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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年少轻狂 第四十三章 愤愤不平

原来是岚姨叫我们,今天是礼拜天,医院的产科特别忙。她那儿正缺少人手便叫瑶婷,见我也在,问起来我的身体好多了,我看自己闲来无事,也想帮忙尽一份力,岚姨实在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也就顺便让去帮忙,我自然是乐意效劳了。

穿上白大褂,体验做妇产科医生。经过一番练习,我已经驾轻就熟了,工作对于我来说只是实习,大材小用,小菜一碟。只是,一个个的女孩儿来了又走,忧郁和无辜总是让人倍感心痛。

“小六,你叫下一个患者进来吧!”岚姨吩咐道。

她那略带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于是我拿着就诊卡来到门口报号:“茹芯菲。”

“是我。”这个虚弱的声音让我抬起了头,此女子一头披肩长发,高挑的个子,俊俏的五官,眉目清秀,只是苍白的脸写满了疲惫。这是早上最后一位病人了。她声音有些发颤:“大夫,轮到我了吗?”

“嗯”我不禁关心起来:“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吗?有没有家属?”

只见她神情为难,回答得吞吞吐吐:“啊……没有……”

“哎,又是个王八蛋!”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种事情显然是很少让家长陪的,多数甚至不敢让双亲知道。我听岚姨说周末来产科做人流的女孩很多,多为妙龄少女,这就意味着其中以学生居多。但基本上陪她们一起来的男生却很少,好点的倒还会有同学来陪,基本不会有大人在的。天哪,这世界的男生都怎么了啊!不便多想。

“跟我进来。”我带她到了麻醉室后自己转身进了手术室,我给岚姨准备好手术必需品后,麻醉师已经做好麻醉把她推了进来。岚姨消毒后便开始手术了,瑶婷也进来帮忙。手术开始没多久,患者的麻药用量好像不够,她因疼痛表情开始扭曲,忍不住剧烈地挣扎,我和瑶婷见状冲上去每人按住她一条腿,岚姨也不由自主冒汗,镇定中略显一丝紧张,加快了吸宫的速度,病人感觉愈发痛苦,看着真让人于心不忍……庆幸的是,手术很快顺利结束了。我们是足足捏了一把汗,女孩的腿在我俩的强力按压下一片青一片紫的,没等岚姨开口,她便先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结束了?”

看岚姨的神情本想关切询问一下她的情况,最后也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女孩儿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开始穿起裤子。我把头转过一边不忍心看,看着那些没有人来陪的女孩,做完人流后还要拖着疼痛的身体去药房取药,看她那么无助地一个人走出手术室,我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一种男人的悲哀。

岚姨看看表,午时已过,这也应该休息了,她一捋额发,抹汗询问道:“瑶婷,小六,你们饿了没有?中饭准备吃什么啊?”

我倒是懂事:“岚姨,您不用再烧了,随便吃点就算了!我不挑食的……婷姐忙活得这么累了,由她点好了……”

岚姨微笑着夸我乖,看看瑶婷,或许她是忙累了,一脸的汗,白里透红。婷姐也说随意便好,于是岚姨叫我们稍等,自己便去食堂打饭菜了。

岚姨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医生。想起她说过的话,再结合一上午的所见所闻,心里始终一阵阵的难过,感触颇深,几乎连饭都吃不下。她说,其实一开始她在做人流手术时心里都很担心这些小姑娘的,但是时间长了,竟衍生一种麻木的感觉。特别是这几年,做人流的人数更有上升趋势,越来越多的女孩来做手术,可是陪患者来的人却呈下降趋势,“唉!现在大都是独生子女啊,人际交往太少了,有时候我就想,现在的社会,哪个同学不知道什么是安全套,哪个学生不知道什么是避孕药啊,可为什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呢?我在人流室已经帮忙6年了,手术技术是越来越好,设备也越来越先进,可几乎每天来做人流手术的女孩中都有因为人流手术受损而无法生育的,那些导致她们怀孕的男生啊,她们知道他们带给那些女孩的是多大的伤害吗?可那些女孩呢?她们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好自己啊!每每看到那些没人来陪的女孩,我都会在心里咒骂那些无情的男生。”以上为岚姨的原话。

是啊,今天我在人流室也看到不少女孩因为没有钱而选择局部麻醉,(全麻800,局麻500)只为了省下那300元啊!(听岚姨说,本来盛世为了让她们减少痛苦也不追究这300块钱的,若真是没有,也可以免。没想到人的劣根性啊,总是不思感恩,得寸进尺的。鉴于医院的大笔损失,最后决定心一横都按规定办事。那些人,活该!)可是我敢打赌,手术室里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会让每一个男人都终身难忘!

这样想着,突然一阵轻微的争吵声传入我的耳朵。本来我正闹情绪没有理会,但是瑶婷却推了我一把。我抬头疑惑地看看她,想必她和我的感触也是一样。盯了她很久,她脸一红向我使个眼色,我才觉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对面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着,不,确切点说是男的正在冲女孩发火。

“是那个最后做人流的女生。”瑶婷对我耳语道。

哦,我仔细扫了一眼,就是那个叫芯菲的女孩,原来是她男朋友来了啊,我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女孩显然也发现了我在对面看着,脸迅速一红,轻声对那个男生说:“去取药吧,然后我们回去好吗?”

那男的却依旧嚷嚷:“你自己不会走啊,你不说没事了吗!”

“切,禽兽!”我愤愤地骂道。瑶婷示意我小声点。我更是不服,凭什么他做得我说不得?瑶婷细语提醒道:“六儿,你还少了两个字呢!”我问及是什么,瑶婷一字一顿加上道:“不如!”

“对,禽兽不如!”我大悟。

那个男生愤怒地看了一眼我们,(其实倒也不丑,只是前面再加俩字,衣冠,衣冠禽兽!)由于他理亏心虚,而我们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他不敢冲动胡来,而是转过去对那个女孩说:“快点,把大衣穿上我们走!别人人家看笑话!”

“阿义,你帮我穿下吧,我疼得动不了了啊!”我确实看那女孩子真够可怜的,连声音都那么低微了,似乎连蚊子也会以为是自己家亲戚而同情一番。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啊?!”那个男孩嘟囔了一句,“你自己来!也不能老叫我给你穿吧!”在他眼里难道女孩的痛苦只是扭捏作态?

女孩听着,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可还是柔声地说:“那你下去取药啊!”

“哦!”男孩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就下楼去了。

偌大的候诊室就剩我们三个人了,看女孩肝胆俱碎的表情,颤颤抖抖地穿好了衣服,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承受着痛苦,可她连一句呻吟都没有……

“这混蛋找了这么好个女朋友真是走狗屎运了!”我也嘟囔一句,那个女孩显然也听到了,脸一红,转过身去看墙上的广告,唉!一种心痛的感觉不觉在我的心头弥漫……

“你都开的是什么药啊,两百多块钱啊,做人流就花了三百多啊,这个月哪还有钱啊?”

三百多?我记得这个女孩做的是局麻啊,那也要五百啊,多善良的女孩,为了男友竟一个人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

“那……那你没开药啊?”女孩带着哭腔问。

那男的没好气地说:“我就一百多了,下午还要去网吧充卡呢……”

“TMD!”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冲上去一脚把他踹了个大跟头,

瑶婷连忙跑上前来拉住了我:“六儿,你疯啦,我也看他不爽,可这是医院啊!”

那畜生爬起来恶狠狠瞪着我:“小子!老子忍你很久了!真把老子当孙子?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关你俩屁事啊!自己有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嫌不够,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还敢顶嘴!我一把扯起他衣领,死死地回瞪着他:“小子,你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后果啊?出了事不负责你还是男人吗?”

那男的倒还能泰然自若,嬉皮笑脸:“看你们俩眉来眼去,你是不是看上我的破鞋了,她长的还可以哦——没关系,我不介意,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女朋友也很漂亮啊!”

我一看瑶婷已经羞红了脸转向一边。这时,那小子一把甩开我的手:“你丫装毛啊,有种单挑!看样子你女朋友不怎么愿意啊,不过没有关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天啊,这色狼竟一下子又打上瑶婷的主意了。

瑶婷羞愤难当,我安抚她道:“婷姐,你知道我最恨无情的人了,今天让我试一下身手,看看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她没来得及拦我我已经冲了过去——

这时一直愣在一边的女孩反应过来了,她忍痛冲上去扑在男友身上:“阿义,我不开药了,我们走吧……快走啊……”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他的衣角。

“你给我滚一边去,他敢打老子!你还想帮着他啊?”他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了下来,捋起袖子,冲我吼着“来呀!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穿着白大褂在医院我就怕你。”

他说得这么振振有辞,铮铮有声,威吓不减。

这时,我把白大褂脱了下来,一手抓肩摔掉;而瑶婷则去照顾那个女孩,刚才那畜生狠狠地一推已经让本来就虚弱的她根本无力抵抗,摔倒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趁我还在注视那个女孩和瑶婷的时候,一招恶狼扑食抓上我,冲我的脸上狠狠就来了一拳,真有劲儿,我一记吃痛,一时头晕目眩退开几步。瑶婷看我受创,上前帮忙,拦在阿义身前。那畜生猥亵一笑,竟对瑶婷动手动脚起来。我一把拉回瑶婷,护其在身后,诚恳地对她说:“你去照顾好她就行了!谢谢……”

回首,我注视他,擦了擦喷涌的鼻血。那男的一个挑衅:“再来啊,你不是很牛吗?”

他冲上来“你活得不耐烦了啊!”提起一脚便狠命向我踹来,我一闪身避过其捣蛋腿,一撩而起猛拽住,他只得单脚跳跳,上身又无法攻击到。我驾驭着他一个转背抓着他的腿狠往墙上一推,“砰”的背顶墙声翠。没等他“啊!”的第二声惨叫出来,我已经弓步上前拽起他的衣领借着墙壁的摩擦力往上提,不用使多少功夫,双手轮换挤按压着,只左一拳右一拳揍他脸上,发泄着怒骂着:“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女朋友为了省钱做的局部麻醉,你知道她痛成什么样吗?!你还嫌贵?你个混蛋爽的时候想什么了?!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人渣!别跟我装流氓,我吓大的!”

本想提手再打的,瑶婷拉住了我,对我说:“你看看这个女孩儿,出了好多血啊!”我侧过头一看,女孩蓝色的牛仔裤已经是一片殷红。

“天啊,大中午的,哪有大夫啊,快!给岚姨打电话!不,你快到附近看看,去找找医生看……”我心里慌乱紧张,似临危不乱地指挥着!

我无暇顾及那个男的,只跑过去俯下身去照看那女孩儿。那男的喘息得差不多了,一个纵身鱼跃扑了上来从后面把我按倒在地上,真是有些重量啊!他使出浑身解数稳稳地压住我不放,我使一个身法,勾脚回转一翻身,换过来再度把他压着打,勒得他几近窒息,眼睛反白无力闭上,我一时心软便松手,急于起身去照料那女孩儿。不想这家伙只是装死,放弃抵抗其实一点事都没有,趁我不备,猛施暗算,一记重拳狠创我腰肋的伤口上……虽说已近愈合,但毕竟是软肋,怎堪承受,我当即眼前一黑,肝胆俱碎,瞬间回到当初被捅那一刀的痛楚,瘫软在地,任打任踢。

只听得那不住的叫嚣:“操!TMD?刚才不是很牛啊?啊!有种你起来打啊,起来打我啊!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瑶婷未找到医生,担心我赶了回来,见状惊叫前来劝阻,可人家打得正爽,丝毫无动于衷——

“住手!快给我住手!!”岚姨带了一堆人过来,那人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脚底摸油,溜之大吉。

忙乎了多个小时,女孩终于妥当处理安静地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躺着就是伤重的我岚姨说,那一拳幸好偏了点,否则伤口崩裂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开始要安分地修养。我虽侥幸却也惊出一身冷汗。我忍痛硬是要起身看看那女孩儿是否有事,看着那她张惨白的脸,我心如刀绞。

这时,岚姨突然冒出来一句:“换成是我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揍那兔崽子!”我呆呆地看着岚姨,她继续手里的工作,一副疾恶如仇的表情道:“我听瑶婷说了事情的经过,打得好!六六,英雄本色啊……”

听岚姨也这么说,我鼻头酸涩,眼泪却止不住下来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每个男孩不能在拥有的时候好好对待那个她呢?难道非得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当初没有珍惜吗?像那样的禽兽还会知道去珍惜吗?”岚姨揽过我抚慰着,瑶婷只得呆呆地看着有泪不轻弹的男儿。谁道柔情有泪不丈夫?!

不多时,女孩也慢慢醒了过来,她四下张望,朝我问道:“你……你看到阿义了吗?”

我讽刺道:“阿义?是汪(忘)义还是傅(负)义啊?”

女孩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也就没有多问,只是道了声谢谢便下床欲离开,此时瑶婷她们都在场,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眼看她将走出门口,情急之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竭力劝道:“茹芯菲!你有点理智好不好!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比我们谁都清楚!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死心塌地?”

她并不理会我的劝导,冥顽不灵,还是想挣扎着出去,我越犯急越是抓紧了:“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他真的不值得的!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再出去羊如虎口了!”

芯菲被我抓得没了办法,羞恼难当,“啪”脆生生响,另一只手一个耳光就甩在了我的脸上,我呆愣失神,手不觉也松了。芯菲只意外地愣了几秒,或许也觉得有所过分,怯怯向我道歉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瑶婷和岚姨也只是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目睹我的尴尬我的难堪,任由女孩的背影远去投向无边的黑暗。

瑶婷缓缓走近,轻拂我的脸颊:“六儿,疼吗?”

我漠然地摇摇头:“心痛……”瑶婷表情复杂,欲说还休。

醉花阴

一川烟雨洗红翠,愁情伴诗飞,羁旅也思归,满园庭芳,且消几番醉。

一片冰心惹是非,欲去惜芳菲,空余深深悲,肝胆俱碎,伤情我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