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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 第三十五章 探望

齐国公府内。

陈氏递给容娘一杯茶,“絮絮,尝尝吧。”

容娘接过茶盏,轻啜一口,道,“真是好茶。”将茶轻轻放在桌上,“夫人那日所说‘若是活着出宫,来陈府做客。’是何意思?”

陈氏打量了容娘一下,因着变天,容娘今日穿的鹅黄开襟锦衣,少女垂眸的样子柔顺极了。可凭着她在宫中的表现,才肯定自己当初选对了。

也不拿容娘当晚辈,道“我原是随口一说,你也知,你那外祖母看你不顺眼,对我说是你不知礼仪,不懂尊卑,怕是会冲撞......到时让我帮着说说情,保你一命。”只不过,如今看来,;老夫人倒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容娘心中一寒,真是如此......果真是如此!为了坏自己名节,不惜大费周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自己竟还心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这样谋算,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压下心中情绪,笑道,“多谢夫人提点。”

看着容娘这般,陈氏背后竟升起一股凉意,只得打趣道“这话你可说了两遍了!”

容娘听着这话,知晓陈氏转变氛围的用意,认真道“承夫人情,日后定诺一事!”又恢复含笑模样,道,“周柏呢?不会没起吧?”

陈氏听了容娘定诺一事这话,只当她顺口一说,也不放心上。听容娘问起周柏,又说起身这事以示亲近,也不拒绝她的亲近,道“这日子变天,凉得很,让她穿的厚实些,奈何她硬是要穿之前新做的纱衣,这日着了风寒,在屋里养着呢!”

容娘倒是没想到,周柏有这样一面,转念一想,周柏毕竟也只是几岁的小娘子罢了,实不该苛求。道“我去瞧瞧她吧,她一人待在屋里,说不得怎么无聊呢!”

陈氏显然没想到容娘会这么说,有些惊讶,回过神道,“不必如此。若是过了病气给你,怎生是好?”

容娘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我穿的厚实,无妨的。”

陈氏掌了齐国公府中馈,每日皆有事。容娘未提前下帖子,不知容娘今日来,实是不巧,底下人说是有事要处理。听容娘说的诚恳,又想着周柏无人陪伴,少不得郁闷些。本想亲自带容娘去的,无法,只得唤了身边的大丫鬟带路领了容娘自去。

硕人跟在容娘身后,默默记着这陈府内院的路。内院里的小路摆设转折都和外院差不多,低眉看着身前的姑娘,姑娘让清人去茶馆帮忙了,唤了自己近身,她隐隐约约知道姑娘在打算什么,却不敢肯定,姑娘毕竟才九岁啊!

又想了想大娘子和姑娘如今渐行渐远的距离...虽说她觉得大娘子胸有城府,不可深交,可姑娘以前同大娘子一起玩时总会无忧无虑的笑,如今姑娘想的多了,筹划的事情也...脸上再无以前那般的笑容,如今总是笑得得体,身上多了些以前从不会有的高贵与优雅,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容娘时不时的瞟向身后的硕人,硕人自从和她进宫回来,话明显少了,也不知有怎样的心事,看来得找个时机同她谈一谈才是。

“郡主这边请。”一个身穿青色短襟掐袄的婢子引着容娘往上房处走,“小娘子得了风寒,今日还未起身,夫人吩咐婢子带郡主过去,郡主勿怪。”

容娘道“无妨。”心下却道,明明自己递的帖子丝毫不曾提过郡主这事,陈府之人却知晓明白,这丫鬟还是陈氏身边的大丫鬟?原来陈府也不若想象中的那般固若金汤。不过,还得提醒陈氏一声,虽说水至清则无鱼,陈氏定是知道的,可自己不曾看出也就罢了,既然看出了,又想要同这人深交,那么提醒一下也无妨。

翠玉倒因此高看容娘一眼,不愧是郡主,这气度,啧啧,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转过走廊,从郁郁葱葱的灌木中传来一丝响动,容娘脚步不由一顿,看向响动之地,灌木丛中窸窸窣窣响动更甚,翠玉看向容娘眼神所看之地,但见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从灌木丛中跳出,几下利落地跳上走廊护栏,竟是停在了容娘脚边。

容娘被这小家伙吓了一跳,这家伙,看着肥硕,动作倒是干脆利落。小家伙一双黑眼睛如绿玛瑙一般悠悠泛着绿光,黄白相间的毛十分柔顺,“喵,喵”小家伙轻叫着,同婴儿一般怜人。

硕人见了,就往上一步,挡住容娘,皱眉看向翠玉,“这是家养的?”

翠玉轻轻福身,“这是大少爷养的小猫,无意冒犯郡主,望郡主恕罪 。”

“怎地不好生看着?若是伤了我家姑娘......”

“硕人,”容娘喝住了硕人未止的话,责备的看了硕人一眼,还是不知收敛性子,道“无碍,这猫倒是可爱的紧,唤作何名?”

“黄白。”一道略显嘶哑的声音传来,少年离容娘不过几步之距。容娘来陈府为客,年岁尚小,这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为主,周围皆有仆人,倒不曾避嫌。

容娘听着更觉有趣,“你这黄白之名儿是指它身上黄白相间的毛,还是指那黄白之物?”

“自是那黄白之物了!”

周槐生的俊秀,一副嗓子却跟那磨子似的,沙哑难听,与那容貌完全不符。

容娘轻笑,也不拿帕子掩嘴“这倒是好名儿!世上黄白之物最得人心,这名儿取得好!”

周槐诧异地挑了挑眉,这还是第一个说他为小猫取的名取得好的人!世人皆道黄白之物俗气,却不知世上有多少人为这东西丢掉自己,丢掉自我,丢掉尊严,却又口是心非的说不屑!见容娘说话爽快,心下好感渐生,又见容娘无闺秀忸怩之态,心下开心,此人可引为知己!

只可惜他底下管的铺子出事了,母亲特意将他从书院叫了回来,想必这事定不小,也不能耽搁。只想着这小娘子定是自家妹子的手帕交,有空之时再结识也未尝不可,抱起黄白,当下敷衍几句辞别了。

“那便是大少爷周槐了。”翠玉见周槐走远了,才道“郡主莫在意,大少爷素来浪荡惯了,不知什么规矩。”

容娘冷笑,“小娘子是这府中仆人吧?我倒不知这陈府的规矩,”瞟了翠玉一眼,“竟可爬上主子头上了!”

翠玉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大喇喇的说了出来?不多一会就会传到夫人那去!又想到之前那人的吩咐,也不争辩,低低应了一声“姑娘,婢子怎么当得起小娘子?”

容娘眯了眯眼,也不说话,想到陈氏不会不知,也就不再说什么,让翠玉继续带路了。隐隐约约觉得周槐有些眼熟,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正堂,周槐抱着黄白坐在红木椅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大少爷,这实在是没法子了啊!”

周槐骨节分明的手轻抚黄白有些打结的毛,轻轻梳理,果然柔顺不少,周槐才浮现笑意。

周槐天生笑模样,人又长得俊秀,平日平易近人的很,只是不可说银子的事。周槐是齐国公府嫡长子,将来定是要承爵的,可他对仕途不感兴趣,十三岁了还未下场,倒是对经商饶有兴趣,陈氏就给了他个铺子,由他折腾,条件只一个,好好读书,周槐才心不甘情不愿去了书院。

谁知周槐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那间铺子由他折腾,竟折腾成了兰桂坊。陈氏这才好生重视起来,这次的事就出在这兰桂坊上。

“我早先让你们找好备用的另一家,你们为何不听?”嘶哑的声音磨了磨,听得管事心下发冷,这位少爷最是看重银子,看来,这次恐要褪层皮了。

“这,这是奴才的不是!之前的绣料全是在苏州那家绣坊拿的,价钱低还卖的好,这才定的多了些,谁知那绣坊犯了太岁,就着起火来,绣料竟是全被烧了!现在内库的绣料快没了,定衣服的那么多,这怎生是好啊?”

其实这事说难不难,另找一家买绣料就是,奈何时间太赶,若是另找一家,定要出高价,赔钱倒不至于,说来说去就是要少赚些,这爷最重银子,管账的厉害,他不敢擅做主张,只好来陈府交代一二。

周槐只盯着管事不说话。

堂中就周槐与管事二人,现下周槐不出声,屋中一片静谧。僵持了一会儿,管事实在受不住,咬了咬牙,正想说话,陈氏就走了进来,“做生意本就如此,有赚有亏,槐儿你何时如此小家子气了?”

又对管事道,“该如何便如何,下去吧。”

管事又看了看周槐的脸色,见周槐并无不虞才得话下去。

见人下去了,陈氏接过周槐怀中的黄白,也不怪罪周槐无礼,道“何必如此?几个银子的事儿罢了!”

周槐一下没了劲一般,瘫在椅上,”您儿子我挣点钱容易么,这又要赔了 啊......”

陈氏手指戳了戳周槐额头,“没个正行的!就和你爹一样是个花肠子!”周槐暗道您不就喜欢我爹这样没正行的么,道“您说的那事,有没有把握啊?”

陈氏冷笑一声,想起人说的翠玉那话,讽刺道“就怕有人等不及。”

周槐不想掺和这些事,转移话题道,“今日来府中的是谁?”

“哼,别想用你那花花肠子想事!这小娘子,厉害的紧!”

“娘,这人有趣的紧!”

陈氏又横了周槐一眼,周槐才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心底却想着,自己真没看错人,日后定得好好来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