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人类文明的开始。
费斯看到火光的那一刻,就仿佛看到了整个人类的希望。确切地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作为未来人凭借渊博的知识和文明的生活常识来体现自己的卓尔不凡了。
他应该让这里的人们相信,并教会他们用眼前的这团火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取暖,比如,烤干身上的衣服,再比如,烤些野味儿。费斯可从来没吃过生肉,没喝过生血,半生不熟也不行,但是不用想也知道熟食比生的更营养、更健康、更美味。
费斯兴高采烈地回到洞中,先支好了架子,在洞口取了些没淋到的枯叶和小树枝,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允婼和弥粿都盘腿坐在地方嬉闹着说些他听不懂的情话儿,对他绝对的视而不见。
但是,当用木柴将天火引进洞里的时候,顿时间火光照红了山洞的石壁和他们仨人的面庞。费斯才突然意识到,此时的允婼正摆出一副预防和即将发起攻势的样子,说真的,费斯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兽一样毛都炸开了,随时准备扑上来解决了他一样。
“别、别紧张呀,哥们儿,我是想帮你们……真、真的!”费斯自知真要是打起来自己绝对不是个个儿!确实有点儿胆儿颤。
“允婼!”弥粿叫了他一声,“别怕!这小子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她月牙儿形的眼睛里确实对费斯的轻视,至少能看得出这个女人比允婼还淡定。
“就是,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费斯也顾不上跟他们置气,不慌不忙地解释说,“火,这个东西呢,是很危险没错,但是还是有很多用处的!你们一定没有尝过熟食的味道吧,很香的……”
费斯捡起来刚刚被弥粿啃过的兔子,就下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肉香四溢了。
见他们吧唧吧唧吞咽口水的样子,费斯心下很得意,猜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闻到过这样的美味吧,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的。
费斯掰了一根热气腾腾的兔肉递给弥粿的时候,她很是讶异地看着,并没有伸手来接。不可否认,他手上的烧肉在美观程度上确实差了点儿,人家也是头一回烤整个兔子,怕不熟有的地方烤的有点儿焦,说不定,不但影响了她的食欲,还会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吃。
费斯只好拿回来放到自己的嘴上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陶醉地点头,“别说,这一定是一只刚长成的青年兔子,肉不点儿都不老,鲜嫩着呢!不信,你们自己尝尝?”
允婼看罢,也学着费斯的样子撕了一根兔子腿,放到嘴里撕咬起来,他惊喜地向弥粿不住地点头,“好吃,真是好吃!”
这下费斯才彻底安下心来。
费斯教允婼用火烤兔子吃的事儿很快在佬笠的部落里传开了。
正如费斯所预料的,佬笠不再视他和莫桑为俘虏,而是将他们当成了座上宾。除了建立一支“天火看护队”,日夜守护着那团篝火以外,还专门为费斯设置了超级 “大讲堂”,让他给整个部落里的人讲述很多关于火的知识。
不管是用火安全还是火的使用,都让部落的男男女女受益匪浅,他们像神一样崇拜起费斯来,费斯因此而得到极大的满足,这种满足主要是只个人心理上的存在价值感。不得不说,允婼是个特别聪慧的学生,因为当费斯讲到火可以驱寒的时候,他便联想到了用火来驱赶野兽,让费斯大吃一惊。
而这段时间最让莫桑开始的是,佬笠特别通情达理地把莫桑的衣服还了回来。虽然,整天看到一个身穿香奈儿的摩登女人出入在原始部落里面有些别扭,但是,有自己的一个同类一起,让费斯并不那么孤独了。
其实,佬笠部落不是对费斯和莫桑的尊重,而是对现代文明的折服和尊崇吧,平生第一次费斯感受到所生养他的那个被他抱怨了无数遍的时代是伟大的。
而没过多久,费斯就发现莫桑恹恹的,不太开心。
那天,他和莫桑去溪边洗蔬果的时候,半调侃地问她,“哎,你最近可有点儿反常啊?怎么了,抑郁了?呵呵,不能吧?”
莫桑苦涩地一笑,“是,就是抑郁了,再回不去我想我就抑郁而死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要不然有什么办法呢!”费斯笑笑地说。
莫桑特别吃惊地看着费斯,“你是不是特别享受现在的小日子啊?”然后便很讽刺地看着他,坏笑,“也是哈,你小子这会儿多滋润啊,美女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睡谁就睡谁,还跟真事儿似的搞个破讲座,装得跟教授一样,人人见了你就跟见了圣人似的……”
“你别胡说行不行!我没有!”其实莫桑的话,有些点中费斯的要害了,这段时间他确实有些迷失了自我了,但是,他要解释的仿佛不是这个。
“没有什么?”莫桑也掐的刚刚好,兴许是从费斯脸上的羞涩看出了端倪了。
“我没有跟弥粿睡……”费斯的脸顿时涨得红红的,他自己也奇怪,跟这个三八争论这个干什么,她又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是自己的女神!“算了,不跟你扯淡了。我就是想,既然回不去,就在这里干些有意义的事儿吧!”
“有意义的事儿?!哈哈哈哈,你真以为他们学会了用火是你的功劳?!”这三八特别轻视地说,“要不是伏羲请来了风伯雨师、雷公电母对他们雷雨相教,就凭你,有那能耐么?!”
费斯诧异地看她,“你、你说什么……伏羲?风伯雨师、雷公电母……”
莫桑说,“她说的。”
费斯顿时沉默下去,他知道这个她是指他的女神女娲,心豁然疼了,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羞愧吧,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没在她身边,还反而差点和弥粿成了露水鸳鸯了!
也有一点惶恐吧,自己其实挺没用的,却装起圣贤的样子来贻笑大方,还有就是,难道自己就真的安心在这里了此一生了吗,不,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