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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为妃 第26章 辰妃

“阿隐——”

是小夭在叫她,这回她听清楚了,可是她的注意力在下一秒就开始涣散,头脑和身体像是被另一个人控制住一样,行动又开始迟缓起来。

荼蘼死时散发出的带着怨念的迷香果然厉害。

不行,不能这样……

月隐不断地对自己说,可提着灵杖的手却如千金重,脚下也像被谁使了绊,挂着重重的秤砣。

即便是如此不利的关头,她也并没有放弃,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拼死都要将他们送出去。

小夭不能死。

鬼破,也不能出事。

然而她舍身忘己的举动正好给了幽灵们可趁之机,它们迅速地聚集在一块,活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横在两人中间。

它们这是打算逐一击破啊。

鬼破急得眼眶都红了,他的法数被迷香与幽灵群封堵住,无法一举击破,只好带着小夭冲击幽灵墙。

“小木,撑住!”他大吼。

“你们快撤。”里面传来她的回音。

“我们不会不管你的!”小夭大喊着,可它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幽灵群中。

鬼破花了些时间打破了幽灵墙,金黄色醇厚的真气造成幽灵们死伤一片,一时间哀嚎声大盛。

所向披靡,数来以数量取胜的幽灵们这下都尝到了鬼破的厉害,它们把月隐咬得遍体鳞伤却没伤到鬼破半分。有些有眼力的幽灵,不愿硬抗,纷纷转身逃跑。

月隐松了口气,低声骂了一句,看见鬼破闯了进来,惊喜万分,蹿到他身边道:“你没受伤吧?”

鬼破板着脸想要教训她,却在看见鲜血淋漓的伤口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送了一颗药丸到她口中,道:“怎么这么傻,不要命了?”

月隐这时候才觉得浑身如散架了一样,到处都是火辣辣地疼,她向来坚强,即使在鬼破面前也不肯表现出来,只是轻皱了下眉头。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站在面前依旧清风明月般的神尊大人,不由郁闷地想,自己这血污裹身的脏兮兮样子,实在太不配面前的人儿了,别弄脏了他……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鬼破以为她伤势过重,刚想抓她过来仔细瞧清楚,却被她躲了过去。

“我没事……”

伤成这样哪能没事。

他细心地发现,那自卑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鬼破微微一笑并没有拆穿,反而坚定地抓住她的胳膊,手指轻点,止住血后又将外伤药粉散上。

这药粉不比人界普通药物,金光闪闪地落在她身上不仅清清凉凉地舒缓疼痛,治愈伤口,还能清洁衣物,衣裙上的污渍瞬间去了干净。

再靠荼蘼的亡魂去诱导幽灵们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它们退去了大半,剩下的一些飘在他们身边,保持着若近若远的距离,适才鬼破的力量实在令人胆寒。

泗阳君的雀灯已毁,现在连他半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了,两人头疼的是,该如何将他找出来。

“神尊大人,我来帮忙了!”

一阵异风刮过,月隐以为又有不怕死的幽灵偷袭,差点就挥杖而上了。待看清是失踪多时的云波子时,不屑地想,刚才你去哪了,这时候倒知道出现了。

鬼破倒是心情大好地道:“我还在担心你无法脱困呢。”

“我在那边就听到这里的声音了,幸得有神尊大人在,不然我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云波子极力表现着自己的诚恳与感激,但月隐只觉得一种献媚地恶心。

她瞧鬼破仿佛很受用的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想提醒他提防云波子,却被他投来一个疑问的神情,还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波子也疑惑地看着她,就连小夭都来凑热闹,月隐郁闷的只觉得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鬼破安慰了她两句,转头问云波子道:“泗阳君的气息算是彻底消失了,你那里有什么线索?”

云波子道:“也没什么大发现,只是看到向天城里有几个带刀侍卫在夜巡。”

月隐鄙视道:“刚才我们都查过了,向天城中根本空无一人。”

“哦?是吗?”云波子不与她争辩,自嘲地道,“那大概是我老眼昏花了吧。”

一旁地鬼破只是淡淡一笑,他相信云波子的话,因为他已经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了。

月隐实在没想到,她对云波子的冷嘲热讽几乎让自己丢尽了脸面,那一队身披铠甲的侍卫指着他们怒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向天城!”

云波子笑着指指天,故作神秘地道:“我们是天人。”

“一派胡言!”领头的侍卫大怒,一队人迅速分散将他们围在圈中,长枪相向。

月隐看看鬼破见他没什么反应,便与小夭轻语:“不可能的,这些人肯定有猫腻,我们在半空中明明见着是一个死城,况且刚才动静那么大,也没见他们出来啊?”

小夭附和:“就是,不如我先去试试他们。”

它说完也不等回答就想往前冲,可惜尾巴被月隐一把拽住,抱近怀里道:“这些可是货真价实的凡人,有鬼破在,你别捣乱了。”

鬼破听得一人一蛇的对话心里默想,这小丫头莫非瞬间觉悟了,知道不要乱来了?知道顾忌自己这颗脆弱的心脏了?”

他暗自好笑,只见那一队侍卫一直在打量他们,满眼都是疑惑,偶尔转头看着彼此,仿佛在互相询问这伙到底从哪里出来的?

一定不是一般人!

自然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人谁能进向天城?

领头侍卫踌躇片刻后,浓眉怒竖:“将这伙奸细拿下!”

月隐皱了皱眉,他们什么时候就成了奸细?

然而现实却是领头人下了命令,小喽啰们却不敢上前,只是将手中的长枪又往前递了递。

那领头侍卫分外尴尬,催促道:“还愣着干嘛,上呀!”

他越是催,效果与期望大相径庭。

鬼破微笑地谦和道:“请问这宫殿的主人可在?在下天外山庄庄主号……破阵子,前来拜访。不知众位能否代在下通传一声?”

几人窃窃私语,无非在议论这个天外山庄是何方神圣?

云波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比他更不耐烦的是小夭,它实在忍不住叫:“喂,你们这群笨蛋,听不懂人话啊,我们庄主要见你们主子!”

众凡人哪里见过会说话的蛇,胆子小的吓得当场尿裤子,一些胆子大的也是不断后退,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小夭,你吓坏他们了。”鬼破无奈地看了它一眼。

正当他想好言安慰他们的时候,只听从远处传来滚滚车轮声,那队侍卫像获了大赦一般,纷纷跪倒在车架前,齐声高呼:“惊动了辰妃娘娘,属下罪该万死!”

高大精美的四轮车前,粉色的帷幔飘飘,拉着这辆车架不是什么马匹,而是四朵硕大的白色荼蘼花。

月隐简直希望自己瞎了,刚才一朵花都那么难对付,现在一下来四朵不是要人命吗?

鬼破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呵呵,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喜欢闲逛,还不自量力地逛到行宫来了……你们说,该如何治罪啊?”

她声音又甜又脆,让人忍不住想窥视她的容貌,可惜即便夜风骤起也吹不开帷幔,只能在车架四周亮起的烛光里看到她婀娜的身姿。

鬼破道:“我的朋友在向天城中失踪了,我们只是来找他。”

辰妃不悦道:“向天城里没外人,你们搞错了。”

鬼破坚持:“请你交出他,不然恐怕大家今晚都无法入眠了。”

辰妃嗔道:“你在威胁我?”

鬼破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辰妃冷笑一声,用那依旧甜得发腻的声音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

她咯咯笑着,素手轻扬,可怜那队侍卫不由自主地被她操控着,挥舞着长枪冲向他们,神态动作与适才的畏惧害怕截然不同。

“小木,他们交给你了。”鬼破松开她的手,叮嘱道,“小心点。”

月隐最怕他将她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保护的人,这种累赘包袱的感觉很不好,但好在鬼破懂她,知道维护她小小的自尊。

鬼破当然懂,一些细微的事情让他看出这个从小生活在自己身旁的小树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灵树仙草,她在魔帝处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岁月,如今已经有能力独挡一面,她个性强烈,不易妥协,自己能做的除了给她柔情之外,还要考虑到她的感受,给予她宽容与肯定。

况且,事情紧急,辰妃车架的四朵荼蘼花突然在傀儡兵出手袭击时,散发出强烈浓郁的花香,硕大的花瓣如地毯般铺散开,一时天地间被华丽的白色流光笼罩。

鬼破看不见月隐,也看不见云波子。心中着急,眼神一变,金蛇灵杖的金光在眼前划过,他微微放心,在流光中凝神感知辰妃的方向。

呼啸怒吼如来自灵魂深处最激荡的澎湃,月隐只觉得耳膜一阵,灵杖上的金蛇小夭一改戾气重重,与她一起不由自主地退后数十丈。而那队杀气腾腾的侍卫们也顿时萎靡下来,捂着耳朵软在地上,丢盔弃甲不胜狼狈。

流光四裂,月隐第一次看到金色的水浪迎头朝辰妃车架扑去。

车中女子再也耐不住了,破车而出却被一旁的云波子用一个接一个的小火球控制住。红光与未散尽的金芒印在她小巧的脸庞上,只觉得苍白。

这辰妃头戴碧罗冠,步摇坠鬓髻,身着道袍却披百羽霞帔,手如鸟爪,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在如此危急的关头却顾盼玲珑,月隐只觉得她有种不寻常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