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见钟情

有些时候的命运实在不能强求，初妆细里了里衣服就在清舞注视祈祷祝愿的目光里登台了。一曲如梦如幻的【青莲乐府】弹出了多少人的悲伤。

唯有他不觉。

初妆的诗歌指尖灵活的划过琴弦，虽带着面纱可致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相比于那些目光短浅的客人，致远的眼神中带了一份热烈，带了一丝迫切。

这双炽热的目光中让人感觉到的是如痴如醉的陶醉，初妆在这样的目光里焦灼不安。一抬头，又是他。

只是在她眼中的他也许太过完美，翠青色的发冠上插着一支浑圆的碧玉簪子，却将这个人的气质和良好的家世全部显现了出来。

初妆有些慌神，差点弹错一个音符，忙低了头却羞红了脸，满心的倾许，只是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是否有情？

刚下台，平时要好的几个小姑娘就围了过来，初妆只是低着头并不回应。清舞在暗处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来驱走他们，这才拉着初妆的手要往二楼雅间去，看接下来的表演。

今天的烟花巷可谓是热闹非凡，几乎每个青楼都是歌舞升平，只是如果繁华是衰落的前景，人们是否会选择平淡一点的生活呢？

却只有命运知道。

初妆随着清舞在离致远不远的地方坐下，其实一见他们上来，致远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初妆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起身前去。

刚才见两位姑娘舞艺出群，琴技更是非同凡响，真可谓是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可否赐教姑娘芳名？这一作揖却是对着初妆，初妆抬头去征询清舞的意思，却亲眼看见清舞的眼中那明亮的光逐渐黯淡了下去，却还是开了口：公子，怕是误会了。我们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不是青楼女子。今儿我们姐妹俩想单独呆会，还望公子见谅。

姑娘，息怒。

我绝无他意。致远说着又鞠一躬：只是倾慕两位姑娘的才学只是想认识下好做个朋友。这边还未说完，却听身后的陈语道：志远兄原来你在这儿啊。

初妆一回头正好对上了陈语，虽然她遮面而对，然那双清冽温柔的眼睛还是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果然，致远放不下。

有了陈语这么个中间人在，四人自然就坐在了一起，很快的熟络起来。

他是将门后生，因父亲在安邦定国中牺牲，所以母亲河皇上对他格外怜惜，也许如今是在放纵，只是一旦有战乱，只怕他不能不从命。可见命运的凶悍啊。

初妆一直听着他们三人交谈始终不肯说一句话，每次总是用嗯来回应别人，就这么一声嗯却还红了脸。

只是这样的女人怕是更惹人疼了。

清舞冷眼看着致远对初妆的点点举动，丝丝目光，忽然觉得自己好想哭。

原本致远以前每年来都是只对着她微笑啊，为什么如今回队别人露出如此的目光呢？

又为什么那个人偏偏还是我的好朋友？

清舞越想越难过，可却也没有想过为难初妆，脱口不舒服就回乐馆了，初妆自然相陪。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命运从此刻开始变化，以大家都始料不及的速度。我们来不及还手甚至无法抵抗，就连顺从都会被受伤。

清舞和初妆的床原是相对着，以往都是相对而睡，今夜清舞却别过了身子。初妆只以为是不舒服，并未多想。

听说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很脆弱，脆弱到经不起任何感情的波动，所以他们都小心翼翼的。

初妆却为自己能遇到如此好的男儿而心情大好，只因感觉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

初妆一边为清舞担心一边内心又掩饰不住的激动，这一页注定是个不眠夜。

谁知，第二天，陈语和致远就登门乐馆带了些许点心来看望清舞。

初妆门为其斟茶的时候致远也随了出来，院子里的桃花树即将败落了，就剩几朵残花还纠其不放。

微风徐徐的吹着，此刻的初妆美极了，简直美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不施粉黛的脸上干净而又简单，刚好的露出那柔嫩滑爽的皮肤。

致远从未想过自己可以离她这么近，旁人眼中的护国大将军的继承人虽有皇上偏疼，却从不多对人多说一句话，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悲伤以及拒人千里的感觉。

谁曾想有一天他会像街上的小混混一样以如此的方式去搭讪一个心目中的女孩？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呢。

却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她的事他都掌握手中，一切都不介意，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心中是不是有他。

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俩人谁都没有开口。

还是来看望清舞的月姬撞见了这一幕，心下了然，却并不急着打破。

而是在进园子时提高了声音：快去把上次带回来的退烧药拿来。

顿了顿，这才进门。

致远见有人来，忙把怀里的信交给了初妆，这才转身离去。

月姬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今天刚好两个小丫鬟有些事被她支开了，这要是被撞见了，就是没点什么就有点什么了。

那是月然不是才说着姑娘其实是皇后的孩子么？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如此自卑，好像自己长的很丑一样。

就连经常往乐馆送饭的小儿对她多看两眼也总是一副害羞不敢抬眸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姑娘喜欢小二呢。

初妆和致远俩人眼睛对视一笑，初妆忙把那封信收了起来。

随同月姬在次进去看望清舞，清舞原本就是心病，只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真的发起低烧来，见初妆和致远一同进来，脸上又止不住的笑当下就猜到了什么，却只是感觉心情更不好了。

感觉这份友情似乎脆弱的有点可笑。

一切都在不以为的变化中变化着。

初妆细心照顾着清舞，只要致远不在的时候一直体贴加倍对待，只有在清舞睡着的时候才偷偷拿着那份信细细看着，想要看出里面的每一个字的意思。

依旧不懂，一心沉浸在这份喜悦中的。

只期待着清舞醒来可以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却忽略了那期待的人的心情。

清舞缠于病榻不到一个星期，宫里传来消息，要特地招一批新的人去专门给皇后表演。

原本清舞是绝对的不二人选，谁之却病在了床上。

这原本清瘦的脸颊更加瘦了下去。

初妆不忍离开清舞遂也悄悄怠慢了心情，练习总归是练习的却不是很积极。

如此，又三月。

清舞恢复了身子，却变得沉默不在像以前活泼，与初妆虽还是像从前一样却是慢慢的冷了起来。

那日，初妆起着有些迟急着去练古筝却不小心撞到了正在练身段的晓云，只是不小心碰到胳膊而已，晓云却不知为什么吃痛叫了起来。

哎呦，这是谁呀？哪个不长眼的撞死我了？说完，冷眼一挑，竖眉一指，直直的指着初妆。

刚一说完，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符合着。

初妆忙低下了头，却见那日饭桌上那个冷脸的姑娘上前安慰着晓云：云姐姐，可是被撞着了？

可不是，瞧我这胳膊抬都抬不起。晓云说着皱着眉忙扶着自己的胳膊，这一扶就扶错了胳膊。这晓云原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原也没有坏心，可就是爱作。老把自己想做是个千金小姐，受不起任何风吹雨打，更受不起日晒雨淋，尤其是那磕磕绊绊。她在自己的眼里就是一只上等的青花瓷器，只能远观，不可【】。只能被呵护不能被打击。

这么一撞可还了得？见有人问起忙诉苦道，实在是大家闺秀不能露肤，不然非得把袖子撸起来让众人看哪。

初妆见人多了，晓云又这样说忙低头道歉。

谁知这晓云见初妆柔弱不由的无理取闹起来，听人说她和清舞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了，早就对她有些看不惯眼了，花朝节那天除了清舞就是她得的赏银多了，幸亏她和清舞先走的早，不然等翠红姨发赏银的时候那得有多丢人？

再者，这姑娘总是一副不染尘世的感觉，虽说是真性情可总感觉她装的多，只是为了欺骗那些世家子弟的眼睛，由不得就生气了。

怎么了？道个歉就没事了么？我胳膊都被你撞伤了？你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晓云说着不由的装的更疼了，可骂人的时候丝毫不见其疼痛。

一边的女的为了讨好晓云帮忙出言讨伐着初妆，初妆低着头，斗大的泪就从脸上滑落，可也不敢擦，生怕人看出，也不敢抬头，这被集体注视的目光让她感觉不自在。

这些女的见初妆不回应，骂的更激烈了，周围说什么的都有。

“唉，我听说这初妆原是村子里的，后被他爹卖到窑子里头，想来也没什么机会接受家教吧。”

“是啊，可不是呢。谁家青楼的姑娘还要家教？

这你一句，我一句，俩人旁若无人的说着，像是在互相聊天却更像是在对大家说。

清舞刚从月姬房间出来，就听到了这两句，

清淡的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冰霜，却见初妆还不敢还口，更是气愤。难不成只知道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