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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为后 第45章 相府

此刻丞相府重兵把守,外人根本无法进入。即使入夜,也是灯火通明,巡逻的侍卫布满整个丞相府,密切的监视着丞相府的一切。

阎昭镜站在矮墙边树枝遮挡的阴暗处,静静的看着。她看见侍卫换了一拨又一拨,却始终不见徐无瑟的影子,才想到自己现在根本见不到徐无瑟。

今夜无风清月,斑驳的树影将她墨色的身影掩盖,侍卫无曾察觉。阎昭镜静站片刻,而后移开目光,转身离开了。

奈何物是人非,如今连旧人也见不到了。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却是见到了。

阎昭镜脚步一顿,目光锁住前方的暗影。月光洒了那人一身,紫色华服仿佛吸纳了所有月色,与周围几乎融为一体。

阎昭镜眉心皱起。

齐赋珏大半夜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齐赋珏身子稍偏,始终没有对上阎昭镜的目光。

终于,齐赋珏转过身来,她抬眼扫了阎昭镜一眼,抬手揉了揉摊在肩上的软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夜探丞相府,阎将军真有雅兴。”

齐赋珏相貌阴柔,声音里也带着一股又软又邪气的劲儿。

“你在这里干什么?”阎昭镜反问。

齐赋珏总不能说自己站在这里等她有一阵儿了,便道:“知道阎将军找左相有事商量,本王无事,也想来凑个热闹。”

见阎昭镜脸色难看,齐赋珏嘴角勾起,声音里掺了一股得意,“阎将军没见到左相?”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事情,”阎昭镜竖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你把女皇关到哪里了?”

“女皇,女皇……”齐赋珏摇头晃脑,神经质的喃喃几声,陡然转头盯着阎昭镜,厉声道,“女皇?我不就是么,你要找哪个女皇?”

阎昭镜冷着脸,咬牙道:“你疯了,齐景琼待你不薄,你到底为什么想要皇位?”

“她不是要杀我吗?”齐赋珏眼睛笑得弯起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嘴角勾起来,“她要杀我,我只好早点下手了。”

“她没想杀你,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借口。”

被阎昭镜一语道破,齐赋珏脸色一冷,突然安静下来,月光斜投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半阴影。

齐赋珏直勾勾的盯着阎昭镜,瞳仁在夜色里如野狼一样发亮,她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想要,我不甘心。”

齐赋珏语调里夹杂着一股阴狠,她说道:“我想要她现在的一切。她的江山,她的臣子,她的所有我都想要,我想要她的一切。包括你。

“我要坐在她的王位上,让她跪在殿下看着我将她的一切毁掉。

“我嫉妒她,我不甘心。我要所有轻视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他们死。不惜任何代价。”

即使原本早就知道齐赋珏性格偏激,为人癫狂,但当她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阎昭镜还是心下一惊,她眉头锁紧,道:“你……真是疯了。”

真是疯子。

自打少年时期相处过一段时间,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齐赋珏还是这个样子,偏执,冷漠,疯狂,对所有人抱有恶念。时间没有冲刷掉一切,反而放任它愈演愈烈。

齐赋珏对她这句话置若罔闻,反而朝她摊开手,露出掌心中细致的玉玦。不知道这带着体温的玉玦被齐赋珏攥了多久,她望着阎昭镜,眼中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感情,她道:“阎昭镜,你到我这里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是则天我也给你。你恨的人我帮你杀掉,吕城敏,沈既,还是其他人。只要你我联手……”

“齐赋珏,不可能的。”阎昭镜打断她,直言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背叛齐景琼。”

齐赋珏额角一跳,她手掌收回,攥紧掌心,咬牙切齿道;“我能给你的,比齐景琼给你的远远多得多,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齐赋珏紧接着道,“况且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你的恨,你和我一样……”

“不一样,”阎昭镜摇摇头,她面目平静,眸色清亮,说道,“我知道你想毁掉则天,我有恨的人,但我并不想毁掉他。你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这样说只是为了拉拢我的谎话而已。”

“阎昭镜!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齐赋珏眼睛发红,紧紧盯着阎昭镜,强忍着怒气道:“只有我才能跟你站在一起!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拿着我的玉玦跟我走,或者把兵符交给我,我便放你离开。”

“兵符我不会给你。况且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我。”阎昭镜道。

齐赋珏阴森一笑,阴影遮住她半张脸,“你今天若是敢离开,再见面我就不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阎昭镜道:“我也是同样。”

“我会杀了你!”齐赋珏道。

阎昭镜定定的望着她,眼前的身影仿佛与印象里在暗林里杀人的乖戾阴狠的少女融为一体。阎昭镜看着她,缓缓说道,“齐赋珏,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在无人庇护下苟活的少女,满身尖刺,无人敢靠近,也无人敢轻视。“瑞王爷”这个名号虽不能给齐赋珏带去一生的荣华富贵,却能保她一时安宁。

齐赋珏以为阎昭镜和她一样,背负着仇恨在乱世中伺机报复,但其实阎昭镜和她不一样。阎昭镜心里有恨没错,但她所恨的是父母之仇,而齐赋珏的恨是不甘心、是嫉妒。

她想要先帝的宠爱,却求而不得。

得不到便想要毁掉,奈何先帝病逝,她无法将怒气施展在先帝身上,心有不甘只能千倍百倍的报复在齐景琼身上。

阎昭镜说:“你恨的不是齐景琼,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发泄你对先帝不满而已,而这个人恰好是齐景琼。因为齐郸已经跑了。”

齐郸是则天唯一的皇子,先帝亦对他宠爱有加,他的地位丝毫不输齐景琼,但因为则天的皇帝必须是女子,所以在先帝驾崩的前几日便一旨诏书将他调离朝廷。

女皇最爱护的人不是齐景琼,而是齐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