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无从选择

终于到七巧节这天了，初妆和清舞都选了湖蓝色的衣服带着上次清舞选的络着梅花的的银簪子，远远一看，那两个绝色的容颜却还真要被不知情的认为是谁家的一对姐妹呢。

俩人就这么上街了，又是三月后了，初妆那清秀的容颜也彻底展开了。

清舞那绝色的容颜更是美的没话说。

碧云湖旁有两棵相依彼此交缠在一起的老槐树，根枝庞大，是千年古树了。信男信女们都以把自己的愿望写在长条红布上祈愿，谁能抛的高还挂的住就表示愿望能实现。

那树被称为：月老树。

清舞和初妆信步走来，直直的走过碧云桥，来到月老树。

树上已经挂满了红布条了，初妆和清舞相视一笑，来到已经摆好了桌子旁，拿起红布就湛笔写来，清舞写下：愿此生再无爱纠缠。

初妆想了想，却拒绝让清舞代笔，而是对着红布好一阵祈祷，这才两人一起站在树下往上抛。

清舞姐姐，咱竟然要抛就抛那最高的枝桠好不，你看就那儿。初妆抬起头指着那树上最长的最高的一个枝桠。

清舞回眸笑笑，又迷倒一片人，好。

俩人站在树下就开始努力往上抛。

这路边的一片男子早已被这两位绝色女子迷倒，这下都三三俩俩的站在旁边摇着小扇看这美景呢。

路过的还有正在抛愿望的大家闺秀都也不由得顿眸看着，这俩人仿佛完全没有礼教廉耻一下，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抛着，嬉笑着，好像这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了一样。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就像这七巧节是专门来看她们表演一样。

清舞毕竟练了多年舞蹈身子轻盈这抛到树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这挂到最高枝也是困难的，一不小心就就挂到了那棵枝桠的下面一条枝桠上，初妆却连最矮的枝桠都没有抛上去，清舞歪着脑袋一想，对着初妆道：好妹妹，我们这怕是都挂不上最高的枝桠了，不如就委曲求全了吧。

说着，接过初妆手中的红布条顺着自己刚才抛的方向在一抛果然上去了，俩人正高兴呢，一回头周围一堆掌声，好像她们表演了什么绝色的演出一样。

俩人相视一眼，脸都不由得红了，在相对一眼，就手拉手跑出了人群，周围还有人起哄呢：姑娘，在抛一个啊。

俩人脚下就跟生风一样更加跑的快了。

直到来到一片翠绿的山脚下，俩人这才止了步，一顿大喘气啊。

清舞姐姐，我们刚才是不丢人了？

怎么会？就我们两个这长相往哪儿一站不是一到风景啊？还丢人？清舞边说着还边喘气。

嘿嘿，这道也是。初妆学着清舞的厚脸皮回应到。

俩人顾不得没有座椅，实在是累极了，就在这草地中坐了下来。

初妆原就是不拘小束的人，刚催双手抱脑袋以此为枕头躺了下来。

清舞学着样也躺了下来。

初秋的天空很是高湛蔚蓝的，明晃晃的日光就照在俩人周围，远处的山绿草的清晰空气都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沉默了许久初妆开了口，有些事情确实需要说开了的好，原本亲密无间的两姐妹，心里却像隔了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在彼此之间相隔着，不但不能像从前一样好，却也不能甩开装作不认识。

清舞姐姐，你可是喜欢致远哥哥？

清舞一愣，还好俩人不是相对着，忙解释道：怎么会呢?

姐姐不必多说了，妹妹就是在傻也该看出来了，怪妹妹太晚懂了，才让姐姐如此难过。

初妆，你......清舞一愣，明显被初妆的话给惊着了，腾的就做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毕竟，那份心自己是有的，可是这也确实的伤了初妆的心，她和她对致远都是有心的。

但是致远明显是选择了初妆啊，清舞只好假装着什么都没有似地。

半天才像叹气似的说道：妹妹，你想多了。

姐姐，如此说，可是怪妹妹我发觉着迟了？初妆说着，也忙坐了起来。

姐姐，妹妹对天发誓，若是妹妹早知道姐姐对致远有此心定不与他来往，若是知道定天打雷劈。初妆义愤填膺的说着，好像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似地。

清舞笑笑，起身，面朝太阳背对初妆而立，妹妹又是何苦，他若喜欢我，何曾会因为你的存在而不喜欢？妹妹多虑了，怪我没本事，做不了他喜欢的女子。

一席话，差点让初妆哭了起来，何等的惆怅才能让她一直以开朗活泼之称的清舞姐姐说出如此的话。

姐姐好糊涂，我一个被卖入青楼的女子又有何资格去与他厮守一生，只因得罪了王爷被罚做丫鬟，也得蒙翠红姨垂帘让我来此乐馆即使未作丫鬟却也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的，致远公子这份盛情妹妹自然是不能要的，况且他现在也算是朝中重臣，妹妹不敢奢望，只求姐姐若真有这份心的话，就替妹妹好好爱他吧。

妹妹，你又何苦？

姐姐，妹妹只有这么一心愿，求姐姐成全。

初妆说着，就要俯身而跪，清舞忙拉了起来。

妹妹，你这是作何？你这么一跪，姐姐我不就成罪人了么？起来吧？我们在这纠结难过有什么用？不得他来选择么？

见初妆被自己吓得起来，清舞又叹口气：妹妹，这自古以来，姐妹俩同伺一夫也是有的，你我感情如此好说来也是缘分，只是，这今日无论我们说成什么都是要由他选择的，好妹妹，是姐姐不好，前些日子委屈你了，只是这尘世有太多东西身不由己。

妹妹都懂，今日见他就必定问清楚，决不再让姐姐如此伤心。

清舞听罢，沉默半天，忽然笑了起来：你瞧我们这是做什么？一会哭一会笑的，像两个没吃药的，嘿嘿，今日把话说开也好，只是妹妹，我想你知道，我宁愿不要致远也不要不要你。

清舞姐姐，初妆听着，眼眶一红又要有泪落下……

可不是小孩子气了不成？都说成这样了还要落泪，可是让姐姐我心疼不是？

清洌洌的山下，温暖的阳光下，俩人相拥在一起。

不是有人说过么，吵过，闹过，才算真爱过……

他们也算了真爱了吧。

已是夜幕降临，再回到碧云湖旁早已灯光一片繁华，初妆和清舞特意又回了乐馆取来花灯在河边看着花灯走远，消失在视线中，初妆这才上了碧云桥。

却和清舞分开之际，忽然听到两名女子在对话。

姑娘可知，那新封的御前侍卫么？

知道啊，一表人才，好多大臣家女儿都倾慕呢。

听说啊，皇上今日下旨了，要把荣公主赐婚与他。

呀，那得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啊？

是啊，可不是嘛，可听说那荣公主也是一等一的角色容颜。

说话声渐渐走远了，初妆和清舞却都愣在了那里，原本以为的幸福还未来得及抓紧就这么飘散了。

初妆却执意还是想要去见见他，听他亲口说。

清舞只好在附近的元宵摊子上坐等，心里何尝不明白，初妆此去是自取其辱？可还是得顺着她，让她死心明白这世界上的些不由人也好，而且自己也确实想知道，毕竟小道消息不能全信，可是空穴不来风……唉。

初妆刚踏上碧云桥就远远的看到了站在桥另一边的致远。

他穿着冰蓝色的罗衣，绣着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发簪上的羊脂玉簪子交相应辉，更是衬托出了那张俊逸之脸，初妆远远的看着致远，总觉得他并不属于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是一座桥这么简单。

深呼吸，还是选择了前进。

他已看到她，忙迎了上来，却是被拽到桥边坐上了一只青幔小船，掌船的正是咏柳，初妆心下一惊：难不成？那两个女的说的却有其事？

致远见初妆发呆了，不由得笑道：放心吧，不会卖了你的。

初妆被调戏却并未脸红低头，而是直起了目光，有些话一次性说清楚的好，省的夜长梦多。

致远，你是不是，初妆手下不停的绞着帕子，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想着该怎么开口。

致远一惊，难不成初妆知道了？

忙握住了初妆的手：你要相信我，我不爱她，娶她做妻是皇上的旨意我无法抗拒，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初妆没有被话惊着，而是被这握住的手给惊着了。

在一细想，这可不是不打自招么。

差一点，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就算自己再傻，却也是知道这小妾不是好当的呢，更何况公主还有皇上撑腰，自己身世不干不净，快就断了这念头吧，心下不忍，又替清舞可惜。

若是清舞做正妻，她当小妾也是愿意的，如今，这？

唉，我们向来以为的以为，永远不会再现实中发生因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

初妆强忍着眼泪，挣脱了致远的手，把脸别过一边：公子已是皇家驸马，此举怕有不妥，我和你在一艘船上，被有心人看到怕也会生事，下个桥头放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