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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仙师 054 守护

沈焱毫无生活常识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司凤忍着苦逼蛋疼,牙根打架道:“师父,我好像感冒了,头有点儿晕。”

“感冒?”沈焱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没听懂。

司凤摸着自己额头,也没觉得烫,自己也陷入了纳闷中:“我觉得我可能是得了风寒。”

沈焱这个远离尘嚣几百年也没生过病的生活白痴终于明白过来,伸手摸摸徒弟额头,果然有些发烫。就这么浇了一下就病了,徒弟体质有点孱弱。

想当初他第一次渡天劫后受了重伤差点殒命,便是潜在冰潭之下的天然冰窖里修炼养伤,挨了十几年的冰寒之苦,方才功力大进的。相比之下徒弟有点娇气了,不过,毕竟是女儿家,体质弱些可以理解。

司凤从师父面上的神色看出了不加掩饰的担忧,还夹带那么点不以为然,顿时觉得辩解不清,她可不是娇娇女啊,而是如假包换的铁打女汉子。可再强的人,也总有被脆弱侵袭的时候。

事实上呢,司凤被淋得生病却是机缘不凑巧,并非是她体质太差:遗忘了她好几年的大姨妈今晚上好死不死来造访了。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她免疫力突然下降,风邪侵体的。

对答之间司凤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沈焱又自责又心疼,喂给她一粒丹药,一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揽住司凤肩头带她飞回涵院,途中不忘用外袍紧紧裹住她。

此次从黔城回来司凤便从原来的住处搬了出来,跟乔云居住在主殿东北边远近适中的涵院,跟师兄们居住的小竹苑清茗居遥遥相对。

到了门口,涵院大门紧闭,沈焱也懒得叫门,一挥衣袖两扇门自动打开。小院内没有一丝灯火,乔云也不知踪影,可能是去洗衣服了,也可能是在什么地方练功。

既然没帮衬的,沈焱便自己动手,进入司凤房间后将她安置在床上。

再摸摸她额头,不过片刻功夫,似乎比刚刚发烧的更厉害了。

司凤脑子烧的迷迷糊糊,不太清醒,只晃晃忽忽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这会不光脑子烧的昏昏沉沉,肚子也转筋似的痛,痛得她缩成一团虾米,不得不以手死死捂住小腹。

沈焱看徒弟脸色煞白难受至极的神情大惑不解,莫不是被天雷劈出了内伤?

想罢,沈焱便将徒弟翻过身子,打算查看伤势。

司凤此时已疼得满头虚汗,嘴唇发白,神思恍惚,但沈焱要扒开她的手验伤,她本能地有些抗拒。手刚被拿开她又捂回去,嘴里还闷闷不乐地哼哼唧唧。

沈焱更心急如焚,他可是她的师父,师父给徒弟验伤怎么了?徒弟平时不是挺开朗的,怎么关键时候扭扭捏捏起来?沈焱有些生气,徒弟怎么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的。

不过病人还需温柔以待,所以沈焱改变了策略,伸手化出一条冷手巾敷在徒弟额头上,温柔地安抚已经有点稀里糊涂的徒弟。

司凤终于安分了一点,不再那么抗拒,防备心也松懈了许多。沈焱轻轻掰开她的手,手指在距离她小腹三寸的地方顿住,仔细查探,并未发现任何伤口。

可是,徒弟的表情的确很痛苦,沈焱怀疑自己是找错了方向。他决定将徒弟扳正了,这时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血腥气。

沈焱不禁大吃一惊,完全想不到徒弟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都出血了。奇怪,明明他都没探到她有伤处啊。沈焱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已经摸不清头脑了,初次遇见时司凤还是个小小婴儿,被天劫所下的霹雳劈中也不过是烧了头发,未有其他损伤,今夜所引天雷威力不及天劫的一半,她怎会反应如此大?

掀开被子一看,早已是一片血染的风采,堪称触目惊心。司凤仍是咬着嘴唇,缩成小小一团,仿佛这样能缩小痛楚范围。

沈焱想也没想,伸出手指就打算点穴以止住血崩。

痛了这么一阵,司凤被痛得神思回转,意识清楚了些,连忙抬手按住沈焱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这样不行的,师父。”她虚弱地开口。

“为何?你都痛得这样了,不止血怎么行?”沈焱脸上明白写着心疼二字。

“堵不如疏。我这个是正常现象,不能强行止血的。还请师父帮我弄个热水袋,外加一杯糖水。”

沈焱一脸莫名其妙。

换做平常司凤肯定要笑死,师父居然在某些方面白痴到这种程度也是让人惊讶,但此刻她已经半死不活,连苦中作乐的心情也没有了。

她只好又有气无力重申道:“还望师父……”

沈焱不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虽不明白徒弟意欲何为,还是立即隔空取物将她点名的东西取了来。

司凤将热水袋敷在小腹上,又灌了一大口热腾腾的糖水,终于好受了点。头额头上的冷手巾已经热透,清凉的感觉不复存在。

看到徒弟皱眉头,抬手想去摘敷额头的东西,沈焱立即又亲力亲为替她换上一条新的。

这手巾可不是一般的手巾,材质上佳,手感细腻,自带沁凉属性,散热和保冷效果明显。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司凤的高烧,沈焱只能隔一会又给她更换。

“有哪里不舒服要跟师父说,不要怕羞。”沈焱神色是很少见的温柔,一双眼眸满是关切。

“我知道。现在好多了,我可能要睡会儿。”司凤不是个矫情的,主要是现在的不舒服令她说话都懒得费神,也没人能替她,谁让她是个女人。

大姨妈这回对她热情过头,似乎要将阔别几年的相思苦一次性润泽浇透她,来势汹汹。数年不沾身的风寒也凑热闹非要对她表示热情,真叫一个病来如山倒,铁打的女壮士也扛不住。

看着徒弟昏昏沉沉睡去,沈焱没有离开,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打算今夜守着她,以免徒弟半夜醒来没个照应。

没过多久,乔云回来了,见司凤房里还亮着灯,便叩响了门扉。

沈焱放她进来,乔云了解了情况后脸臊得红红的。

“小凤儿是不是烧糊涂了,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说正常,究竟有没有事?会不会有危险?”沈焱对小徒弟的话的真实性存疑,十有八九是欺负他不懂生活常识呢,又或者她本来就是烧得脑子有些糊涂了。

咳咳,这个事怎么好说嘛?要让人家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开口解释?

乔云万万没料到眼前这位大能活了几百年日常知识居然这么匮乏,只能硬着头皮道:“流血这个不碍事,但是伤寒若不好好治治,高烧过度会烧坏脑子。”

得到乔云的确认,沈焱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流血居然还没伤寒有杀伤力,这可颠覆了他的认知。

“那我能做什么?”沈焱有点茫然。

“敢问仙君可有透气性强又比较吸水的布料?”乔云怯怯地问道。

沈焱在乾坤袖内找了找,取出一匹水光绫:“这个不知符不符合?”

好阔气!

乔云简直被惊到了,这种水光绫价值不菲,比金蚕银丝和鲛纱更贵重,产量极低,整个九州一年能有一米的产量就不错了,多的没有,有市无价!沈焱一出手就是一匹!连用途都不问!

乔云不禁暗想道,这位莫非是从自己发红的脸色看出了不方便,所以才没问?心思倒还算细腻,真是难得,还能体恤她一个微不足道之人,不然让她解释的话,她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不禁心生羡慕,阿凤找了个好师父,不光大方,还很温柔和蔼。

乔云回屋取了针线剪刀,开始缝制月事带,沈焱不影响她,坐起禅来。

这一夜两人都没离开司凤房间,晚间司凤喝水都是沈焱亲自喂的。

为了让徒弟第二天早上就能喝上药,他破天荒进了一回厨房,不会点炉子就直接烧燃火符。

燃火符炼制起来其实挺耗灵气的,尤其是此种燃烧持久的,消耗灵气更甚。然而,别人很宝贝的东西,在沈焱这里毫无尊严,如果它们能发出声音,一定会哭出来,丧心病狂大材小用啊!他竟然一口气就用了一把燃火符,近百张啊!真是毫不吝啬,只为给他徒弟熬药熬得浓一点。

第二日,其余几个徒弟也知道了小师妹病倒的消息,纷纷来探视。萧意粲本来还想问问昨晚上又是电闪雷鸣又是着火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看沈焱板着面孔顿时不敢问了。

还好沈焱也没问他符咒刻得怎样了,他虽通宵达旦刻苦雕琢,还是没能一晚上就刻好。师妹这时病倒相当于迂回地帮了他一个忙,师父看来是没心思过问他的事。

还好萧意粲并不知道内情,不然板着脸的肯定就是他,少不得要跟坑神师父斗一番嘴,然后被师父狂虐一顿。

在乔云和沈焱的悉心照顾下,五天后司凤终于恢复了活力,又是一条钢铁铸就的女汉子。

这五天衣不解带的照料,沈焱听了不少司凤迷糊中的胡话,跟他平日里对徒弟的印象差别颇大,简直判若两人。病中的司凤脆弱又黏人,说胡话的声气软软的,听得人耳朵发酥,活像个娇娇柔柔惹人疼的小女孩,可能这才是她毫无负担时最纯真的自我。

沈焱不知不觉将自己“要少跟小徒弟接触”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看过她病弱憔悴的模样,他是真心疼这个徒弟,心底里觉得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一定要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此后的日子,沈焱对小徒弟的偏袒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最先洞察到这一变化的,正是萧意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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