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三天,成渝健坐在佟微凉的身后,两人都没说过多的话,最多的只是回眸相视一笑。
今天是最后一天,结束的铃声一响,学生们都疯了似地跳了起来,聚在一起谈论着各自考的如何,佟微凉默默的收拾着书包,成渝健看着她长而顺的发在肩头摆动,似乎有种抓不住的熟悉感。
他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佟微凉抬眼望去,展颜一笑:“考的还好吗?”
“还行。”成渝健想了想,“应该勉强能上清华。”
“噗!”刚喝下一口水的佟微凉就这样喷了出来,惊讶的眨着眼睛,“你也……太牛了吧?”
成渝健红了脸,摸摸脑袋:“我一直在对比这几年清华录取的分数线,呃……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能踩线吧。你呢?”
佟微凉一愣,耸耸肩,调皮的说:“不知道啊,我只负责把试卷填满。至于分数嘛,还是得出来了才知道呢。”
成渝健点点头:“那也是,现在说的多好都不现实。”
“微凉!”
成渝健和佟微凉一起回头。
刑意回出现在教室门口,长手一甩,黑色的西服随意挂上肩头,在阳光灿烂里笑的格外的迷惑和妖娆。
一群还在叽叽喳喳讨论考试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几秒后,毫无疑问的,所有的女生眼冒桃心,男生眼冒火星。
佟微凉无奈的满头黑线,这家伙就是一妖孽,走到哪里那双桃花眼都四处的射出暧昧的气息,你叫这些青涩的学生们如何抵抗的住?
几乎是带着小跑,佟微凉奔上前去,把刑意回推出教室,回头跟成渝健打招呼:“我走了啊。”
刚走几步又回头,指了指一脸不满的刑意回向成渝健说:“我……二叔。”
……
一路上,刑意回的脸黑的跟锅底没什么两样。弄的佟微凉浑身不自在,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刑意回冷冷“哼”了声,继续盯着前面的路况,不理睬她。
佟微凉无奈叹口气:“你要是一直这样黑着脸,我就下车自己回去了。有事你就直接说,干嘛这样?”
话音刚落,刑意回一脚刹车踩到底,佟微凉往前一撞,要不是扣着安全带,她恐怕真的要撞碎玻璃飞出去。她心惊胆战的看着刑意回:“疯了你啊?”
刑意回停车,狠狠的瞪着她:“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是你二叔?”
“呃……”
佟微凉一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为这个生气啊?”
刑意回又冷冷的哼她,别扭的转过去不看她。
佟微凉好脾气的笑:“那你想我叫你什么?哥哥?爸爸?舅舅?”
刑意回恼怒的回头瞪她,她做投降状:“那你起一个吧,不然我怎么介绍你?难不成是我养的小白脸啊?”
刑意回脸色闪过一抹可疑的红,纠结半天,才说:“为什么是二叔?”
佟微凉笑:“林未泽是大叔,你是二叔啊。”
刑意回彻底的怒,连做叔都要排第二?靠!林未泽,你小子可以啊,什么都比我强,什么都比我牛,现在做叔叔你都比我大!哼!
刑意回暴躁的说:“不行,我不做二叔。”
佟微凉无奈的摆手:“好吧,那你说我叫你什么。”
刑意回脸上五颜六色的换了个遍,最后硬邦邦的吐出一句:“随便,但是不带二字。”
……
刑意回在郊外有一个骑马场。风景很是优美,到处都是绿葱葱的苍天古木,任意的一棵都上百年的历史,换句话说,这里全是古董。刑意回还在里面养了很多珍奇的动物,有空的时候会来这里骑骑马,看看小动物。这里的马全部都是上等的经过培育的好马,用武侠小说里的话说,这里匹匹都是汗血宝马!
刑意回跳了一匹体型比较小的马牵过来:“微凉?要不要试试?”
此时的佟微凉一身的猎装,白裤塞在黑色的皮靴里,一头黑色的长发在头上束起,盈盈而笑,既英姿飒爽又别有一番韵味。她手里转着一只头盔,轻轻笑着:“我想散散步,你先把马拴好。”
刑意回淡淡的笑,回了一个字“好”。
佟微凉看着四周茂密的林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怅然,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和听到他的消息了,她还记得自己说考完试就和他结婚,可是他却在考试之前就迫不及待的抽身而去,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佟微凉!”
洛叮咛马场时大老远的就朝着佟微凉大喊。
佟微凉回头,看到的不仅是洛叮咛,她身后还跟着安澜,薛以峰,还有面无表情的林未泽和薛以涵。
佟微凉心口一窒,忍住酸楚,静静的笑着不语。
冰凉的手似乎被握上了一层温暖,佟微凉侧头一看,刑意回已经回来,轻轻的握上她的手,她微微一笑:“谢谢!”
安澜还是那样的美艳动人,大冷天,她居然就这样一袭薄薄的长裙,外加一件披风,画了个淡淡的妆,却仍旧是美轮美奂的耀眼。
跟刑意回那个妖孽有的一拼。这是佟微凉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还来不及思索第二个念头,安澜已经劈手把刑意回和她分开,拉着不甘愿的刑意回扬长而去。
薛以峰笑的有些涩然:“微凉,考试……还好吗?”
佟微凉礼貌而客气:“还好,多谢关心。”
几人有一时的沉默,洛叮咛忙上前圆场:“微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医生说我外婆伤势已经很稳定了,再好好的调理,应该很快就可以醒来了哦。”
佟微凉眉头一皱:“真可惜,那老太婆还不死。”
洛叮咛白了脸,低头不敢说话。
林未泽冷着脸看她不说一句话,倒是薛以涵不知死活,娇滴滴的声音令人作呕:“小小年纪就这么黑心肠。”
“小涵!”
薛以峰严厉的呵斥,薛以涵不屑的一笑,仍旧是不管不顾的说:“我有没有说错,一个小女生,居然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真是不知道学都上到哪里去了。”
“以涵,够了!”林未泽冰冷的声音刺得她发疼,“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听到你说她的不是。”
薛以涵很不服气,但却也没有再说。
佟微凉冷冷的笑,这算是维护么?任由她被刺得满身是血,才来阻止,这样的维护有什么意义呢?
气氛这么的僵硬,洛叮咛悔恨自己不经大脑说出这样的一个话题,连忙补救:“你看,安澜都在骑马了,我们也下场玩玩吧?”
薛以峰一愣也附和道:“是啊,我们都去玩玩,试试意回的马。”
几人走过,薛以涵含着笑从佟微凉身边擦身而过,用只够她们两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和未泽的婚礼,记得准时来参加哦。”
佟微凉惊得脱口而出:“林未泽,你要和薛以涵结婚?”
林未泽身子一僵,点了点头。
佟微凉苦苦一笑:“什么时候?”
“初六。”
“初六?”佟微凉低头,喃喃自语,“那就是后天?呵,恭喜,果真是迫不及待啊。”
……
刑意回今天突然接到电话,在德国那边的势力有人来挑衅,打死打伤的兄弟数量直线上升,刑意回的势力这么多年,早已在全世界盘根错节,复杂庞大,如今居然有人胆敢这样的明目张胆,他怎么可以不回去?
若是以往,他大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去,可是如今的他却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留恋与不舍,这两天,佟微凉即使是知道了林未泽和薛以涵即将结婚的消息,也是显得尤为平静,可是他却觉得害怕,头一次害怕这样的平静,所以她做什么都由着她,他只负责在暗中护他周全,为她提供所有能调动的人力物力,只要她需要。
蓝月酒吧。
佟微凉一头大波浪卷发,裹着欲出的胸,一条只盖到臀线处的红色流苏裙子,在舞池里急速的旋出收回,开的如同一朵灿烂娇艳的红花,雪白的手搂住一个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嫩生生的长腿提起又滑下,引起全场的尖叫,个个人如喷火的野狼,却没有一个人敢逾越雷池半步,因为刑意回有令,谁敢动她,死无全尸。
另一边,薛家人在化妆间陪着薛以涵穿着婚纱化妆,林未泽在休息室冷着脸盯着手下人刚带回来的佟微凉在酒吧的报告,手里力道一大,整个玻璃杯子已经被捏碎,碎玻璃刺进他的手心,鲜血直流。
安澜走进来,看了他一眼,在一旁坐下:“阿泽,你这辈子再怎么样也不要再对不起她,因为对不起她就是对不起你自己。”
“我知道。”林未泽拳头紧握,血流的更加浓烈。
安澜把自己的手帕扔了过去:“自己包上吧,这样流着血怎么能想清楚事情?”
林未泽笑:“越痛越清醒。”
“不过因为意回,别人倒不敢对她怎么样,就怕她自己伤了自己了。你可要好好掂量你受不受的起这样的打击才决定哦。”
安澜丢下这样的话,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含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