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你眼前这位是谁呀?”阿瑾站在小家伙面前,一字一顿道,这家伙怎么这样对她说话,不要命了么?
“知道呀,不就是我表姐的妹妹么。”方子君回答得倒是很爽快,一副我知道你是谁又如何。
“我可是国公府三房嫡出的四小姐,你现在站的可是我国公府的底盘,你还这么嚣张,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撵出去,我相信以本小姐平素的名声,即便你去在祖父祖母面前告状他们也不一定信你,说不定你父母回去还会抽你一顿。”阿瑾恶狠狠道,这反倒是让这个小恶魔安静下来了,仿佛戳中了他的痛点。
嘿嘿,小样,以为本大小姐治不住你么?开什么玩笑。
本大小姐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什么宫斗宅斗的书没看过的,还治不住你这么个小屁孩么?
阿瑾确实是戳中了方子君的痛点,虽然祖父祖母都很宠着他,但爹娘却不是,幸亏平素爹娘都很忙,没时间管他,他才能在家作威作福,但这次带他一块来国公府的正是他爹娘,所以别看他现在这样嚣张,其实心里还是很怕的。
“怕了吧,怕了就乖乖地回去。”这次阿瑾捏他小家伙仿佛没感觉到一样随他捏,也不做声了,阿瑾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小家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阿瑾开始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打伤他了,不过自己打的真的也不重呀,难道这古代的小孩子这么不禁打?没道理呀,瞧着这家伙身体还挺好的。
方子君摇了摇头,小声道,“你能不能不告诉我爹娘呀,他们要是知道我对你这样少不得又是一顿打。”说完还很委屈的努了努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阿瑾哑然,没想到方家家教这么严呀,怎么这小家伙还会这么调皮呢?估计又是爷爷奶奶宠着的,文家他有所耳闻,几代单传,独有方子君这一个小苗,而这小家伙也是争气,很小的时候就异常聪颖,传说国师曾经想收他为徒,却被方家拒绝。
也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苗,你舍得让他去学玄术呀?不过这样可以断定方子君确实是个聪颖的孩子,虽然没有送过去学徒,但方家对方子君的宠爱更盛了,国师也没有放弃,就说既然方家不肯就将方子君收为挂名徒弟,虽然是徒弟但不限制他学东西,不需要方子君继承他的衣钵。
其实能与国师攀上关系是多大的荣耀,而且国师确实是一个高人,能与他一块学习是方子君的荣幸,见国师松口方家也没坚持,便让方子君有时间在国师身侧学东西。
其实最开始阿瑾看到方子君那副臭屁的模样,和自己所知道的传闻,心里是拒绝的,国师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选这种小屁孩为徒,直到现在她心里也将信将疑。
见方子君服软,阿瑾也不想太为难这小屁孩,道,“放心,姐姐不会给你爹娘说的。”
其实这孩子也是可怜,阿瑾很明白方子君的心态,前世因为计划生育身边太多这样的独生子女,虽然备受宠爱,但其实很是无聊,要不是自己身体实在是太差爸妈估计也不会生弟弟吧,还在自己走了爸妈还有弟弟可以寄托。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挂出一丝笑意。
“那明天我可以来找你玩么?明天我还在国公府玩。”方子君看着阿瑾小声问道。
阿瑾刚刚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小家伙扯上关系,但现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可怜,心有开始软了,点头道,“明天姐姐请了安就在这等你,陪你一道玩好么?”阿瑾也哄着他道。
也罢,以前自己弟弟乖巧懂事,自己有所亏欠他,就在这小家伙身上弥补回来吧,小家伙还是越看越顺眼呢。
方子君点了点头,笑道,“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好了,姐姐要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要不你爹娘要担心了。”说着将方子君送了出去,看到有侍女便将他交给侍女,让她带方子君到他爹娘那儿去,送完方子君自己也转身离去了。
却没看到自己转身后,方子君那抹狡黠的笑容。
方子君被侍女牵着,嘴里还吃着之前藏在怀里的糕点,一面坏笑,心想,切,一个这样的女人还敢打自己,看本少爷怎么玩死你,想完就甩开牵着自己的手,一蹦一跳的朝外面跑去,任由那侍女在后面喊也不回头。
哼!这女人慢死了,根本不配牵本少爷的手。
方子君确实被国师看中了,他也确实很优秀,但这个性子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当然这也与他爷爷奶奶火上浇油的教育方式有关。
前些日子一直在师傅那里可要把他给闷坏了,师傅那虽然好玩,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可以研究,但未免也太枯燥了,那里是皇宫,平素在外头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欺负人,但在哪里却不一样,有很多地位比他高的人,而且随时他们都可以找到帮手,不方便行事。
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师傅在,虽然爹娘打他,但他最怕的还是师傅,师傅动动手指她方子君就不敢喘粗气了,不要以为这是他方子君窝囊,你要是见到他师父也会这样,师傅被誉为是天人,天人之姿,平常之人怎么会懂?
其实对于文思瑾这个女人方子君还是有点好奇,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她是了善大师点评过的人呢,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罢了,作为师傅的弟子,也是学玄学的他知道,了善大师的实力,那可是可以喝师傅比肩的人,自己都没得过他的批语呢。
自己一定要和这文思瑾好好玩玩。
哼哼,文思瑾,你惨了!
阿瑾回到家中,与娘亲正说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难道是谁想她了么?也不对呀,没再继续打阿瑾也没太在意,突然想起今天遇到方子君这事,便问道,“娘亲,大婶是不是有个小侄儿过来了?”
娘亲点了点头道,“恩,方家是有个小少爷过来了,好像是七岁,和你五妹一般大的年纪,好像是叫方子君,怎么你今天见着了么?”突然听阿瑾提起这孩子,不由得问道。
“恩,今天见着了,挺嚣张的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方家是怎么养出来的,那么顽皮。”
还是他们国公府好,几个哥哥都很懂事,没有太顽皮的,几个姐妹也就三姐性子野一点,其他的都很好,即便是三姐也不会到别人的地盘上撒野。
“方家几代单传,娇惯着也是必然的,你若是遇到了就多担待着些,毕竟是个才七岁的孩子,便是再调皮也调皮不到哪儿去。”对于阿瑾的话柳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个客人,而且阿瑾也快十二岁了,比以前懂事多了,总不可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计较吧,说出去也太不像话了。
“听说他是国师的关门弟子,是真的么?”阿瑾不死心的问道。
“是呀,听说他天资聪颖,天资聪颖的人性格古怪些也是正常,你若是不喜欢见着避开就是了,你大婶对咱们三房不错,不必去拂她的面子。”柳氏继续道,将手里的线打一个结,剪断。
柳氏一面与阿瑾一道说话,一边做的事正是刺绣,也是阿瑾的死穴。
“阿瑾,平素在家没事做便多做一些女红,一个女孩子连刺绣都不会像什么样子。”柳氏抱怨道,自己这个女儿什么都好,看书识字从没有让自己操心过,只是女红厨艺真是没半点天赋,厨艺就算了,国公府没有那么多厨房给她烧,但这女红是可以练的。
听娘亲这样说,阿瑾顿时觉得头大,“娘,不是阿瑾不愿意学,这真是绣不好呀!”她也不是没绣过,平素看电视里面绣的不好顶多是吧鸳鸯绣成鸭子,她到好,连鸭子都绣不成,东一针西一针的,绣出个四不像来。
对于她的女红姚先生是放弃了,可娘亲还是不死心。
阿瑾凑过去看娘亲绣的东西,是一株梅花,绣的栩栩如生,娘亲是江南人,继承了江南女子的温婉,也绣得一手好女红,可自己却什么都不懂,看过阿瑾绣的东西,大婶还甚是惋惜道,“阿柳这身好手艺竟然后继无人真是可惜,也不知阿瑾这性子随了谁,怎么这女红半点都不会呢,要是能学到你一般的技艺倒也好了。”
阿瑾心道,虽然这身子是娘亲给的,但内心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呀,女红这东西真是接受无能。
娘亲的手艺便是连大姐都赞叹不已,经常带着自己绣的东西过来给娘亲看,讨教手艺。
可是自己真的学不会呀!
见阿瑾确实不想刺绣,柳氏也不好勉强,便道,“你若是乏了便先去休息吧,明个还要早起呢。”
明天确实还要早起,希望今天睡早点,明天起床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