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暮和二虎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将小院修复平整。
二人刚要去洗漱一番,施天威与萧鹤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见萧鹤满头的金发如同乱草,浑身的衣衫也十分的凌乱,二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二虎好奇的凑上前去,把萧鹤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了半天,把萧鹤看的心中直发毛。
二虎打量完毕,扭头看着自己的师父,脸上的表情叫做痛心疾首。
“师父!您、您对萧鹤都干了什么!?您、您要续弦跟我说呀!我从来没说拦着您呀!您怎么…怎么…唉!”
说着话二虎以手掩面泫然欲泣。
“喀喇!”一声巨响,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闪电从天而降!
好在二虎识得这奔雷咒的厉害,一个虎打滚儿躲了开去。
闪电击在地面上烟尘滚滚,出现了一个米许深的大坑。
二虎刚道了声侥幸,一只大手已经抡圆了拍在他脑门上。
“啪!”
“嗷——!”
“…………”
看着翻翻滚滚扭打在一起的师徒二人,武暮和萧鹤都是一阵无语。
“武兄,你会做饭吗”
“不会,你呢?”
“也不会。”
“……”
或青黑或灰白的屋瓦。
或土黄或棕红的院墙。
几株歪歪扭扭的老树。
随处可见散乱堆放的枯柴。
电线杆上的黑漆随着时光早已褪色。
便如同此时笼罩着村庄的这层薄雾。
淡淡的灰色。
薄雾越来越是稀薄。
随着东升的朝阳。
如同手心中的雪花。
渐渐地消融。
朝阳如火。
小虎不喜欢早上的太阳,因为它小时候被烧红的木炭烫伤过。
它也不喜欢村头那条大黑狗,因为每次来村头都要受它欺负。
不过今天小虎不怕,因为今天和自己一起来的是二虎,还有二虎的朋友和师父。
小虎撒着欢儿绕着宝蓝色的劳斯莱斯疯跑,跑累了便抬起后腿在车胎上做了个记号。
一堵石墙后面,大黑狗探了探头,见小虎人多势众便又缩了回去。
小虎见状志得意满的挺起了胸脯,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小武!小鹤!咋非要走哇!?咋不陪叔多呆两天!?到底有啥急事呀!?”
“抱歉了施大叔,因为我和别人定下了十日之约,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不得不……”
“你跟别人有约那你就先走呗!你小子腿脚利索自己往回跑哇!萧鹤再陪叔多呆几天!没事陪叔逛逛早市多好!你就别急着走了!”
萧鹤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不、不了!施大叔,我家里也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以后有了时间我再来看您。”
施天威闻言失望的叹了口气,举起手中的茅台小心的抿了一口。
二虎走到武暮面前,在他肩头重重的拍了一掌。
“武暮啊!等到了土地庙那俩瘪犊子要还是嚣张!就甭客气!直接动手削它妈的!”
武暮这一天多的时间里,肩头上挨了二虎师徒俩数十个大巴掌,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还是十分羡慕从未挨过巴掌的萧鹤。
二虎还在不住口的咒骂牛马,萧鹤忽然走了过来,要武暮和二虎随他去搬些东西。
二虎望着后备箱中的数十个礼盒,不禁咽了口唾沫。
“萧鹤…这不合适吧!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萧鹤挥了挥手道:“二虎你别客气,就当是我送给施大叔的见面礼吧,你的身子也还有些虚弱,这里面还有几根人参,你也可以补补身子。”
二虎本来还要推辞,但扭头看到师父小口小口喝茅台的样子,便又住了口。
“谢谢你!萧鹤。”
“不必。”
施天威仔细的将酒瓶盖好,小心的揣进了怀里,见三人抱着许多盒子走过来,十分的好奇。
“吆!这么多盒子!啥东西呀都是!?”
“师父,是萧鹤送的……”
“是我随身带的一些干果蜜饯,留给您当零食下酒。”
“哦!那放这儿吧!一会儿我让二虎搬回去!你春节可要过来啊!叔都答应李大妈了!你可不能让叔食言啊!”
萧鹤闻言脸色呼的一下变得惨绿,随口应了几声,便催促着武暮上了车。
车后窗外,小虎叫着追了好一段路,随着车速越来越快,终于看不见了,但还能听到小虎汪汪的叫声,十分的急切。
萧鹤和武暮上次进山时道路泥泞,整整颠簸了一天。这次下山的道路却十分的平坦,而且出发前已经问清了路径,所以车速很快,下午四点多钟时,已经回到了武暮所在城市的市郊。
车速渐慢,又停在了那个路边。
再次进到土地庙中,武暮不禁有些失望。
听薛广通说,今天早上牛三和马五突然说有紧急军务,已经回去了地府。
临走时把那两颗火龙珠留了下来,说什么无功不受禄,让萧鹤先把这火龙珠收回去,等他们办完了军务,回来再帮萧鹤料理那只妖物。
武暮听完不由得心中冷笑,打定主意,等自己回到了地府,一定好好收拾牛马二人。
萧鹤本来还担心此事会闹得难以收拾,见牛马二人临阵脱逃,虽然心中也有些鄙视,但还是松了口气。
见薛广通似乎对那两颗火龙珠十分喜爱,便随手送给了他,把个头发花白的土地公公乐的眉开眼笑半天合不拢嘴。
昏黄的路灯,熟悉的街道,望着自家窗户中透出的柔和灯光,武暮心中觉得十分的温暖,虽然只是离开了十天,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萧兄,天不早了,你还是先在我家住上一晚,明天回去也不迟。”
萧鹤犹豫了一下,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坚定,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了武兄,我还要回族中办一件事情,改天我再来看你。”
武暮辞别了萧鹤,穿过街道来到自家门前,心中竟有些激动,呼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薛广通送走了萧鹤与武暮,忙回到屋中,把那对火龙珠拿到面前仔细的观赏,越看越是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
一直看到了大半夜,正要把火龙珠放回盒子中,忽然背后传出了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
“咦?这是火龙珠吗?给我看看。”
薛广通吓得一哆嗦,火龙珠险些掉到地上,不禁大怒转过了身。
只见眼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小孩眉清目秀长得十分可爱,可是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却是雪白色,皮肤也是白的异常,仔细看一看,竟然连眉毛都是白的,只有嘴唇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这小孩似乎十分的怕冷,现在刚是初秋,他却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毛毛的衣领也是雪白色,在配上白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整个人如同是一团雪白的棉花。
薛广通本来十分愤怒,可是见眼前是个小孩,不禁一愣,又见这小孩长相十分可爱,正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要询问小孩的来历,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我们大人要看火龙珠,你没听见吗。”
薛广通听到这冰冷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忙抬头向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六个人,这六人都是一身漆黑色的运动服,前面三个后面三个,笔直的站在门口。
说话的是为首的那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这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紫发略有些长,薛广通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一双紫色的眼眸在阴影中发出摄人的光芒,薛广通与他目光相接心脏猛地一阵跳动,双手一颤火龙珠向地上落去。
他刚叫了声不好,却见那对火龙珠被一双小手稳稳的接住,这才吁了口气。
“小、小朋友你可拿稳了!这火龙珠可是很贵重的!”
小男孩把珠子举到面前看了一阵,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便递还给了薛广通。
薛广通小心的接过,赶忙重新放回了盒子中,一边将盒子锁进抽屉,一边偷眼观瞧着门口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这土地庙有什么事吗?”
六个人黑衣人却是一声不吭,依然笔直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小男孩在屋中左翻翻右看看,似乎对这土地庙十分的好奇。
薛广通有心阻止,可是又看了眼门口的六位煞神,便只是咽了口唾沫没敢吭声。
小男孩在屋中转了一圈,似乎有些失望。
“子夜,武暮好像是住在附近吧?”
为首的黑人闻言微微躬身。
“启禀大人,武伯长确实住在附近,不过末将不知他详细的住处。”
小男孩闻言回头看了看薛广通。
“那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