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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亲密关系 §§二、请抛弃老套的“女性吃亏论”

有一个女孩问我:“男友大我六岁,他提出过做爱,我拒绝了,然后他就很不高兴,说我太保守了,就像七八十年代的人似的。我成长于传统家庭,觉得不能保证娶我就不能发生关系。我很爱他,也想过给他,但怕之后分了,我很吃亏,我该怎么办呢?对了,我刚成年,我觉得此时发生关系太早了。”

在我们的文化中,女性常常会用“给”这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性意愿。但人与人之间应该是一种你情我愿,而非赠予或“给”的,这个“给”字的背后蕴藏着一种牺牲、吃亏的感觉,而男性好像就是一种赚了、占了便宜的感觉。让我们来仔细分析一下:

1.性同意的条件

一个成年女性,可以和她想的、她喜欢的、她爱的成年人上床,只要这样的行为都出于她自己真实的意愿,她可以像男性一样自由地选择,这是她的身体,也是她的权利。当然她也可以拒绝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不想要的性行为。任何时候,当男性提出性需要的时候,女性都需要反过来问自己:我需要吗?

任何男人(包括男朋友)以任何名义(包括“我爱你”)要挟你,想和你上床,这都是不道德的,也不是真的爱你。

爱情常常成为女性性同意的必要条件——他如果爱我,我就要跟他上床。这样是对的吗?如果不跟我上床,就是不爱我。其实,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容易有时候把性同意等同于爱。

在我看来,上床有时候和爱情无关,有人因为好奇上床,有人因为感情到了那个阶段需要上床,还有人礼貌性上床等等。

对于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来说,“要不要上床”这个问题,需要双方冷静地判断一下。这件事的发生对你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做爱了,才是真爱吗?

有人认为上床这么单纯的事不应该和爱情这么复杂的事纠缠在一起,性行为和情感的判断是分离的;但大部分传统的中国女性还是坚持认为“性和爱,必要先有爱情,再有性关系”,有些人喜欢婚后发生性关系,认为这样更有保障。

这些都没有错,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一个选择。很多女性都会说自己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家庭。如果她们能一直“传统”下去,就不纠结了——不结婚,不洞房花烛夜、不上床,就直接对男人说“不,老娘不愿意!”

你真的不愿意吗?还是被传统性观念绑架了?或者是被“爱情”和“他的情绪”绑架了?

你问过自己吗?你想和他上床吗?你有想过把他按倒在床上享受鱼水之欢吗?身体和情欲对你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对待“爱情”和“他的情绪”是不是比对待自己还重要呢?你是不是忽视了自己的身体和心灵的呼唤?

我这么说不是鼓励大家上床,是希望我们能真诚地面对自己的情欲,因为这在我们的文化中并不容易做到。

总结一下:我们鼓励女性在两性关系中保持一种女性独立的意识,一方面意识到自己的性权利,另一方面坦然面对自己身体的情欲。

2.尊重自己的身体,做自己的主人

做自己身体的主人并不容易,特别是在初次性爱的选择上。我记得电影《完美陌生人》中罗科和自己的女儿讨论初夜。年轻的女儿正准备出门去见一个男生,出门前女儿说:“我不知道,但我想去,可我没想到是今晚。如果我不去,他可能会不高兴,我该怎么做?”

爸爸:“不要因为他不高兴而去他家,这不是唯一的理由。”

“当然不是。”女儿说。

爸爸:“我要说的是,这是你人生中重要的一刻,是你会铭记一生的事情,不仅是你明天跟朋友的谈资。如果你以后想起,无论任何时候想起,这件事都会让你嘴角带笑的话,你就去做吧;但如果你并不这么认为或是不确定的话,那就忘掉它吧。因为你有大把的时间,你知道吗?闭上眼睛,去倾听内心的呼声,做自己真正的主人!”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期待和声音,但对于性的选择和判断,你更多的是需要倾听自己的声音,因为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和人生,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期待和评价中。做自己的选择,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3.珍惜你的性资源

当你做了自己的主人,也许就不会考虑上床有没有吃亏或者是不是掉价的问题了,但是这类问题却困扰了很多女性。

“我和我男友同居了一年,我爸妈劝我和他结婚,理由是‘已经被他睡了一年,之后再找别人结婚,也不容易找到’。我听了这话还蛮不舒服的。我是觉得男友不错,可以和他结婚,但绝对不是因为‘已经被睡了一年’这种理由。”

“我提出要和男友同居时,我爸妈极力劝阻,理由也是一样,怕我之后没人要了。我说现在是男女平等,‘女人被睡是吃亏’的思想落伍了。”

“但我爸妈说‘女人会怀孕,男人不会,男人可以睡了你就走了,这能比吗?’”

“我竟无力反驳。我现在一直想着,我是不是掉价了?”

人的身体和性是重要的资源。在性学领域有一个概念叫作性资源(sexuality resource)。整体上来讲,这个概念是把性当作资源。即一个人的颜值、身体、欲望、性魅力、拥有的性技术,最后汇总成为这个人的性资源。

传统意义上的处女,在婚配市场上处于优势。相对的,如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处女,那在婚配市场上会处于劣势。我想上文案例中的女孩说的“掉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性资源和其他的资源有一些共同特点:物以稀为贵。它可以被利用,可以被出售,可以用来获得更大的利益,类似于人脉资源,有时看似没有用,却可以撬动很大的商业价值。

简单来说,普遍意义上,女性的性资源就相对比男性“值钱”。原因不言而喻,女性的性资源更少,她们会更慎重地跟男性发生性关系。

所以男性想要拥有发生性爱的可能,就必须拿出其他的资源作为交换,比如钱、权利、感情、时间等等。

我有一位既漂亮又成功,自己在创业的女性朋友,有一天她跟我分享了一个观点:

“你应该知道,在当下社会,如果男人想跟女人发生性关系,却不想花时间、不想付出感情或者不想花钱,还想要去睡她,这种操作就叫白嫖——空手套白狼,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不现实的!”

虽然,我极度反对将女性物化,鼓励女性情欲表达,希望她们幸福、快乐地追求自己理想的人生,不被传统的性价值桎梏。但是,她的这段话反映了一个客观事实:如果一个女性没有任何的价值感,让男性在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情况下跟她发生了性关系,那确实是一种性资源的浪费。

不得不说,生活在这个商业社会的我们必须明白:你的性资源是独一无二的,是无价之宝,无法用钱来衡量。

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和情欲是有价值的,只是这种价值不能用金钱去衡量,但它可以用来撬动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爱情、婚姻、家庭和幸福,都可能跟这些资源合理利用分配有关。

另外一位女性朋友跟我说,她清晰地知道性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使恋爱3年了,也要忍到把第一次留给结婚。因为她非常明确地知道,要得到的是一个传统男人的珍惜、呵护,这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在未来男人不忠的时候,还会是一个武器。

“我的身体,我合理合法地想用它来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别人无权质疑。”

所以,一方面我们必须知道我们要什么;另一方面,我们必须提高和获取性资源的能力。性资源有些是先天的,比如身高、体型;有些是后天的,比如性知识、性技巧、性态度等。

而同一种资源在不同的市场上也呈现不同的“价值”体系,就比如“处女”,在一些人看来可能是无价之宝,而在另外一些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

既然性资源作为自己的一个属性,到底应该如何运用它?最关键的是我们追求什么,因为你可以利用你的资源去获得一些东西,但是你必须意识到性爱对你的人生将会有怎样的影响。

如同茨威格在《断头王后》里写到的那样:“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珍爱自己的性资源,也是爱自己的一种方式。我们鼓励自由,大家要记得哲学家加缪说过的一句话:“自由应是一个能使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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