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饱食了一顿!
虽然这远古鸳鸯火锅没有现代火锅店里有那么多丰富的佐料来提味,却是费斯和莫桑穿越到他们这儿以来吃的最香、最饱的一顿饭了!
水足饭饱之后,费斯躺在潭水边儿上,开始胡思乱想了,其实,又好像什么都不用想吧!身置异世已经好些天了,各种焦虑、恐惧,或者说不出来的别样感受,都逐渐地消亡殆尽了,而坦然却无奈地面对这一切,真就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吧。
再说了,想那么多又没什么用,家,老费,海公公……那个现代文明社会中与我相关的一切人和事物,全都变得那么遥远了。
莫桑捧着肚子仰面躺在费斯对面,他们头对着头,看来这三八心情也不错了,唱起了歌儿,竟是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这么一首有力而劲道的情歌儿,第一次细细品味其中的味道,发现莫桑这时候唱这首歌儿还是挺应景的。死了都要爱,这是多大的勇气,而像帝江和蒲牢这样,不死不活地顽强地相爱,岂不是更需要勇气?
费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石塌上躺着的帝江,当时就吓傻了!
她一动不动地睡在那儿,整个身体就像燃烬了的炭火,由赤红慢慢地变得发乌了,仿佛即刻就油尽灯枯了,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觉!
费斯想起了蒲牢的话,“浑身龟裂而亡,魂飞魄散”,想来是洞外的天已经过了月圆之日,帝江该回水里去了吧,可是,她为什么还赖在石塌上不动呢,是对她的老情人依依不舍?不对!他们每月相会于睡梦之中,帝江从来没有都没坏了规矩啊!“帝江识歌舞”,难道……她是动情在莫桑的歌儿上了?她要为蒲牢殉情吗?
“别唱了!三八!”费斯喝住莫桑,爬起来去仔细再去瞧帝江,她的身体正在龟裂,而他前翅的中间,似乎有水滴浸润,晕染的迹象。那是……她的泪水?!费斯终于恍然大悟,帝江生有七窍五官,只是埋藏在厚厚的皮肉下面了!这么说,帝江或许是有救的,就像莫桑那个三八说的,她需要一个外科整形手术。
“帝江!快去水里,不然你会死的!”费斯抓狂了一般呼斥她,他知道她听得见,听得懂!可是,帝江却纹丝不动,像死了一样,看来她是笃定了决心要带着满满的爱恋去死了。
“帝江!不许你这么狠心!蒲老四不让你死,你知不知道!”费斯愤怒地晃着帝江的身体,他当下的举止一定很粗鲁,连倏、忽都看傻了,莫桑也看呆了,都木讷地看着他不敢吭声,其实,他们不知道,他是真心的心疼这对痴人啊!
帝江的泪,终于汹涌而出,顺着床榻流到了我的脚上,沁凉的。
“帝江,帝江你听我说,你流泪了!你能感觉到你流泪了吗?你有五官,有七窍,只是这会儿看不见!我们一定想办法让你重新看到蒲牢,相信我,好吗?老话不是说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呃,在这个时代,这句话应该不算“老话”了吧,不管了,只要她能听进去都是造化!
“你先到水里去,到下个月圆的时候,我一定想出法子!”费斯说。
帝江终于默默地坐起来了,下了石塌,慢慢悠悠地,到了潭边,“库嗵”一声跳进了水潭!眼看着,她那干涸龟裂的皮肤,像海绵一样充盈浸了水,恢复了婴儿般细滑的肉色。
费斯看着那三个人诡诈的、怀疑的、不解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我有一个美女改造计划,哎呀,好吧,整形美容我不敢保证,至少我想试试救救她这个残废,她真的是有五官的!”
“靠谱吗,你?”莫桑那嘴脸的确可恶。
“不试怎么知道?”费斯没好气地说。
倏和忽睁大眼睛,“好耶,好耶,试试也未尝不可!”
终于得到支持了,费斯地底气足了,“可是,我需要做整形手术的工具,”可是,应该是个什么物件儿呢?他还真不好说,他不懂医,可也在电视上也瞧见过医院里那些手术用具,各种样式的刀子,剪刀,镊子……明光见亮的,冰冷锋利,哦,还有无影灯!
想来如今这种条件下,想都别想了,不过也不用怕,帝江说到底是神兽,肯定不像人一样那么脆弱,应该经得起折腾,他很乐观地想。
费斯相当自信,他这颗受过二十一世纪大学教育的脑袋瓜儿,即便是天朝倍受非议的“应试教育”也好,“填鸭式教育”也罢,回到现代很有可能被人轻贱地称作脑残、猪脑袋什么的,但是这会儿,是在史前,再怎么不好用总应该比眼前三个远古生物的灵光很多吧!
这点儿优越感,让他不自觉地将自己摆放到了领导者的位置上,当然,除却莫桑,那三八很少信服于人,即便在明知道自己错了情况下,尚且不肯轻易低头的家伙呢,所以,这会儿只是冷眼旁观他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她那不屑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因为在帝江身上动工应该考虑灵巧、便捷、又能吃力,用石头制剪刀、镊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就算制成了也不好驾驭,费斯脑袋瓜儿灵光一闪,想到了凿子!
画画是费斯的强项,他顺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速写本和自动铅笔,随意地划拉了两笔,便显现出类似凿子一样的工具形状,倏和忽瞅着我笔下的东西目瞪口呆,满眼的佩服,对此费斯很得意,愈加大哥大地吩咐他们说,“你们力气么比我大,所以,我需要这个样子的东西,石头做的!”特意指着凿子头儿说,“这里,要锋利,锋利明白吗?”
忽到底是比倏聪明一些,走到石厅的角落里,“哐”地一声,拔断了一根巨大的锥形的石笋,抱到费斯面前,果然是费斯草图的形状,而且在那石笋的尖部,亮闪闪地,恍若……“这是……钻石呐!”不等费斯发话,莫桑跳着脚就奔跑了过来,“天呐,这么大个儿,得值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