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没有向众人解释,只是指着张猛冷冷的道:“你这种人渣,我没有杀你,算是便宜!”
张猛更是目欲喷火,一个劲的叫道:“爹,杀了他!杀了他!”
张汉光对纪玉林道:“按照规矩,我张家已经赢了一场,你没有意见吧?”
纪玉林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没有!”
张汉光狰狞一笑,狠狠的道:“在比第二场之前,我要先解决一个小蚂蚁!”突然他身上,似乎燃起无边的熊火,在空气中爆发出滚滚的热浪,逼得人不敢近前。
人群中一阵惊呼,“天哪!《烈火诀》果然恐怖,这张家主当之无愧的松陵第一高手啊!”
已值深秋,场地里的人群仿佛又回到了炎炎夏日一般,竟是酷热无比,许多体质差的人已是大汗淋漓,纪家人无不面露骇色。
人影一晃,纪春就感觉一座巨大的火炉就向自己砸来,正欲向一旁闪躲过去。突然场地多出一人,没有任何的预兆,就这么突然而至,仿佛他一直就站在此处一般,是那么的和谐。
看到这人,纪春心中大定,那人正是纪春的父亲,纪玉林。
纪春知道自己安全了,好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动手了,纪春知道父亲纪玉林是多么的可怕!
纪玉林一只手轻轻的挡住了张汉光的绝杀攻势,张汉光脸色一变,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是看不透面前这人的修为,虽然表面上看起是炼体八层,但纪玉林的真正实力绝对不止八层。他心想,难道这纪玉林也和我一样突破了九层,这事也就难办了。
这一刻张汉光心思千转,念头百出。他毕竟是老练巨滑之辈,故意恶狠狠的道:“纪玉林,你想拦我?”
纪玉林轻笑道:“你要杀他,肯定要先杀死他老子吧!”
站在旁边的纪春,心潮一阵澎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纪玉林说出这样的话,尤其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望着旁边这个在自己面前永远严厉苛责的男人,不由得眼中晶莹,心头巨动,父亲!父亲还是在意我的!
张汉光脸色一变,很快似乎有了主意:“好,我不动手,小孩的事情,就由他们解决!”说道这里,他看向纪玉林说道:“咱俩都不出手,让年轻人来办,这算是第二场。”
纪玉林看了一眼纪春,道了声:“好!”
张汉光见状大声叫道:“老大出来!”张猛脸上立刻现出残忍之极的神色,对边上的一个冷峻青年道:“大哥,给我报仇!”这人正是张汉光的长子,张凉。
张凉冷冷的道:“放心吧!我不会一下弄死他的!”说完眼中尽是狠辣凶残之色,他今年二十岁,六层搬血,实力超绝生性凉薄是个杀人如麻的凶狠之辈。
感觉来人的气息纪玉林脸色一变,看向人群中的纪康,那纪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最后一咬牙硬着头皮正欲上前。
张汉光道:“唉,纪家主,这可不行!”指着张凉说道:“这是我长子,那个腿被贵公子打断的没用的废物是我次子,我的意思是让我的儿子跟你的儿子打!”
纪玉林怒道:“张汉光你可是要逼我大开杀戒!”
张汉光双目如炬紧盯场上的纪春道:“那你可以试一试!”
纪春钢牙紧咬,怒气冲霄,把纪玉彪交给纪飞田,猛得跳到场地中间,道:“我来打!”
纪家人一阵惊呼。
“春子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是啊,那人是六层搬血,你才四层开骨怎么打啊?”
“张汉光是个小人!他在逼你出场,好让他儿子杀了你!”
……
张汉光哈哈一笑:“是个好汉,纪玉林,你儿子比你强多了!”纪玉林眼中瞳孔一阵紧缩,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他轻叹了一声:“好吧,就让他上。”
纪玉彪猛得叫道:“老四!”一口鲜血又是吐出。
纪洪一双细眼中尽是畅快之色,纪秋大声喊道:“不公平”,纪家大多数人都是面带不忍之色。
张凉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嗜杀之色,再不说话对着纪春就是一拳砸来,仿佛是一座喷着火星的流炎陨石带着灼热的气息从天而降,不可抵挡。纪春见机急忙身形一转,急急避过,张凉狞笑一声,不以为然。又是一拳打来,仿佛挥动一座山峰一般,势沉力猛,欲将纪春一拳砸在拳下。纪春再次闪过,心里一阵清明,至此他算是冷静下来,眼中只是死死的盯住张凉。
“你躲得了几次?”
纪春冷冷的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张凉一言不发,心中暗道,这人气力搬血小成,血气旺盛,气力惊人大约至少有五千五百斤左右,已经快达到了炼体中期的极限,不可力敌。
纪春心思快速的运转,想要找到御敌之法,却依旧想不出好的办法,别人都是不看好他,纪春却对自己有着莫名的信心,我一定要打败你!
纪玉林看着场上不时躲来躲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神色犹如万古不变的恒冰,但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出卖了他的内心,事关生死,他淡定不了。
张凉也有烦躁起来,这小子实力不如自己,最多三拳便能打得他把肠子都吐出来,可是久攻不下,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大吼一声“哪里逃?”全身的血液猛的沸腾起来,就像是潮水般汹涌不决,犹如万马踏浪而来,搬血搬血,搬运血液爆发最强的一击。能够到达搬血期的都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没有绝好的资质和毅力,是根本无法突破到六层。
周围的空气瞬间炽热起来,纪春首当其冲,气机被张凉牢牢锁定,张凉满眼的残忍之色:“小子,受死吧!”他仿佛已经听到自己的拳头砸在这狡猾的小子身上,发出那种令他兴奋的骨头碎裂的脆响声,他的血液像是熊熊燃起的松油,跳动着灼人的凶焰。
周围人皆露出不忍之色,许多妇人纷纷避过头去不敢再看。张汉光脸上的笑意更浓,张猛更是狂笑不止。
“哈哈,打死他!打死他!”
纪家人皆是脸色一黯,纪秋焦急无比大喊道:“春哥小心!”
纪洪眼中更是无限痛快之色,心里暗爽不已,活该,让你嚣张,你被打死了最好,明月可就是我的了!一想到明月,纪洪眼中神色透出一阵阵的火热。
纪春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一股肉眼可见的劲力向自己眼前击来。纪春突然感觉身边静的可怕,眼中只有一个炙热冒火的拳头,纪春没有时间想别的,近了,越来越近了!
三米….二米….一米….拳头上的热气已经扑面而来,令纪春脸上生痛,纪春双眼眯起。
犁牛伏地!
周围人群中一阵惊呼,连纪玉林都猛地向前一倾,那张汉光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往前迈了半步,与纪玉林遥遥相对。
张凉感觉自己的拳头就要打到了纪春的脸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击空,他不由得怒火中烧,狂暴起来。可眼前哪里还有纪春的影子?
猛地他暗道不好,急欲往后跳去,突然腿上感觉一阵锐风激荡,他也是狠辣之辈,当机立断横腿疾扫而去。纪春刚刚瞅准时机急沉身形,使出犁牛伏地,只手拖地,一只手猛得向张凉大腿斩去。神牛劈山!
“砰”
二人第一次交手,在空中猛得爆出一声闷响,纪春身形一晃,退了两步,这才稳住。心道,六层搬血气力果然惊人,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恐怖,至此他眼中露出坚决之色。
那张凉也不好受,感觉被铁锤狠狠的砸在左腿上一般,他毕竟没有防备,被纪春捡了漏,腿上一阵火辣脸色阴沉无比,十分骇人。
二人眼中都流露出无比郑重之色,尤其是张凉心生戒备,这小子不过四层开骨,气力虽不及自己,但也够惊人的了,不小心点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张凉再不漫无目的的狂攻,开始游走寻找对手破绽,见张凉起了戒心,纪春暗道可惜,没能一击成功,下次可不好再找到机会了。但他心里忽然有了底,你是六层搬血又如何?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时纪玉林嘴角突然挂起了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如释重负,他的眼神中说不出的轻松。看他这样,不知为何张汉光心里有种隐隐不好的感觉,很快他就把自己的这种想法清除了,毕竟自己儿子的实力不容他怀疑。
场上张凉眼睛一转说道:“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思!咱们一招分胜负如何?”
纪春像看白痴一样看他说道:“你怎么不去跟八层壮魂的人去一招分胜负啊?”
周围的一阵哄笑,纪家不知是谁骂道:“真不要脸,六层搬血和四层开骨一招分胜负!真不要脸!”
“呸!”“我呸!”…..
张凉面沉似水,冷冷的望向四周,周围看热闹的人怕他记恨不敢和他直视,都是低头避过。这时纪春看到张凉不断游走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什么。
“左腿!他的左腿!”
纪春急欲高呼,兴奋异常,刚刚和他的腿硬拼了一记,即使他是搬血高手,但也是血肉之躯,纪春的力量因为最近接连突破虽有些不稳,但是从小气力过人,突破开骨痛臂六响时就有四千斤巨力,到八响之时最少也有四千五百斤,那张凉吃了一击,虽未将他的左腿打断,但绝对也让他受创不便。
破绽就在左腿上,想到这里,纪春便不再看他的腿,而是死盯着他的胸前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