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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威凤 第一卷 元 第十七章 礼部公主驾到

锦衣卫百户陆松最近很烦躁,从庙里拉来的一具女尸如今已经被放了好久,腐臭难当,苍蝇到处乱飞,地上都落满了蛆虫。

陆松已经让手下把附近州府跑了个遍,可就是没有人家丢失女子的报道,没人认领尸体,死因成谜,这也就是个悬案。

可是这女子在哪里死不好,非要在自己管辖内死,以后要想升官,可就难了。

陆松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居然昏昏睡着了,在梦里他也在办案,而且就是这个案子,他把女尸翻覆来去,身上可见的只有咽喉处的一道绳痕,女尸也是因此而死。

可是只要是个人都能造成这种勒痕,问题在于女尸为何而死,犯罪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杀的人!这一切谜团解不开,案子怎么能破?

就在陆松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黑风,这黑风吹过,管教日月昏晦,不辨五指,若在西周刮起,哪里能有戏诸侯?若在赤壁出现,东吴早就归曹魏。

再看那女尸,居然阴测测笑出了声,把一双白多仁少的眼睛看着陆松道:“破个案就这么难吗?”

陆松吃了一惊,但没怎么害怕,他知道这只是个梦,他也听许多前辈说过,有些案子只有梦里才能侦破。

于是很淡定地问道:“凶手是谁?”

“凶手就在礼部。”女尸高声道:“就在礼部!”说完,没了响动。

陆松逐渐醒来,看见自己还在下处,嘴里嘟囔着道:“这个梦怎么做到礼部去了?难不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把我想进礼部当官这件事也掺进去了?”

话虽如此说,陆松还是准备去礼部一趟,万一有什么发现呢?这都是说不定的事,有的人把所有人怀疑来怀疑去,到最后才发现,凶手的身份其实很简单,可就是那个地方想不明白,就永远也破不了案。

陆松刚到礼部门口,远远看见永康大长公主领着梅香气呼呼地来了,连轿子都没乘,吓得陆松抱头鼠窜的跑了。

礼部尚书崔志端率领侍郎郎中一齐在阶前迎接,永康大长公主一顾,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怒了道:“礼部侍郎崔元何在!”

崔志端哆哆嗦嗦地答道:“驸马都尉听见大长公主要来,早从后门逃了。”

永康大长公主勃然大怒道:“该死的奴才,连个人都看不住,找打!”

梅香会意,走出来,那竹杖就往崔志端背后抽打,痛的崔志端惨叫不绝,整个礼部都听得见,打了有十几下,忽听一声浑厚的胡音:“阿弥陀佛,女施主何故打人?”

永康大长公主顾盼,见左面走廊下出来一位胡僧,这僧人深眉大目,方脸宽额,光溜溜一张头皮点着九点戒疤,乱糟糟卷毛胡须赤色暗淡,身上一领黄袍罩身,脚上麻鞋破烂,不是罗汉堂中一尊者,就是佛陀身侧苦行僧。

梅香收了竹杖,怒气冲冲地道:“拿来的秃驴,敢冲撞我家公主!”

“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大的脾气?”那胡僧双手合十,悯恤道:“崔施主一心向佛,功德无量,哪里有罪?”

梅香指着胡僧骂道:“姑娘我想怎么打人就怎么打人,要你这秃驴管!”

“既然姑娘非要打人,那就打贫僧吧。”那胡僧跪倒在地道:“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梅香冷笑道:“我见过讨吃的,讨钱的,还没见过讨打的,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皮开肉绽!”说罢,抡起竹杖打了起来,那胡僧也不痛叫,只是口诵经文,任由梅香抽打。

打了半个时辰,梅香气力殆尽,气喘吁吁,胡僧衣裳也已经破烂,露出来的皮肉却细腻光滑,一点也不像受过刑罚的样子。

永康大长公主知道此人有异,制止住梅香道:“梅香且慢,问问这大和尚哪里来的。”

梅香喘着粗气,拄着竹杖道:“公主问你话呢,你是谁,哪里来的!”

“贫僧法号修多罗,满勒加人。”修多罗恭敬地道:“跟随使臣觐见贵朝皇帝。”

崔志端插话道:“启禀大长公主,这位高僧善会法术谛听,五种具足皆通,法力高深,正要来为圣上祈福呢。”

梅香不信道:“善会谛听?那我问你,你知道驸马在哪里吗?”

“这个……”修多罗笑了笑道:“恕贫僧不能说。”

梅香冷哼一声道:“怕是你胡说八道,愚弄我们,其实你什么都不会!”

“女施主想要这么说就这么说吧。”修多罗站起身道:“贫僧不会让其他人再受皮肉之苦。”

永康大长公主道:“大和尚不用担心,本公主不会打他,最多责骂他几句。”

“那好。”修多罗听得出永康大长公主这是真话,就说出来道:“驸马如今在天香楼独自一人喝闷酒,点的一盘烧鸭都没有动。”

永康大长公主拂袖离去,梅香横了修多罗一眼道:“你要是说错了,看我不好好打你!”

修多罗眯着眼,继续念经。

过了一个时辰,永康大长公主回来,梅香在后面压着崔元进来了,永康大长公主看来没有失言,并未责打崔元,崔元只是像个丧气鬼站在一侧,身上没有伤痕青肿。

永康大长公主脸上喜滋滋的,就连梅香的态度也变了不少,不再那么冲,原来她们到了天香楼一看,崔元果真在喝闷酒,桌上点了一整只烧鸭却没有动,这让二人心生敬佩,认为这个修多罗真是高僧大德,特来拜谒。

“高僧真是好法力,请高僧恕本公主刚刚得罪。”永康大长公主和善地道:“不知道高僧如今在何处庙宇?”

“贫僧随使团暂居于礼部。”修多罗道:“并不曾挂单。”

“高僧如此能耐居住一般庙宇真是委屈了。”永康大长公主当即宣布道:“本公主出资替高僧修一座庙宇,不知高僧有何见教?”

“贫僧谢过公主。”修多罗不卑不亢,看着礼部众官员道:“只是劳烦公主让这几位施主起身。”

永康大长公主这才让崔志端等人起身。

出来礼部,崔元大骂那和尚道:“这贼秃驴,我家事情哪容得你胡乱插手!”

永康大长公主喜滋滋的掩住他的口道:“夫君不要说他,万一被他听到,奴家计划就坏了。”

崔元疑道:“公主有什么计划?”

“你我夫妻已有二十年,可是从来没有过子嗣,我想是不是德行有亏,所以神佛不予一子。”永康大长公主摸摸肚子道:“如今来了个高僧,莫非你我子嗣之事应在此处?”

崔元嘟嘟囔囔地小声道:“你如此泼辣,难怪上天对你这般不好。”

永康大长公主眉毛一竖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崔元作揖道:“臣这就去找木匠师傅,择个良辰吉日动土。”

永康大长公主这才开心地点头道:“快去快回,奴家在家里备几个小菜等候夫君。”

崔元道:“恭送公主。”

待到永康大长公主走后,崔元重重叹了口气道:“这公主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

不说崔元怎么找工匠,怎么选日子动土,又怎么选大梁,单说这修多罗救了崔志端,崔志端感激,请修多罗去家里做客。

崔志端让家里厨娘备上素酒,还有时鲜果子、精美素菜,在凉亭设了一桌宴席,又去小红楼叫了几个歌姬在亭旁弹琴,这才敢恭敬地请了修多罗来。

修多罗也不忌酒,和崔志端推杯换盏,喝了几杯,崔志端尿急,小解去了,独留修多罗一人在,那修多罗就装作喝醉,伏倒在桌上,实则把一双眼睛往胳膊地下看去,专门看那几个歌姬,看了个眼饱才又继续喝酒,等崔志端来。

崔志端酒席间就道:“我幼时也曾学得黄老,把那练气长生之法都练过一遍,可惜效用不大,不知高僧有何好修为,渡在下一些。”

“施主有所不知。”修多罗道:“那道家黄老都是骗人之术,不过新垣平之诈而已,唯我佛家才是真法。”

崔志端跪下求道:“还望高僧搭救在下性命!”

修多罗口诵经文,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竟是听不懂的语言,崔志端以为梵文,深信不疑。

一刻钟后,顿见天边露一点毫光,庄严佛像遮掩半面,整个府邸的人跪拜不已,真把这当成真佛了,殊不知真佛降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只见那假佛像伸出手指,把一卷黄色经文从空抛来,扔在崔志端眼前,霎时,假佛像消失了。

修多罗大喜道:“居士大福分啊!即便是小僧也只是得了三卷真经,居士竟然这么简单就能得到一卷,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崔志端大喜过望,口诵阿弥陀佛,让手下端来水,净了手这才拿起经文,当做宝贝一样展开来看。

只见上面写了一大堆奇怪文章,看得崔志端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修多罗拿手一指,把整个经文念诵了一遍,此夜二人都不停地讲读经书,直到清晨,崔志端撇下经文,上朝去了。

今日就是各国使臣觐见正德皇帝的日子,修多罗也随着去了。

诸蕃使臣一一见罢正德皇帝,轮到满勒加国时,正德皇帝突然想起昨日谷大用说满勒加国有个高僧,便道:“那位修多罗何在?”

修多罗道:“贫僧拜见圣上。”

“听闻你会异术。”正德皇帝好奇道:“演示给朕看。”

修多罗偷眼看去,见正德皇帝身上龙气浮动,知道邪术不能用,只能换个法子。

“贫僧会炼金术。”修多罗道:“能将金子炼得越发多。”

正德皇帝大喜,按着龙椅道:“快用来给朕看看!”

“贫僧需要一口大锅才行。”修多罗张望了一下道:“此地有些狭小。”

“这还不容易?”正德皇帝挥手道:“摆驾南苑。”

钱宁立即置办好大锅和柴火,在南苑摆放,诸位大臣也都移步去看,刘瑾听闻消息,也侍立一旁,看那胡僧能做出什么鬼花样。

只见修多罗向众臣道:“哪位施主愿予贫僧金子。”

崔志端见过修多罗本事,所以毫不迟疑的把一锭金子奉上,修多罗拿了金子,口中念念有词,念了片刻,将金子扔在锅里,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布袋,打开布袋把里面黄土放在锅里,与那金子一起炒,炒了半个多时辰,修多罗吹去黄土,里面留下的全是黄灿灿的金粒子!

满朝文武惊骇不已,就连孔道衡也觉得神奇,他原来以为所谓炼金术不过是障眼法,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本来的金子以外,那些金粒子也确实是真金!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不止的时候,刘瑾嘴角忽然一扬,把修多罗的小伎俩一眼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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