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胆语重心长地说:“这儿好歹也是所学校,就算你想要人家的电话号码,别拿逛街来当理由啊,图书馆看看书,操场上谈谈人生,多好。”
杨净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回包里,“管它的,反正要到了。”
郝大胆低声道:“我猜,你的任务目标和胡曼曼有关吧,要么是她本人,要么是她朋友。对不对?”
胡曼曼,正是长发女孩的名字。
杨净低头扒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要个电话就是目标了?我还和你住一起呢,你怎么不猜我的目标其实是你?”
郝大胆邪邪一笑,“被我诈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
“无聊。”杨净连头都没抬一下,权当他讲了个冷笑话。
郝大胆自讨没趣,埋头吃饭,也不吭声了。
吃完了午饭,杨净想回去接着睡她的午觉,郝大胆打算在学校里逛逛,于是二人分道扬镳。
与各大势力约定的碰头时间是晚上九点,地点是13号教学楼的806号教室,现在刚过一点,还有近八个小时,得想个法子打发打发时间才行。
郝大胆觉得去图书馆搭讪和去操场上看大白腿都是不错的选择,他随便拉过一人问清楚了图书馆所在的方向,慢慢地晃了过去。
图书馆的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一本打开的书,大门开在书脊上。
郝大胆刚一进门便眼前一亮,一楼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小桌子,一位短发美人坐在桌前看着书,时而眉头轻皱,时而笑逐颜开。
周易!
郝大胆瞥了一眼书名,顿时大惊,现在女孩儿看的书都这么高端吗?《周易》他也看过,基本看不懂,如果借这个来搭讪,谈不了两句他的大脑就得死机。
郝大胆不由自主地拿杨净和眼前这位文静女孩做起了比较。
二人容貌不相上下,在性格方面,肯定是这位女孩儿占优势,至于身材嘛……这女孩儿貌似是个飞机场!
要不,就拿丰胸这个话题来打开局面?
揭人短板,不会被当众扇耳光吧。
郝大胆来回扫视着女孩儿的身体,希望从上面找到一个突破口,碰巧这时女孩儿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
有共同话题了!
郝大胆并没有太在意女孩儿的异样表情,他正在为他的发现而感到欣喜——她有喉结,自己也有,这总可以拿来聊一聊了吧?
啊呸!
她有喉结!
妈蛋这是个男的?
他刚才竟然为了搭讪一个男的而费尽心思,差点上去拉着人家讨论丰胸的话题!
郝大胆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尽毁、五感全失,此刻就算天塌了下来,他也懒得蹲下身子让那些个高的帮他顶一顶了。
只见郝大胆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桌子,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妖孽,嘴巴开开合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反观这名妖孽,此时则显得特别的淡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物轻轻放在桌上,低声道:“含服五粒。”
这是一个小瓷瓶,上面刻了五个小字——速效救心丸。
郝大胆颤抖着伸出手来,拿起瓷瓶,倒出五粒在掌心,含进嘴里,过了好久方长舒一口气。
妖孽男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你不是被我的美迷倒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到这话,郝大胆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他赶紧再腾出五粒来塞进嘴中,闭上眼强忍着把这张脸打扁的冲动。
“相见既是缘,容我免费为你算一卦。”
妖孽男从桌洞里拿出一只深红色的龟壳,取出六枚铜钱至于其中,上下摇晃了六下,然后轻轻将龟壳倾斜,先倒出三枚分为一组,再倒出三枚分为第二组。
他只瞧了一眼就连连摇头,“啧啧,你有血光之灾啊。”
郝大胆没好气地说:“咋的?十颗救心丸还不算?”
“没见红嘛不是。”妖孽男二指夹起一枚铜钱,趁着郝大胆没防备,迅速在他手臂上一划,“好了,我帮你破解了。”
这铜钱明明只不过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白痕,但却像是开了条肉眼看不见的口子似的,有几滴血珠慢慢从白痕上沁出。
妖孽男把铜钱放回原位,又瞄了两眼,突然乐了起来,“你卦象不错嘿,待会儿买彩票去,中奖了记得分我一半。”
郝大胆纳闷道:“血光之灾还不错?”
妖孽男收起龟壳与铜钱,咧嘴说:“血光之灾是我从你印堂发黑看出来的,买彩票可能中奖是我给你占卜出来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儿。”
郝大胆恍然大悟,“闹了半天你是个看面相的。”
妖孽男纠正道:“金钱卦才是我家传的绝活,面相不过是我自学的,作不得准。”
郝大胆大怒:“做不得准你给我胳膊上开口子干啥!”
“难得遇见同行中人,开心嘛。”妖孽男正色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云,名日照,是卦门第十六代传人。”
“卦门”二字让郝大胆心里咯噔一下,他上下打量着这名美艳到极致的男子,问:“你也是来抓鬼的?”
云日照点头,“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是专门来给你算命的?”
郝大胆敲了敲桌子,好奇地问:“那你坐这儿干啥?门前三包?”
云日照解释道:“我无聊啊,离汇合的时间还早不是吗?就想着来这儿看看书,好不容易找了本《周易》,结果没图书借阅证,还好看门的大爷帮我借到了,不过条件就是帮他看门。”
郝大胆看似回头望了一眼大门口,实则是瞧瞧跟在他身后的章嵩闻还在不在,“那个啥,日照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是同道中人的?”
云日照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当然是从卦象上看出来的,我这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是偏偏又天资聪颖,学得一手好本领,一不留神就看破了你的身份,真是苦恼啊……”
“啪”的一声,一个小瓷瓶掉在了桌上。
郝大胆捂着胸口满脸挣扎,“这瓶吃完了,麻烦请再给我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