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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年少轻狂 第一章 祸起

一番洗清秋,初冬的雨,提前袭来了一阵寒意,卷落珠帘纷纷坠地。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纷纷扰扰,缠缠绵绵,仿佛留恋着尘世,久久相惜,不忍分离。这恼人的浓烟雾气,一蓑烟雨,夹杂一川烟草,无边的孤寂,萦绕心绪,挥之不去。

细柔的雨丝,密密地斜织。

江天水帘,蒙胧一片,遮断望眼。

只听得这雨声如春蚕咀嚼桑叶一般将白昼的余晖一点一点啃噬殆尽;

雨滴声接踵而至,敲击在秧青色的古瓦上,丁丁当当,如古筝上奏着的名曲,清脆而韵味十足地在黑夜里荡漾,弥漫着浓浓的情意,余音绕梁。时而,雨势骤急,雨声也变得慷慨激越,犹如万马奔腾,号角嘶鸣,又如两军交锋,鼓声不绝……

剪不断,理还乱。梧桐兼细雨,残荷听雨,雨打芭蕉,夜雨涨秋池等等总能激起诗人的万千愁绪,感慨系之矣。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随着“砰”的一声,本已饱经风霜而憔悴不堪的木门拼命地摇晃起来,似乎以此来抗议着对自己的不公允……

那扇单薄的门,隔着暴跳如雷的父亲与同样怒气冲冲的儿子,岌岌可危,近乎崩溃。只听见父亲在屋里吼道:“有种,你别进这门!”

“不进就不进!!!”儿子同样也毫不示弱,头也不回冲下楼去,投入茫茫夜色……

我冲到楼下,最后回望一眼那生活多年的屋子,橘色寒光无力地弥散无踪……

突然窗门开了,一只破旧的旅行包从天而降,略想之下还是拽起它,扬长而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天大地大,处处是我家!

街上,华灯初放,依稀人几行。行色匆匆,寒意浓浓,阵阵凉风,裹挟去我身上的暖意,我不禁打了个颤栗,却依旧坚定从容。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鹿胎山下,剡溪江畔,独立寒秋,漫步校园。瘦湖”岸,曲径通幽,湖心一汀沙渚,枯芦枯芦,摇曳寒风无主。谁似我,憔悴立中宵,不盈一握。四面环水,不觉落寞,不觉失落,一切景语皆情语,“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眼睁睁,看着铁丝网扎捆,区区校园,虽禁锢了我的脚印,却难以枷锁我的视线和灵魂:

“再精致的鸟笼,

也只是只鸟笼。

简直是一种死去的生。

伤肝伤肺怎比得了伤心;

肌痛肤痛怎比得了心痛?

那样一种悠闲,

仿佛是流亡的总统,

看似轻松,实是沉重。

没完没了的辛酸,

常常是袭上心头的内容……”

我背手低头,沉思行吟,遐想着汪国真这诗的哲理和意境……忽觉四柱宽裤已然立于小径两边。抬起头,只见其中一位(甲)五短身材,蓬发直指,眼枯如古井却从两条细缝中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口中正叽里咕噜地嚼着口香糖;另一位(乙)身高逾一米八,一头染得枯黄的长发,颓废无神的眼睛,不见一点表情,与其说是酷的典型,倒不如说像肉走尸行。

“你……就是王六六?”我寻着寒声看去,甲嚼着口香糖还嚼出了我的名字,搜索脑海,终无半点印象,既然是形同陌路,况且此时我正因成绩受挫,心情不佳,郁愤难遣,也懒得理会,径直欲走。

“别着急走啊,大诗人!”甲又破口道“怎么着也得给咱们指教指教啊……”说着还拿出一张明信片,我神经一紧,面部肌肉有过一丝的抽搐,心中纳闷,莫非是我的?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

“在下是拜读了王大诗人的大作才千里迢迢不辞劳苦特地跑来想认识一下的,百闻不如一见哈哈!萧强兄,你那个什么语感好,来吧,勉为其难念下哦~”

乙很不情愿接过开念:

“祝愿过春遥,

贺佳节至了

新思快长谈,

喜君欢乐笑。”

每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扣出来的,不带丝毫感情,我倍感寒心眉头紧锁。

那人喜滋滋地吧嗒吧嗒嘴,冷不防“呸”的一下,那口香糖残渣冲我扑面而来,刹那间我侧身闪过,隐忍不发。

“听听,听听简直就是打肿了脸充胖子,什么山鸡啊,乌鸦麻雀的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老文盲都来充诗人,我呸!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还想靠这玩意儿来泡我马子?!回家玩大了再说吧,哈!”甲恶狠狠地道。

我背后的手早已捏得咯咯直响,却强压一口怒气充斥丹田,记起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再大的侮辱都要学会忍,我默默地把眼睛一闭,转身,走。

面对我的让步,他们显得更加嚣张,我分明听见身后,他蹂躏着我的经典佳作,我的心和这明信片一样被残忍地揉捏成一团皱纸,然后再重重摔地上又狠狠碾几脚,我胸膛内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滴血在燃烧,可是一番痛苦的挣扎后,睫毛一抖,还是闭了眼睛,径自往前……

蓬头老兄这还不算,赶上来又挡住我的去路,跨开双腿,示意我要走也可以,但是得从他胯下钻过去。

“得―寸―进―尺!”我双眼怒睁,直视着他,咬牙切齿。我不是韩信,也没有这必要!

他见我不肯,冲上两步,扯起我的衣领。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手迅速拗开他的手,扣住脉门翻转180度,只听得他“嗷”的一声,僵在那里,单膝跪地。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呵呵,老兄,现在怎么行如此大的礼啊?”说着,忽觉耳边空气的波动,浓眉一皱,下意识地低头一闪,萧强一手猛掠而过,伴着呼呼风声,我左肘力顶萧强胸下,然后扯起牵制的蓬头老兄,收手猛地甩向萧强,索性让他们俩撞个满怀,双双倒地。

本想稍微教训一下他们也就算了,整整领口,拍拍衣袖,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感觉到身后一庞然大物飞来,前方大石落地,若不偏不倚,我就一命呜呼,带着后怕与大地一样气恼地微震几颤。一股无名业火,腾地一窜三丈,我摆开一个架势,呼地箭步冲了上去……

我左闪右避,左隔右挡,左突右击,左一个马步架打,右一个弓步冲拳……左右开弓,双管齐下,最后他俩缩成一团,滚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