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想到这里知道自己在不做些什么就一定会输,从最初林冲就一直被洪信压着打,这是因为林冲一开始低估了洪信的实力。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疯子一般的老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棍术,林冲是周侗的徒弟,更是汴梁城八十万禁军教头,他的实力自然不差,所以他最初起了轻视之心,而正是因为这门心思让林冲吃了大亏。
林冲如今左右支撑,平生枪法难以施展,而眼看着洪信风雷棍一棍紧似一棍,林冲伺机寻找着机会寻找破局之法。
终于林冲在挡开洪信的一棍之后,他突然招式一变,长枪枪头直奔洪信的脖颈处。
这一枪角度刁钻,枪势如芒,洪信本来手中风雷棍准备来一招泰山压顶,而林冲出了这一枪之后,洪信不得不收回长棍回防,如果不回防,林冲的枪头定然会将他戳透。
林冲这一次转守为攻,洪信举棍回防,林冲枪势在变,原本奔着洪信脖颈的长枪瞬间斜斜向下扎向洪信的胸膛。
林冲如今杀招频出,洪信不得不开始招架林冲的杀招,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舍难分。
此刻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林冲这一局必须要赢,他明白单纯的靠枪法是赢不了洪信的。
林冲再递出一枪之后假意失手,洪信抓住机会,他瞬间舞棍砸向林冲,林冲挡住洪信的一棍,脚步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
洪信得势不饶人,林冲急忙向后退,洪信眼看胜利在望,他急于击败林冲,而林冲虽然看起来步履凌乱,但是其实却自有章法,而洪信则在不知不觉中脚步已经乱了。
林冲看似慌乱,但是他一直用余光盯着洪信的步伐,眼看洪信步伐有些乱了,林冲眼中闪过光芒。
二人现在是林冲向后退,而洪信不断向前逼近,眼看已经到了墙角处,洪信脚步已经大乱,但是他手中的棍法仍然还在。
林冲眼看到了墙角,他身体突然暴起,脚步连踏到墙上,然后猛然回身手中枪当成了棍狠命砸下。
洪信见林冲忽然从天而降,他没想到林冲竟然来这一招,一把长枪让林冲当棍使。
枪与棍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两者的攻击方法有着本质的不同,所以正当洪信防备着林冲这一枪准备攻击哪里的时候,林冲竟然硬直将长枪砸了下来。
这一招洪信措手不及,他将将把风雷棍挡在头顶隔住了林冲砸下来的长枪。
而林冲借着高处的优势,手中长枪成棍,银龙枪砸在风雷棍上,林冲用力,洪信竟然被这一招砸的半跪在地上,林冲手下不停,他将银龙枪一转转到风雷棍的下面。
“起!”随着林冲一声爆喝,洪信手中的风雷棍被林冲直接给挑飞了出去,而在洪信正要起身之时,林冲手中银龙枪直接抵在了洪信的喉结处。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庭院中林冲与洪信相对而立,月光撒下映在银龙枪的寒芒之上。
诺大的庄院鸦雀无声,没人想到二人竟然在一瞬间分出了胜负,洪信也不相信自己输了。
现在的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难看极了,然而输了就是输了,他在多年前输给了周侗,如今多年后又输给了人家的徒弟!
想到这里洪信怒火攻心,他胸口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那些庄客见洪信吐血,终于都反应过来了,他们急忙上前去搀扶洪信,柴进更是率先一步来到了洪信的身边。
柴进看着吐血的洪信,他脸上带着忧虑道:“洪师?”
洪信抬手,此刻的洪信脸上竟然露出了老态神色,现在洪信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此刻的他虽然身体未受任何伤害,但是他的心境却是千疮百孔了。
“大官人,我累了!”洪信声音透漏着说不清的疲惫,柴进闻言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最后在庄客的搀扶下回去休息了。
林冲胜了洪信,他将枪丢还给何子期,然后他来到柴进的身前躬身对柴进道歉道:“大官人,我……”
林冲本想对柴进说声对不起,毕竟洪信与柴进的感情不低,而柴进抬手止住了林冲想要说出来道歉的话,柴进叹息一声说道:“不怪你!”
柴进说完这句话便携住林冲的手再入后堂,柴进这个人虽然金枝玉叶,但是从来是非分明,他明白两人的恩怨必须有一个了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如今两人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再去想那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柴进带着林冲重回后堂饮酒,何子期与两名差人继续作陪,当日宴饮很晚才散去。
林冲在两名差人的陪同下去了客房休息,而柴进从后堂出来正准备去见洪信的时候,何子期却出现在了拐角处。
何子期挡住了柴进的去路之后,也不说话他跪倒在柴进面前给柴进叩了三个响头。
何子期这突然的跪拜把柴进给弄蒙了,虽然二人已经在一起吃了饭,但是柴进一直没认出何子期来。
“义士这是干什么?”柴进急忙上前去搀扶何子期,而何子期被柴进搀起来之后,他将挡住脸的头发拨开说道:“大官人!”
柴进看到何子期的脸之后,他不由惊讶道:“子期?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柴进见到何子期之后,他急忙拉着何子期重新回了后堂,回到后堂后,何子期将事情都说给了柴进听。
当柴进听到柴禾竟然是童贯的人之后,柴进整个人都愣住了,而在何子期讲到那块黑色的铁牌之后,柴进让何子期赶紧给他看一看。
何子期将黑铁牌给了柴进之后,柴进将黑铁牌拿在手里,他端详良久,这黑铁牌此刻什么字都没有,除了背后的那副星图之外在无其他东西。
而放何子期说这黑铁牌会在遇到某些人的时候会出现名字之后,柴进眉头皱的更紧了,当柴进听说这牌子上竟然还出现过他的名字后,柴进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太不成熟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柴进并没有说出来,柴进让何子期把铁牌上显现出来的名字都告诉他之后,他让何子期先把这块铁牌拿好,不要轻易给别人看。
虽然这铁牌不知道具体的功效,而且显现的名字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想必这铁牌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柴进认为这东西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天罡地煞令,但是如今除了显示名字也没什么用。
当夜何子期与柴进谈了很多,如今的何子期被童贯搜捕,柴进让何子期暂时先留在他的庄园里,他的这个庄院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何子期当然不会拒绝柴进的这个建议,二人又去看了看洪信,或许是今日的争斗太累了洪信早已经沉沉睡去,二人没有打扰。
第二日,两名差人催促林冲要去牢城营报道,这东西柴进也不好意思强留。当日好酒好食相待给林冲送行。
送行前,柴进写了两封书给了林冲,他对林冲道:“林教头,沧州府尹与那牢城管营、差拨,都与柴进关系不错。教头到了牢城营可将这两封书给他们,那些人看了之后必然会照顾教头的。”
林冲千恩万谢,柴进又让庄客捧出二十五两大银,送与林冲,然后又给了五两银子给两名差人,两名差人收了银子之后自然千恩万谢。
而何子期为了不引起两名差人对他的怀疑,他也一同跟着林冲等人一同前往牢城营。
如果何子期留在这里,那董超薛霸自然认为何子期与柴进有关系,到时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四人收拾好行礼,林冲带上枷,众人辞了柴进便往沧州城去了,柴进一路送出庄门作别。
四人取路投沧州来,将及午牌时候,已到沧州城外,到了城外何子期抬头看这沧州城,这地方虽是个小去处,但也有六街三市。
到了城中,何子期与林冲分别,而林冲在两名差人的带领下径到州衙里下了公文,引林冲参见了州官府尹。
一应繁琐手续之后,沧州收了林冲,押了回文,将林冲判送到牢城营去。
董超薛霸二人领了回文,自回东京去了,而林冲被送到牢城营内,被安排在了一间单身房里,听候点视。
就在林冲在牢房内有些无聊的时候,就听老远就有人说道:“哪个是新来的配军?”
林冲听到声音急忙起身,透过铁栏杆,林冲回答道:“小人便是林冲。”
随着林冲说话,一个人顺着声音来到了林冲的牢房前,这人肥头大耳,穿着一身黑色的罩子,他打量了一阵林冲后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林冲骂道:“你这个贼配军,见了我为何不下拜?!”
林冲看这人打扮知道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就是这牢城营的差拨,所谓差拨就是牢城营管理犯人的衙役,虽然差拨没有官职,但是权利却不小,如果一个犯人在牢城营里惹怒了一个差拨,那这个犯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