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阳晒屁股要起床了。”冬雪在阿瑾旁边大声喊道,“要是在不起床就要迟了!”
阿瑾半天没理她,架不住冬雪大小姐将被子给她掀起来,虽然天还不是很冷,但外面还是冷风嗖嗖的,被子一揭开一阵冷风就灌了进来,阿瑾朦朦胧胧睁开一条小缝,看到外面天还是黑的,就不想动了。
“冬雪,外面还是黑的呢,就要起床了麽?不要骗我了。”阿瑾含含糊糊道。
对于这点阿瑾还是很佩服冬雪的,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每天都能起这么早,也不见她睡得比自己早呀。
“冬雪没骗小姐,真的要起来了,要不然就赶不上给老夫人请安了。”
哎,这请安两边都是麻烦事,不仅自己要起来,祖母也要起来,何必相互为难的,他要是一家之主就做主取消请安,让大家都乐得清闲,可恨无奈的是,他并不是一家之主,也没有做主的权力,只得在冬雪的帮助下,闭着眼睛穿衣洗漱,等一切都做完了,她才似醒非醒的睁开眼。
“要是可以,真愿意睡它三天三夜不醒来。”阿瑾最爱的就是和娘亲一起去定国寺的日子了,虽然没有肉,但好歹能睡晚觉呀,特别是冬天去的时候,虽然山里清冷,但由于准备工作足,所以也并不是那么难过,最值得一提的是,要是冷的话可以一整天在被子里裹着。
娘亲疼惜阿瑾,她要是愿意躲在被子里,也随她去,反正在定国寺不像在家里,需要给老夫人请安,孩子难得睡一个晚觉。
其实柳氏也不想孩子们起那么早,柳家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也是书香门第,不过长辈们疼惜孩子,出了初一十五的请安,平素都是免了的,但在国公府,本来他就不受老夫人待见,更是没机会给老夫人说这些,虽然看着阿瑾平素起床困难,睡得昏昏沉沉的模样心疼,但也不敢说什么。
冬雪知道是小姐的起床气犯了,笑道,“小姐,真要起来了,要不我挠你痒痒了。”这一招冬雪百试不爽,小姐虽然眼睛还是迷迷蒙蒙的,但还是睁开了眼睛。
“小姐乖,穿鞋子。”等出了门,冷风一吹阿瑾这才是真的醒来了。
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往后怎么起得来呀。
其实每日晨昏定省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过来给祖母请个安,以示晚辈们对长辈的尊敬,等阿瑾请完安就到昨天和方子君约定的地方等,小家伙让他在这里等着,她就姑且在这等他一会吧,要是半个时辰没来自己可不等了,阿瑾告诉自己道。
天气已经凉了,阿瑾的手脚已经冻木,冬雪不知道她会在外面呆这么久,并没有给她穿多少衣服,见小姐有些不舒服,忙上前问道,“小姐,您这是在等什么呀?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不若您先回去换一身厚一点的衣裳再过来吧。”
阿瑾摇了摇头,“我昨天答应了那个小家伙要在这等他的,冬雪,你先回去,帮我拿一件厚一点的衣服过来。”
冬雪见小姐执意如此,也没办法,脱了一件衣服给小姐披上,就回去给小姐拿衣服了,不一会衣服拿过来了,阿瑾继续等。
怎么还没过来呢?其实阿瑾也有些纳闷了,这个时候小家伙也该来了呀,估计是路上耽搁了吧。
知道方子君昨天只是陪爹娘一起过来玩的,并不住在国公府里头,但方府里国公府并不是很远,其实方子君平素经常过来玩,只是基本上每次过来阿瑾都不在家,没有碰到而已,自己再等等吧。
一连等了四五个时辰也没有等到方子君,阿瑾有些担心,担心是不是小家伙出什么问题了。
派了人四处询问却得知方子君今天根本就没道府邸里来,是陪着他爹娘出去玩去了,而且是早就计划好的,阿瑾怒了,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耍了,阿瑾发誓自己要戏弄回来!
方子君第二日来到国公府,从侍女们嘴里听到昨天文思瑾在大风底下等了自己四五个时辰的事大笑不止,今天他带着帮手特地来看文思瑾的笑话,文思瑾今天想在打他可是再也不能了,他身边这个虽然不大,同辈里头但却是难得的高手,要是遇到其他高手就另说,至少文思瑾他是不怕的。
文思瑾看着方子君大摇大摆的朝三房走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由得冷笑,这小家伙昨天耍弄了自己今天还敢过来,是没打够么?
正想着,视线落到他后面,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骨骼清奇,十分清秀,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锦袍,将头发利落的梳了上去。
她说怎么敢过来了,原来是找了个帮手,她文思瑾也是练过武功的,她倒要看看这后面的少年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方子君如此依仗。
“怎么样,昨天等人的滋味好受么?”方子君一进来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好阿瑾在泡茶,他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面喝一面说道。
“你就这么笃定里头没有放巴豆?”阿瑾悠悠的问道,方子君眉头立马一皱,低头闻了闻杯子。
“你说谎,里面没有巴豆。”
“我也没说里面有呀。”阿瑾笑的十分张狂。
“你!”方子君被阿瑾这句话哽住,想说什么,随即又道,“算了,本少爷不与你一般计较,谁叫某人昨天那么笨,居然还真的等了四五个时辰,文思瑾,你可真笨!”方子君还反复强调,你真笨!
阿瑾气结,好心当驴肝肺了,要不是他昨天那可怜兮兮乖巧的模样,像极了前世自己的弟弟,她会管方子君么?
虽然这样想,但还是生气,于是乎手开始痒痒了,哥哥和娘亲都不在,三房里头又都是自己的人,既然他方子君这么笨要羊入虎口,那她不妨成全他一次。
“方子君,你以为今天你进来了就出的去么?告诉你,本大小姐今天要不打得你跪地求饶,本小姐就不姓文!”说着就开始要捉方子君,只见方子君有恃无恐对一旁的人道,“阿钱,这家伙要打我,赶紧把他抓了!”
只见那藏蓝色一副的少年立马跳了起来,来抓阿瑾,阿瑾与她过了几手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挺厉害的,不难怪方子君这小子有恃无恐,竟然是有高人相助,虽然这小子武功比不上府里的那些暗卫,但在同龄里已经算出类拔萃,想必假以时日,一定前途无量。
但这可是国公府,到处是他的人,她方子君能找帮手,她文思瑾就不能找帮手么?真是有意思。
“文三!”阿瑾大声叫到,突然冲空中窜出一道黑色身影将阿钱缠住,而阿瑾这回就有时间来收拾方子君这臭小子了,居然敢骗自己让自己在哪里傻等,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就去捉方子君,方子君身子小,而且这个地方比较复杂,躲来躲去的很难抓,不过阿瑾对这里熟悉,而且身手比方子君要好不少,花了点力气也将他抓住了,而阿钱仿佛也被文三欺负的不轻。
见自己的人被打压了,方子君很是不甘,“小家伙,姐姐免费给你上一课,无论什么是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特别是练习武功这事,难道你一个男子汉就一辈子靠别人保护么?”说着还挑衅的挑了挑眉。
虽然方子君才七岁,但身体素质确实太差了些,阿瑾不由得讽刺道。
被阿瑾抓住,阿钱又被人缠住,方子君有些颓然,不开心到,“你要打便打,说这么多做什么,真是啰嗦!”
见他这样阿瑾反倒是不怒了,自己加起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呢,于是乎将他放了,道,“你走吧,我不打你了。”
对于阿瑾的反常方子君有些无法接受,道,“不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出尔反尔呀!”
阿瑾气结,难道我还非得要打你才行么?
“走呀,再不走我就要反悔了呀,你们俩可打不赢我。”
前日的巴掌还让他记忆尤深,便道,“走就走,催什么。”
阿瑾听他在一旁冷哼,也不想再理会他,便转身往里头走,见阿瑾如此方子君也没有走,看阿瑾进了屋。
方子君一脸疑惑的看阿瑾拿出一个东西,飞出去有自动回来了,很是神奇,便凑近了想去看,阿瑾催促道,“你还不走么?”
见阿瑾催促,方子君厚着脸皮道,“我便是不走又怎么了,文奶奶说这儿我哪里都能去,难道就你这不能来么?要说不行与你祖母说去。”
见方子君将祖母抬出来压自己,也不管他了,兀自玩自己的,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好奇心大的时候,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走过来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的,他怎么飞出去又能飞回来呢?”
阿瑾没理他,兀自玩着,过了许久才道,“平素在家里与人说话也是不叫人的么?”
方子君自是聪慧的,知道阿瑾的用意,连忙乖巧道,“姐姐,你就带我玩嘛,昨天是我不对子君给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