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工作后第二个月的某个漆黑夜晚。
白雨辰受大学同舍邀请,到舍友所在出租屋喝酒聊天。
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边喝边聊,谈兴甚浓。
“祝贺你,马上抱得美人归,兄弟为你感到高兴,来干杯!”白雨辰高举啤酒罐子和舍友碰杯。
“兄弟我也是山路十八弯才追到我女朋友的,哥们,别灰心,你早晚会再次遇到属于你的心上人的。”
“我心里有人,属于一见钟情那种,但是,不瞒你说,我不敢对她张嘴,我怕她会拒绝我。”
“哥们,太怂了吧!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多难从情伤里走出来,遇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怎么能因为胆怯就放弃呢?”舍友好心劝说着雨辰。
“我真笨!”
“你不是笨,是酒喝的少了,来,兄弟陪你干杯,喝个尽兴,酒壮人胆,今晚咱就找她表白去,我就不信,她能把你给吃了。”舍友拉开一罐新的啤酒,递给了雨辰。
两人就着花生米,转瞬间干掉了一排啤酒。
“再见,你早点休息!我去找我的心上人表白去。”
“勇敢去吧!兄弟我等你好消息!再见!不送!舌头喝的有点大,头晕,我躺会儿。”
雨辰摇摇晃晃地走了,舍友躺倒在小床上昏昏睡去,只是这一睡,可怜的年轻人却再也没有醒来,第二天清晨,他被女友发现惨死在出租屋内。十多天后,法医诊断报告为:饮酒过多,肺泡炸裂身亡。
白雨辰高一脚浅一脚,凭着记忆找到了若兰的出租房。
走到楼前,他似乎很害怕,犹豫不决,想要上楼,又害怕上楼。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来到了小楼的三层,迟疑了片刻,狠下心来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若兰奇怪地打量着这个深夜来造访的同事。
“若兰,打扰你休息了,但是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若兰堵在门口,并不打算让他进去,看得出白雨辰喝了酒,而且情绪也不高。
“我再不对你说,我会疯掉的,若兰,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两个有缘。”
若兰并不很待见白雨辰,尽管他是一个帅的掉渣的人。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不放了,白雨辰。”若兰无助地劝说
礼貌期间,若兰回屋取了一瓶饮料递给了他。
“男朋友,不要骗我,即使有,我也不会放弃竞争的。”白雨辰霸道无理地回应。
醉醺醺跟若兰当面表白了半天,白雨辰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若兰拿这个醉汉无计可施。
第二天早晨醒来,若兰洗漱后赶往公司上班。
走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看着头顶蓝湛湛的天空,没有一丝乌云遮挡,她的心情很愉悦。
悦耳的电话铃音响起,是长卿打来的,“若兰,我订了车票,下午三点多就会赶到你那里去,我到了会先去你公司找你的,你不要出去,等着我。”
徐长卿在电话里深情款款地交待若兰,听到这个喜讯,若兰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这个喜讯来的好突然,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半个月前,若兰电话里求长卿,“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工,好寂寞,好孤单,长卿你能不能回来陪着我,即使少挣点钱,可是两个人相互有个依靠,也不用两地相思了。”
但是一心拼搏事业的长卿反复思考后,竟然告诉若兰,“等我攒够了钱,再回来娶你,我不想让深爱的人过寒酸穷苦的日子。”
若兰很想阻拦住长卿前进的脚步,可是她所在的城市是二线城市,并不能给成绩优异的长卿带来太好的发展机遇,只好由着他去远方闯荡,可是在内心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相识相恋,整整六年,若兰和他错过了太多的花前月下。
每当看到别人出双入队时,若兰的心里就羡慕得要命,心酸的要命,痛苦的要命,可是她却不敢阻拦徐长卿开拓创业的脚步。他是学霸,他有他的追求,他有他的梦想。
虽然有爱,但是若兰不能以爱的理由来绑架他,桎梏他的自由。
爱着长卿,就想给他一片蓝天,让他自由飞翔。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若兰感到心神俱疲,这个叫白雨辰的同事一天到晚纠缠着她,让她很厌烦,很没有安全感。
若兰无计可施,只好给远在南方的长卿打去了电话,长卿权衡再三,觉得他还是应该留在那个更大的城市发展,当得知他的决定时,若兰心凉如水。
漫长的一个月过去了,徐长卿和若兰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几乎陷入冷战,而就在今天,这个只知道学习工作的榆木疙瘩竟然开窍了,他答应回来陪着若兰,一起工作,一起生活。这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得知这个消息后,若兰欢呼雀跃,一路上桃花浅笑来到公司。
可是在办公室却撞见了可怕的一幕。
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公司高级白领白雨辰因涉嫌谋杀,被突然而至的警察从公司带走了。
看到白雨辰被警察带走,同事们被雷得七荤八素,若兰也异常震惊。
是的,她是有点厌烦这个白雨辰,可是看到他被抓走还是大为同情和惊诧。
凭着若兰对他的第一感觉,她不相信白雨辰是杀人凶手,她觉得他顶多算个纠缠人的花痴。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白雨辰和她的初次相遇。
三个月前,白雨辰刚从东南亚工地回来,刚刚入职没几天的若兰,作为办公室文员曾经接待过这个公司来访者。
若兰还记得,那天中午快到下班时,一个高大帅气,模特身材,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剑眉星目、英俊迷人的男人带着一个大号旅行箱来到公司。若兰刚上班没几天,她盯着眼前这个怪异的男人,觉得他十分另类。她不认识他,以为他是来公司办事的业务员,看着他被太阳晒的小麦色的脸,再搭上脚边那只大箱子,若兰凭空生出一种不信任感,感觉他像流浪汉,又不像。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同事们都有事先走了,没法找人打听,加上自己负责管理办公室物品,所以总担心这个奇怪的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好给老板交代。
眼看中午下班了,那个古怪的人并不急着走,在公司里办公室安安稳稳坐着,若兰担心的看着这个可疑的陌生人,害怕丢东西,就叫了份外卖送上楼吃。
那个男人可能已经吃过了饭,竟然坐在若兰桌子对面,同她攀谈起来:“你是公司新来的员工吧!以前没有见过你。”若兰很好奇问对方:“你找公司哪位领导办事情,现在是下班时间,请您下午上班时再过来好么。”
这个男人却城府很深地笑了:“啊,你真把我当外人了,我是公司员工,刚从国外工地赶回来,因为带有很多重要资料,所以先拐到公司了。”
若兰一听,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你早说么?害的我像防贼一样盯着你,担心办公室丢东西,吓得我中午都没敢回家睡午觉。”
男子一听,笑出声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哭笑不得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傻头傻脑的姑娘:“你真逗,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个贼了,我有那么猥琐难看么?不过是海风吹,太阳晒,紫外线强,把本帅哥我晒黑了而已。”
说完话,一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盯着若兰看,看得若兰心里直发毛,她生气地问:“干么盯着我看,这样很不礼貌啊!”
白雨辰却理直气壮地说:“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我看到你竟有一种很眼熟的感觉,这不能不说是缘分吧。”
若兰没好气地说:“估计你见了美女都眼熟吧!”
自从有了这个小插曲之后,白雨辰开始有意无意接近起若兰。下班后,要么邀请若兰吃饭,要么请看电影,可若兰因为心中早有意中人,所以每次都拒绝了。
白雨辰没有放弃,依旧死缠烂打,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出了若兰的租住房子地址,每次下班后就有事没事去那里晃一圈,若兰真是赶都赶不走,不过每一次人家找若兰的理由都很充分,今天要借个a资料,明天要借个b文件等等理由,捎带上还无事献殷勤,帮若兰修修录音机,整整水龙头,倒倒垃圾。
若兰被缠的头大,不得不急急忙忙给远方的男朋友徐长卿打电话,让他回来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