去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向前走了几步屈膝行礼。

“皇后免礼!”宣帝语气稍稍缓和。

“皇上怎么这般沉不住气,闹出这么大动静,可该如何收场?”皇后一边伺候宣帝穿戴朝服一边语重心长的劝说,“请恕臣妾多言,今日一早臣妾向太后请安,说起林美人一事,听太后言外之意似乎另有隐情……”

“皇后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铁石心肠,人命关天的事用一句‘似乎另有隐情’就轻巧的一带而过,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一定要让林美人落得如此下场?”宣帝刚刚稍有平复的心情又瞬间涌起千层浪。

宣帝对皇后一向温和敬重、爱护有加,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皇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瞬间的沉默过后,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惶恐的说道:“臣妾……失言了!请皇上责罚!”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谁知富贵伉俪愁更多。这对本是相识于微时的青梅竹马,如今住着琼楼玉宇、穿着锦裳华服,人还是曾经的人、情还是那样的情,却没有了当年的人情味。

“皇后快快请起,朕正在气头上,说话难免冲了些,你别放在心上,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宣帝赶紧扶皇后起身,然后继续解释道:“林美人一事,朕实在没想到……太后竟然……太后从不是这种草菅人命的人……怎么突然……朕总觉得……太后是在刻意与朕疏远……”

听到宣帝的这些话,皇后不仅丝毫没有感觉到安慰,反而更加忧心。“太后……太后……太后……”宣帝张口闭口不离太后,让他发笑的是太后,让他发怒的是太后,让他如此心烦意乱的还是太后!单凭女人的直觉也能够领会到,“皇上和太后之间有私情”的流言绝非空穴来风,只是不愿相信,更不敢相信,如今愈演愈烈,隔着尚未被捅破的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已经隐约预见到孤注一掷的局面,恐惧和焦虑让她寝食难安,却又无力改变,只能暗自祈求上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没过多久,未央宫前殿里,史无前例的上演了一幕太后责难群臣的女权大戏。

宣帝躬身立于前,众臣跪拜于其后,霍光面向而立宣读太后懿旨:“古之圣贤有云,子之不教,父之过也,哀家代先帝行教化之职于皇上,然今日皇上行为偏离,哀家思虑再三,自觉难逃其责,决意闭门长乐宫,抄录古训,静思己过。君之有失,臣之过也,尔等食君之禄,本应为君分忧,时时劝谏,事事督导,然未能恪尽职守,哀家五内如焚,恐有负刘氏先祖,不敢姑息纵容,故此按律施以处置,满朝文武罚俸半年,小惩大诫,尔等自勉。”

霍光读完高举太后懿旨跪地大喊:“令太后忧心,臣等惭愧,令皇上有失,臣等有罪!”

满朝文武稀里糊涂的同声复述。

宣帝也有些不明就里,心里暗自思忖:“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朕不过就是没等通报闯进长乐宫,见了面没行礼而已,之前也是常有的事,怎么这次……难道是因为……朕言语暧昧、举止无礼……生气了吗?所以,借擅闯长乐宫的由头,给朕一个下马威?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