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云日照大惊。
“有女人!”
陈空声大喜。
他俩同时环顾四周,寻找起了声音的主人。
丁题得并没有回答周蓝冰的问题,反而躺在地上鄙视起了云、陈二人。
“两个傻帽!人家可是鬼唉,你俩什么手段都不用,也想看见它们吗?”
“真的是鬼?”
云日照半信半疑,飞快地掏出一枚铜钱,用两根手指住后念了几句咒,然后平举到眼前,通过铜钱的方孔观察着四周。
他先是看见了离他很近的周蓝冰,“果然是鬼!还是一只女鬼!”
然后他又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章嵩闻,“艹,还有一只男鬼!”
云日照这两句话的语调高且尖锐,能听出其中混杂着兴奋与些许恐惧。
兴奋,是因为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御鬼者的鬼,而恐惧则是因为,这两只鬼一直隐藏在他的身边,可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
陈空声则不紧不慢地摸出了一张符箓,食指轻轻地在上面划过,这符箓立马便燃烧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闪起了火一样的光芒。
“唉,还真是女鬼。”
陈空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似乎对周蓝冰是鬼而不是人的事实感到十分的遗憾。
郝大胆突然想起来,王元丰曾嘱咐过他,在和各大势力代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得把章嵩闻和周蓝冰介绍给他们认识,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过他也因此见识到了方士组和阵宗的见鬼手段。
郝大胆发现,云日照这见鬼的方法好像和他们猛鬼大道里代代相传的见鬼眼镜有异曲同工之妙,借助外物来见鬼的同时,鬼并不会发现有人在窥视它。
可陈空声这“燃符见鬼法”就不同了,刚刚他看向周蓝冰和章嵩闻的时候,章周二鬼明显感觉到了陈空声在看着他们,纷纷扭头和他进行对视。
郝大胆顿时好奇心大起,突然很想再见识一下金刚门、神降会和阵宗的见鬼手段又是什么样的。还有这个丁题得,他貌似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也能看见章嵩闻和周蓝冰呢?难道和自己一样,是天生阴阳眼?
郝大胆先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伸手翻起了小男孩的眼皮,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是裸眼无疑,并没有戴类似于隐形眼镜的玩意儿。
云日照狠狠拍着郝大胆的肩膀,冷嘲热讽道:“行啊伙计,你这猪扮的挺像啊,啥时候吃老虎?我一定去给你捧场。我就说嘛,哪有这么菜的御鬼者,你果然是装出来的!”
云日照在发现了身边的确“潜伏”着两只鬼之后,终于意识到丁题得并不是在随口胡诌,那么这家伙说郝大胆能打赢邹雨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郝大胆苦笑一声:“我不是装菜,我是真菜!”
云日照面无表情,“您要是菜,我们是个啥?粑粑吗?只有给你当肥料的资格?”
郝大胆懒得再和云日照斗嘴,他瞪着捂嘴偷笑的丁题得,毫不客气地把口水喷了他一脸,“你见鬼的手段是个人隐私、门派机密,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如果你不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刻意抹黑我,我就把你丢到雷真真的床上,让她以为你想XX她!”
丁题得面如死灰,“要不要做的这么绝,会遭雷劈的!”
郝大胆冷笑,“我不怕,你怕吗?”
丁题得点头如捣蒜,“我怕!”
郝大胆大喝一声,“那你还不快说!”
丁题得被他吼得浑身一颤,“我说、我说。理由其实很简单,神降术降下的神灵虚影只能罩住施术者身体周围,但是却防备不了脚下——”
“原来如此!”云日照眼睛一亮,他常常自诩天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说别的,仅在头脑方面就比郝大胆略胜一筹,郝大胆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已经抓住了重点。
“鬼可以钻进土里,从邹雨的脚下攻击!”
丁题得点头,“而且神降术施展时施术者无法移动,可以说从她脚下发动的攻击是必中的。”
郝大胆疑惑道:“钻土?那是土遁吧,可我这俩一个是水、一个是金,没有土啊。”
云日照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对不起,容我收回之前的话,看来你是真菜!鬼没有身体,在地下行动要个屁的土属性?再说了,五行中的土代表的是厚重,厚德载物你懂吗?不是TM的泥巴石头混凝土!”
“原来是这样啊。”郝大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怪不得当初自己知道了章嵩闻是金属性之后,让他表演一手点石成金时,胖子看自己的眼神和此时云日照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
五行之土既然不是泥土,那金自然也就不是黄金了。
郝大胆闹了个大乌龙,连脸都没红,反而还乐呵呵地对云日照说:“现在你弄清楚了吧?我可没扮猪吃老虎,不过是恰好有两个没身体的帮手而已,如果你变成了鬼,你也可以做到。要相信自己,FIGHTING!”
云日照破口大骂,“FAI你妈个头啊,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郝大胆闻言,神色一黯。
如今有了能看见鬼的能力之后,他反而希望郝自在真的还留在世上,并没有轮回,至少这样一来,他们父子还能见见面。
云日照发现郝大胆陡然变了脸色,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绞尽脑汁想出言挽救,可惜这方面他并不擅长,最终说出的话简直惨不忍睹——“没事没事,我爹就是你爹、我妈就是你妈、我老婆就是你老婆,当然这个命题不可能成立,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女人能配得上我。那啥,实在不行,我当你爹也没关系!”
郝大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再说我就揍你了,三打一,你是赢不了的。”
云日照赶紧闭口不言,特别是当他发现一直站在旁边发呆的男鬼突然掏了一把剪子出来,不停地对着他的下半身瞎比划的时候,突然为郝大胆的好脾气感到庆幸。
如果郝大胆的脾气和他老爹一样暴躁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