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涵气绝,但是又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恨恨的捏紧手指,自己强逼洛叮咛把那些照片交给她,拿到手的却是这样略显模糊的照片,只怪当时拍摄的时候太暗又太害怕,但这模棱两可的照片登出去说不定杀伤力还更大。
她嘴角含了一抹冷冷的笑意:“林未泽,你可是试试看。”
林未泽盯着她笑起来:“我生平最讨厌受威胁,你不要逼我赶尽杀绝。”
这一刻他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寒意,薛以涵微微一颤,他永远是冷酷绝情的,这么多年来,他对付敌人哪一次手软过?如今自己也成了他的敌人么?
林未泽不再理睬她,转身出了咖啡馆,毫不留情的把那个鼓鼓的信封扔进垃圾桶。
——
微凉哀求了林未泽好些日子,他才同意她回学校听往届状元的演讲。她出门才发现如今已然进入秋天,学校里的校道变得格外的冷清,放眼望去只有满目的落叶带着伤感,呆呆的停留在冰冷的地面。
微凉捡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细微的纹路,仿佛能听得到叶子去年的故事。
时间。对微凉来说,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转盘,在不经意间已悄然的转过了365圈,等你察觉过来的时候,即使蓦然回首,也只是能想起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模糊概念。但即便是如此,微凉的记忆却仍是不停的在回头,就连思念也不停的在膨胀。
微凉无奈的摇摇头,轻轻的呵出一小团飘渺的白雾,不自觉的把枯黄的叶子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怎么了?”
一直跟在微凉身边的成渝健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心头掠过一丝丝的疼痛,好想就此抱住她,一辈子不让她难过,可是微凉每次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难过到窒息。
微凉回过头,微微一笑:“没什么。”
还是这样的回答,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回答,直接又冰冷,刺得总是在假装阳光灿烂的成渝健满目疮痍,但却又无能为力。这些微凉又岂能不知?但是她仿佛无法让自己的感觉回归自然,即使他们十指交握,也丝毫改变不了她内心的温度。
白寥寥的日光在微凉的脸上自由流淌,一抹干净的几乎透明的微笑爬上她的嘴角,只是眉宇间隐隐的忧伤仍时隐时现。微凉闭上眼睛,希望把满脑子的思念蒸发掉。
成渝健就站她的身边,却仿佛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他的神情有点恍惚,他真的很希望能跟上她漂浮不定的思绪。
“我在学着相信人生。相信我想相信的人。”微凉轻轻的说,声音仿佛耳语的呢喃般,难以捕捉。即使抓住,有一天它也会远离,仿佛飘飞的蒲公英般,只是期待一阵能带走自己的风。
而成渝健,注定不属于那一阵轻风。
成渝健忽略掉心头的酸疼,轻轻牵起微凉的手,努力的想要把手心的里温度传到微凉心里,微凉把头轻轻靠在成渝健的肩膀,举起她刚刚拾起的那片枯黄的落叶,在成渝健面前晃了晃,轻轻的笑出声来。成渝健拿过微凉手中的落叶,仔细端详着。他一直都知道微凉很多时候还是像个孩子似的有着满脑子古怪的念头。就像看着校园外面的商品楼,微凉可以把他们想象成洒满糖浆的夹心饼干,高高的榕树,微凉可以把它看成老鹰的翅膀。所以这个时候,看着这片叶子,成渝健必须用孩子的眼光来欣赏,只是成渝健实在想不出是什么。
微凉拉过成渝健的手,用手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字:心。
望着满脸疑惑的成渝健,微凉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脑袋,“再次证明你的想象力很缺乏啊!”成渝健笑了笑,指着叶子上的纹路,轻轻的说:“你的心不应该有皱纹。”
微凉颤抖了一下,疲倦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