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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君入瓮 第三章 试探

两人回到秋阁已经戌时了,硕人站在院子门口,将容娘迎了进去。

容娘换了衣服后,伏在软榻上。硕人拿着六角棱扇扇着,容娘道,“硕人,今日你怕么?”

硕人轻轻一笑,“怕什么?横竖有大娘子呢!”硕人只瞧见姑娘魂不守舍的模样,可如今姑娘没事,她又是个活泼的,也就不担心了。何况容娘平时虽任性,可生性善良,待人也和善,她和清人平时也是敢开开玩笑的。

清人端着香囊进来,“硕人,不要提大娘子了......”

“清人,”容娘声音严肃,不想让清人多说,亦不想硕人担心。

硕人看容娘皱眉的样子,以为容娘不信任自己,放下扇子跪倒在地,“姑娘,婢子的心天地可鉴!”

清人看了看硕人,跪下道“姑娘,婢子不该自作主张!甘愿受罚!”

容娘见势,微微叹了口气,坐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在这府中也就你们二人为我着想了,怎会不信任?只是不想你平白担心罢了,倒让你们误会了。”抚了抚额,“不过,今日之事如此,大娘子明显容不下我,我也得问问你们,陈姨娘临死前到底交代你们什么了?”

硕人猛地抬起头,又看了看清人,低头不说话。清人咬咬唇,还是无言。

“我方才将丫鬟婆子使唤出去了,有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容娘见两人埋头不语,又道“经今日之事,有些事我心中自是清楚,以前我不晓事也就罢了,如今我既明了,你们难道还要隐瞒,让我糊涂一世吗?”

硕人抬头,“姑娘,并非如此。婢与清人并非陈家家生子,自是对陈家感情不深,可姑娘......”姑娘自太太去了后就依赖大娘子,从前她一直明里暗里的提醒姑娘,可姑娘天真,根本不当一回事,反倒骂自己,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一时兴起,怎可......

“硕人!”清人出声呵斥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既然姑娘知晓,婢子也不多言。”站起身,在容娘耳边,压下声音说了一句话。

容娘脸色一变,转念一想,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今夜让刘妈妈来守夜吧!”

“姑娘,”

“下去吧,”容娘疲惫的挥了挥手,“我要就寝了。”

出房后,硕人不由看向清人,“姑娘这什么意思呀?”硕人摇了摇头,“今日姑娘被人锁在柴房,后来还好遇了我,否则姑娘名声都要坏了!”能有这手笔的,除了夫人就是大娘子,见姑娘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定是大娘子!又将如何见到容娘,如何拿抹额为礼,姑娘如何对大娘子......细细对硕人说了一遍,“我总觉得姑娘不对劲,恐是知道些什么了。”抬了抬下巴,眼睛看向朝晖院的方向。

“她竟如此!果然如太太所说,这陈家人没个好东西!”硕人平日虽直言直语,可也是个心思活泛的。听今日之事,大娘子居然要动姑娘了。

“硕人,这种话也是说得的?”

“这不是没人嘛!”

“你还说!若是给姑娘惹了麻烦,我定不饶你!”

“是是是,听清姐姐的!”

两人又细细谈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不要!”容娘猛的坐起身来,茫然的双眸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还在!自己还是九岁!如果这是梦,就让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

“姑娘,没事吧?”刘妈妈从外间进来,“可是梦魇了?”

容娘回过神,看着眼前双鬓微白的刘妈妈,摇了摇头,“刘妈妈,当初陈姨娘让你保管的东西以后莫要给陈家之人。”

刘妈妈心中惊讶,“是。”,看着额头冒着细汗的容娘,旋即问道“姑娘,可要沐浴?”

“不必了。”顿了顿,“刘妈妈,让人在外买个铺子吧。”

“姑娘?”刘妈妈欲言又止,踌躇了下,应道,“是。”

待刘妈妈出去后,容娘躺在床上,不由想起清人之前说的话,“陈姨娘吩咐婢子,小心陈家!”不是某个人,是陈家,陈姨娘为何暗中交代?陈家到底想做什么?

当年太祖马上得天下,封了五公四侯三王,五公乃是理国公陈瑞,齐国公周礼,镇国公梁丘生,治国公郭棋,缮国公任海。四侯乃是忠靖侯吴家,平原侯余家,襄阳侯尚家,定城侯牧家。三王乃是南安王,东平王,西宁王。还封了不少有功之人,前朝遗老也是甚为优待。天景国建朝不过百年,如今的景佑帝正值盛年,不过四十来岁,勋贵之家不敢造次,簪缨世族恭顺万分。

容娘眯了眯眼,或许这只是表象,否则前世怎会发生那些事?

这陈家就是当年的理国公,如今世袭的就只有三品的威远将军陈学,陈姨娘就是陈学庶妹,当初爹受陈学之邀过府一叙,可竟酒后乱性,不得已将他庶妹抬入府。

饶是这样,容娘也不得不承认爹是个有本事的,乙卯年中了状元后娶了上京第一才女叶若为妻,两人郎才女貌,鹣鲽情深。抬陈姨娘为姨娘后诞下一女,柳丰自觉对不住妻子,便自请外放,妾室女儿不带,反而带了正室和长子去上任。

陈姨娘带了自己回府后五年不到就离世了,而自己在将军府寄人篱下也已经九年了。容娘现在想着这些事,这有什么破绽?想起表姐前世说的,“叶氏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爹娘将自己拱手相送?爹娘又是如何隐瞒众人移花接木的?

脑中什么一闪而过,突然想到竟从未有人提过母亲的身世!如果叶氏才是自己亲生母亲,那么,当年之事绝没那么简单!

如今自己已经二十岁,有了之前种种经历,为何还是想不明白?不由想起那个薄情至极的男子,萧兴!她嫁与她五年,为了那把椅子,竟不惜毁灭自己,毫不顾及夫妻情谊!讥笑一声,他应从未把自己当为妻子吧!既然重新来过,她就不会再被他利用!深深吸了口气,看来自己得好好筹谋了。

又想到今年中秋宴后,爹娘就要来接自己回柳府了,心中便有些雀跃。前世自己有眼无珠,今世便好好弥补吧!

今日之事虽是个转变,这秋阁不知有几人能用,可必有内应,否则自己怎么会无故在柴房?这日还亏了清人,否则自己恐怕...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

且不谈秋阁这边如何,朝晖院这边却不宁静。

陈林钰端着一杯茶,轻轻吹着气,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真是些没用的东西!”陈林钰笑了笑,只是这笑未达眼底,“到底怎么回事?”

胡妈妈和绿意跪在地上,胡妈妈一脸恐慌,“大娘子,这......明明之前人还在的,我开了锁,想着药效没过,便没有仔细看过人是否......”

“大娘子,分明是胡妈妈和江妈妈早已被收买,否则表姑娘怎么可能出来!”绿意愤恨地指着胡妈妈,“你竟敢背叛大娘子!”转向陈林钰,“大娘子,该将她们发卖才是!”

“放肆!”陈林钰猛一起身,突然将茶杯放在桌上,瓷器碰撞桌木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声响,“谁给你的胆子?敢替主子做决定了?来人,绿意不尊主子,将她送到庄子上!”

“钰儿,你这是做什么?”余氏走进房,“怎的这般鲁莽?真是胡闹!这什么时辰了,还不消停?”怪责地瞧了陈林钰一眼,冷冷的眼神瞟过两人,跪在地上的两人只觉背脊发寒,身子微微颤抖,夫人从来不是仁慈的人。

果然,夫人回头对身边的林妈妈道,“明日将胡妈妈和江妈妈发卖到西陲去,绿意就去浣衣房吧,前些日子庄子上的管事不是来求恩典么,就将欢欣给他吧。”

不听几人苦苦地哀求,“堵了嘴,拉出去,若是老夫人问起这事,就说是不尊主子的奴才不要也罢。”

余氏母族乃是平原侯府,对老夫人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平时老夫人倒是不曾干预,只今日是她寿辰,如此惩治,是有些过了。不过她既这般吩咐,自是有打算的。余氏不仅对内宅中的弯弯道道清楚,还有些心计,懂得揣摩人心,如今陈府逐渐式微,可不能得罪平原侯府。

余氏看了看陈林钰,就道,“瞧瞧,为几个奴才就这般生气了,教你忍耐你就这般?”拉着陈林钰进了内室,“钰儿,为娘说过多少次?不要轻举妄动,你瞧瞧,少不得她就起了戒心!”

“娘,不会的!那没脑子的,怎么可能......”

“钰儿,”余氏一顿,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你是陈家的嫡女,她是什么身份?再说你忘了她有些拳脚么?”拍了拍陈林钰的手,“切莫再妄动。”

“娘,她那不过是花拳绣腿!她除了张脸,还有什么?”

“钰儿!妒忌有何用?你好好听娘的话,娘教你掌中馈,你学了管家,她又拿什么和你比?”又细细安抚了陈林钰一会,叮嘱了她,才回了上房。

上京城富贵巷一瓦肆厢房中。

“主子,苏州传来消息,那人动了。”一人身着黑衣蒙面跪在一个身披斗篷之人面前。这人看不出身形,声音微哑。

“让人盯着,不要轻举妄动。”低沉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富贵巷中显得有些诡异。

“今日威远将军母亲寿辰朝中只去了几个二品官。”

披斗篷的人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祖母绿的指环,道“一品一个没去?”

“是,不过倒是柳家那小娘子出了些风头。”

“哦,是唤作容娘的那位?不必深究。”陈家如今不过有个三品的威远将军,又无兵权,虽还有几个从六品的武散官,始终不足为惧。“不必看着陈家了。”顿了一顿,道,“暗中瞧着那小娘子的动作。

黑衣人并不明白主子为何特意关照那小娘子,可也不敢问,只答道 “是。” 待黑衣人回应后,披斗篷之人脚尖一点,瞬间消失在黑衣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