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郝大胆见那青年一动不动,一副生机全无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了一句。
黑衣人摇摇头,“我今晚只打劫,不杀人。”
“哦。”郝大胆点头,掏出自己的钱包,“你要打劫我吗?可我没多少钱了。”
“没钱你瞎晃悠什么?”黑衣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回家玩儿去,别妨碍我工作。”
说罢,黑衣人没再理会郝大胆和胖子,反手握着刀朝前面的三男一女追去。
他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猫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速度却很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鞋子有什么玄机。
胖子拉了郝大胆一把,“跟上去看看?”
郝大胆犹豫道:“人家刚刚放过咱,可能是因为劫了三百心情好,下一回可就不一定会再放咱一马了。”
胖子连连鄙视郝大胆虽其名为大胆但是胆子却小得可怜,“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想英雄救美来着,人家都说了今晚不杀人,你怕个啥?你不去我自己去。”
其实,胖子不怕是因为他早就看出了这黑衣人根本就是冲着那四个男青年而来,至于这黑衣人的身份,他也大致有了眉目,到底是不是他怀疑的那人,还要看黑衣人接下来的行动才能确定。
眼看黑衣人已经接近了三位男青年,胖子以为他会变跑为走,悄悄上前拿刀挟持一人,毕竟有人质在手,要钱更加方便。
可谁料黑衣人的行事风格远不如他的打扮低调,只见他突然腾身而起,双脚在空中变换交错,噼里啪啦一通连环踢,瞬间干翻两个。
耳钉青年根本就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身旁的两位同伴已然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还滑出老远。那可是脸贴着地一路蹭过去的,想想都觉得疼。
耳钉青年突然又觉得很庆幸,幸好飞出去的不是他,不然以后哪儿还有脸在圈儿里混?
他还未来得及回头,冰凉的刀锋已经贴了上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打劫,三百!”
耳钉青年顿时一愣,啥时候打劫也流行张口要价了?还好对方只要三百,如果是要三千,打死他也拿不出来。
“我有、我有!”
耳钉青年一边颤声说着一边掏出钱包,他依稀记得钱包里还有几百块钱来着。
可等他打开一看,立马就傻了眼——钱包里只剩下两百!
耳钉青年用两根手指夹出两百块钱,哆嗦着递到脑后,“大、大哥,我、我就两百了。”
黑衣人接过两百块钱,塞进兜里,随后拿刀面拍了拍耳钉青年的脸,说:“你从你那两个躺地上的朋友那儿借一百过来。”
耳钉青年暗自怀疑这抢劫犯是不是有强迫症,咋就非要凑够三百呢?
为了保证不被破相且身体零部件完整,他还是顺从地来到同伴的身边弯腰蹲下。
耳钉青年先是掏出了高个儿的钱包,打开一看,心凉了半截,然后又掏出另一人的钱包,一打开,另外半截心也凉了。
“艹!”他狠狠地把钱包砸回二人身上,“MD你俩跟老子出来玩儿,一个兜里揣五块,一个兜里揣十块!都TM知道今晚要挨劫?”
耳钉青年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来,刚想和打劫他的“处女座”劫匪说声抱歉,但却发现对方竟然没有跟着他一起走上来,现在仍旧站在五步开外望着他。
这么好的逃跑机会,此时不跑何时跑?
耳钉青年撇下同伴,撒腿就跑,可刚迈了两步,小腿猛地一痛,整个人翻倒在地。
原本被黑衣人握在手里的水果刀此刻竟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小腿肚子。
“亲娘咧,这么准!”
郝大胆猫在胖子身后发出一声惊叹。
看来他终究耐不住好奇心,还是偷偷摸摸地跟了上来,恰好把黑衣人飞刀的画面看在眼里。
胖子一收之前的嬉笑神情,严肃道:“这不是普通的飞刀绝技,而是道术中的御物之术!没想到鬼爷我也有走眼的时候,竟然没看出来他是个道士!”
郝大胆讶然,“道士不去抓鬼,咋干起打劫的营生来了?莫非是因为鬼都被我们灭了,他们没了生意?”
胖子撇嘴,“何止是打劫,还烤串呢,烤串儿的道士,你说稀奇不?”
二人扯淡期间,黑衣人已经走到了耳钉青年的身边,在耳钉青年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果断地拔出了水果刀,抖了抖刀刃上的血珠。
“你刚才想跑?”
青年连连摇头,“我、我是去给你取钱啊,怕你等急了,所以才用跑的。”
“理由不错。”黑衣人捡起从青年兜里掉出的手机,“你觉得这玩意儿多少钱?”
“一、一百?”耳钉青年学了个乖,语气里带了个问号,若是对方不满意,他立马改口成“不要钱”。
“一百太低了,我倒是觉得能抵四百。”黑衣人淡淡地说完后,拿出三百块钱递到青年手里,“手机我拿走,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耳钉青年悔不及当初,要是他早把手机拿出来抵账,腿上不就不用挨这一刀了吗?
黑衣人一手拿刀一手拿手机,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路过郝大胆和胖子身边的时候,胖子毫无征兆地来了一句,“老板,你刚才算错账了,多收了我们一百。”
黑衣人诧异道:“怎么可能?我记得分明是少收了你们七十八块!咋就多收了一百?”
听到他的回答,胖子对着郝大胆一摊手,“你看,我说是他吧?你还不信。”
“靠!露馅了,你个死胖子居然诈我!”黑衣人的声音竟然变了个调,倒是和之前的烧烤摊老板有几分相像。
郝大胆小声问胖子,“我们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不会被他杀人灭口吧?”
胖子自信地说:“不会的,他说了要收一千三,就得收一千三,就算少一块钱都不行。他也说了,今天不杀人,哪怕你把脖子往他的刀上凑,他也不会割。这,就是处女座!”
“你错了。”黑衣人冷冷地说,“我是狮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