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卵生的光屁股男人说自己是盘古的时候,大家没看到莫桑那表情!
整个人都像是冰冻住了一样,或者,像一具冰雕,一碰就脆的掉渣,反正不像是活的,也难怪,也就是在这个时刻,听到盘古自曝名号,她才知道自己是穿越到史前来了。
“好了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吧!”费斯安慰说,他是理解她这份感受的,像噩梦一样,恐惧而茫然,不知所措,万念俱灰。又想了想,算了,还是等她自己慢慢接受这件事吧,便再做声了。
而那盘古似乎话也很少,再说完“我乃盘古”之后便不做声了。
莫桑突然朝盘古生扑过来,费斯吓坏了,想伸手拉住她,却没拉住。
还好,盘古并没有嫌这个三八冒犯他,很冷静地跪在山前发着呆。
“盘古大仙!可怜可怜我吧,我想回家,我不愿呆在这儿,你有开天辟地的本事,一定能从我回去,是不是……是不是呀?”莫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起来恶心死了,但是可怜相儿装的挺像的,还有她手里的火把,险些就要烧到盘古了,费斯这边看着都心惊肉跳的。
盘古却跟没事儿人儿一般,任这三八将鼻涕口水黏了他一身,他都没动怒。
费斯顺着莫桑的口水往下看,瞄到了不该看的地方,罪过呀罪过,到底是大神,怎可让他们这些未来人亵渎呢,于是,拖下了他的佐丹奴针织衫,把两根袖子系在他的腰上给这哥们儿遮 羞。
或许,是他多此一举了,因为他这举动没有引起他和莫桑俩人的难为情。
“开天辟地?何为开天辟地?”盘古傻愣愣地喃喃着,仿佛不知莫桑所谓何事。
咦,敢情这盘古大帝不是带着崇高的使命而生的,要不就是,此盘古非彼盘古?
“对了,你不是有一只大斧子吗?”莫桑似乎也对面前这个赤条条来的男人深表怀疑了,“你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盘古呀?不会是冒牌货吧?”这三八,还真不怵他,即便盘古得到一条针织衫遮羞,说到底也是个裸
男呀!
“我乃盘古,非冒牌货也!”盘古皱着眉头,很认真地重申说。
“那……你爹妈是谁?”费斯小心翼翼地问,要知道有些人很怕被逼问个人隐私的,想来帝江和蒲牢的事情,在他们神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所以这么问会不会有些不礼貌呢?但是不问,怎么知道来龙去脉呢!
他嗫嚅着,“你老妈是不是……帝江?”
盘古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帝江为何物?”
好吧,这个不孝子,人都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居然称他的母亲为“物”,而不是“人”,不过想想也是,又凭什么称那么一头怪兽为“人”哩?!况且,真要理论起来,“物”本身毫无贬义呀,“嘿嘿,帝江不是物,是你老母啦!”
“哎呀,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劝你也别费这劲儿了。”莫桑干脆将手里的火把塞到费斯手里,双手搀扶起盘古,意味深长地说,“孩子,既然这样,我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吧。”
盘古很天真很无辜地向莫桑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们俩呢,本来是神仙……”
这三八可是要胡诌了,不过费斯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说起来呢,我和你老妈帝江是朋友,特别铁的朋友!你懂‘铁’么?就是‘铁磁’!哎,就是很好的朋友就对了,也算是你的姨妈和叔伯了,”莫桑一边说,一边向费斯眨了眨眼睛,瞧她那得瑟劲儿,一定是为了占了盘古大帝的便宜暗自高兴呢,“作为你的长辈,我和费斯当然希望你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能给你老妈报仇雪恨了!”
盘古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看来这孩子还是挺重义的,“那你们要速速告于盘古,我母亲是如何冤死的?我定为母亲报仇雪恨!”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呢!哎!”莫桑边说边向费斯挤眉弄眼。
费斯不得不附和地点了点头,“嗯,很好的人!”
莫桑却假惺惺地遮面嘤嘤地哭泣起来,“哎,太惨了!还是……还是你来说吧,费斯?”
这个死三八,竟把这皮球踢给了他了,因为再没有第四个人在场了,费斯只能接了,而不能推脱。要说费斯这个人,编瞎话特别不在行,但是帝江和蒲牢的事情也算是感天动地了吧,拿来说说也无妨吧!他总相信,他们这些神兽,神怪什么的,不管是不是血肉之躯,也和人类一样,终是长着一副人的心肠。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冤屈,冥冥之中各有各的命数吧!”费斯很深沉地说。
盘古不解地望着费斯。
“你母亲叫帝江,本来呢,她生得特别美,可以说那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费斯是特意拽文,并且很抒情地说,没想到盘古对这两个词并不感冒,也是,这两个词好像出自战国和元代。
于是,他便在速写本上画了一个飘飘然跳舞的仙女,只能继续往下说,“反正就是好看,不单好看,你老妈还会跳舞,就吸引了你老爸蒲牢,”在仙女的另一边他又画了一个抚琴的美男子,接着说,“他们俩两情相悦,被想到却要受那些天规的约束,以致于你的父亲要受到千年的鞭笞,你的母亲要受万年的幽禁……他们的样貌也变了……”
费斯画了他亲眼见到的帝江和蒲牢的样子。
盘古搓着手,愤愤地怒吼:“是谁?是谁将我的父亲母亲变成了这副丑态?!”
“是……是天!”费斯向上空指了指说,不说天他又能说谁呢,他也没见过蒲牢所谓的“上神”。
费斯指了指旁边的山,“瞧见没,这里本来是有个山洞的,你母亲就是被囚禁在这儿的,你父亲也常常走到她的梦里和她相会,可是,全是为了你,他们决定牺牲自己而孕育你!”
当然,他不能说,帝江是爱美,而被他们几个沆瀣一气无辜凿死的,因为心虚,他越发连声叹气,“哎,可怜的一对痴人啊,你老爸蒲牢牺牲了自己最后的真气,护住你的母亲,让你的母亲带着肚子里的你逃出洞来,”说实话,他实在不知道帝江是怎么怀孕的,什么时候怀孕的,为了讲一个绝妙凄美的故事,他故意这样讲的,“说来也怪,你老妈一出洞,这洞就消失了,而且老爸也就赫然长逝,最后化作了这枚钟钮!”
莫桑走过去,还专门摸了摸那枚钟钮,很显然,她到这会儿才注意到它,并十分感慨费斯的观察力了!
“那我母亲呢?我母亲如何?”盘古迫不及待地问。
“你老妈帝江带着将近十个月的身孕,终于走出来了,”哎,费斯也只能随着惯性一路胡扯下去,“可是,谁能想到,更大的考验还在等着她呀,她在那洞里呆了那么些年了,早就不适应外面的生活环境了,整个身体像气球一样肿胀起来,”费斯想盘古并不知道气球是个什么东西,便用双手比划,“气球,就是能越变越大的球,一下子就爆掉了,还好,你还活着……”
这样编排盘古大帝的出身会不会遭天谴啊?费斯瑟瑟地想,但是,他说得也未必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